“住手!”香残侯一声喝止,香心宫的弟子已经停止,李治也微微示意,双方暂停了打斗。
“考虑好了!”
“好……我答应你!”香残侯几乎咬牙切齿,香心宫将在自己的应允下,为李治的朝廷所用,但是,眼前的局势又不得不为!
“早答应的话也不至于白死那么多手下啊!来人,带江姑娘见香残侯!”李治已经起身,离开了院落,众多手举盾牌的侍卫也纷纷退出门外,房檐上的弓箭手也整齐有序的收回弓箭,剩下一群香心宫的弟子等待香残侯的发话!
香残侯只是轻轻的一挥手,瞬间,房檐上已经没有停留一人,夜,突然间静谧了下来!
晚风轻拂,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香残侯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等待弦子!
弦子被一阵房门的响声惊醒,看着一位侍女进门,说是李治让去一趟大厅!弦子只好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裙,怀揣疑惑向大厅而来!
走到门外,侍女恭敬的退下,留下弦子一人,示意她自己推开房门进去见李治,弦子一阵疑惑,不知道李治又要搞什么名堂?但还是伸出手臂,推开了房门,眼皮都懒得抬,因为李治实在难缠,就淡淡的开口:“参见皇上,不知深夜传唤有何事?”
弦子躬身,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淡淡的水流潺香,拂过自己的鼻息,弦子自嘲一笑,可能是自己经常产生错觉的缘故,因而又感觉到香残侯在身边,可是这样的感觉伴随着渡过了五年,已经是一种习惯了,知道很容易遇见香残侯,却自己的心底,仍然有些抗拒,有些不能释怀,不知道见了香残侯自己还会不会逃跑!
怕了……
真得怕了……
怕自己最后一无所有,怕自己满身伤痕,怕自己****的伤口又要鲜血粼粼……
“皇上!”弦子慢慢抬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看见了香残侯起身,向自己走来。
他,香残侯,仍然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颜如宋玉,貌比潘安的一个男子,从昏暗中向自己走近,看见了那双朗眉星目,如刀刻般的轮廓在时间的雕刻下,更加神采!
只是没有了柔情的装饰,没有了激烈的表情,没有了久别的肆虐!
弦子的视线凝固了,停驻在那一汪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忘记了激动,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沉淀的恨意!
香残侯看着眼前久别的爱人,瞬间有些犹豫,有些害怕自己恍如梦里!
相互的凝视中,香残侯的眼神慢慢的转变,深邃幽暗的神采渐渐褪去,换上了单纯的情愫,那双洁白的手指终于抬起,轻缕着弦子的耳际的发丝!
风,吹不动苍桑……
雨,轻弹在眼眶……
这世界,还有谁温暖……
想起过往,心薄裘寒,泪眼凝霜,最是情难忘,忍不住惆怅,惜君如常……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是故意要挖掘一条我们无法跨越的鸿沟界限……”
“你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直欠你一句同样的话!”
“……”
香残侯的话语凄凉而伤感,真挚而深沉!
“唔!”香残侯看见了自己府中的长剑,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而弦子褪去了面具,静静的等着香残侯的身躯倒下,那脸庞上,有着不可思议,有着苍凉一笑!
赶来的古今如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举剑杀了那个扮演弦子的女子,纵身上前,扶着香残侯欲要离开烦杂的王府!
“等等!”那女子见古今如扶着香残侯欲要离开,上前喝止。
“……”古今如只是森冷的瞪了一眼那女子,等待她的继续。
“江姑娘已经离开了王府,没有从官道走!”
“多谢!”
弦子从梦中醒来,头疼欲裂,看着旁边的日初与采桑,弦子的心里才安稳了些,猛然想起昨夜,似乎看见了香残侯,打量四周,自己身处在马车里,正缓慢的行驶着。
“醒了?”李治在旁边,手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换下了皇帝的金装,一袭青色的长衫,仍掩饰不了天生的威严与贵气!
“皇上!我们……”弦子倍感疑惑!
“昨夜有人偷袭王府,所以我们连夜赶回京城!怕吵醒你们,就放了一点迷烟,让你能够放心!”
“呃……”弦子一阵心惊,难怪自己会感觉不适,原来李治放了迷烟,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做?弦子微蹙柳叶眉,猜不懂他的心思,也不想去猜!
“放心,朕的御前侍卫已经赶来接应,我们很安全了!”李治好心的安抚弦子。
“昨夜……是什么人偷袭?”弦子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似乎与自己有关,似乎又没有,总觉得看见了香残侯,而且与王府的侍卫在厮杀!
“香心宫!”李治扭曲了事实。
“呃……香残侯真的去了王府?”
“是的!被我属下一举歼灭了!”
“什么?”
“怎么了?弦儿……”
弦子呆愣了,日初与采桑也慢慢醒来,盯着发呆的弦子,迷惑而不解!
“香残侯呢?”弦子冷静的开口询问!
“不知道?可能被杀了,也有可能让其逃脱了!”李治老实的回答弦子。
弦子微微一笑,知道了李治的用意,香残侯若是被李治杀得了,恐怕香残侯早已死过百次,从蒙面人口中知道了李治与香残侯的梁子,双方都没有把握能把彼此铲除,而李治此刻的大言不惭,弦子根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