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世界已污浊不堪,要让一切重新来过。只是不曾知晓,这神是凡之神还是神之“神”。
终湮之后,万世皆新。
泱泱大地,深宫之中,一处书房里天子正静坐着看着手上的书。身前的书案上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些保存了几百年的竹卷,侍立在旁的宫女时不时上前拿着墨块在砚台上磨墨,以备天子不知何时便要拿笔在书上写些什么。
“陛下,有事禀报。”忽然书房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报吧。”天子回道。
“启禀陛下,今年各地风调雨顺,预计粮食还是丰收的景象。西边有乾王镇守,雷霆和西域诸小没有多大的动作……”
宫女虽不太懂这些事宜,却也大概听出大周今年又是平顺的一年,不过不管外界咋样,宫里人的日子劳点累点却还是过的蛮不错的。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不少,宫女便上前把书案上的油灯点了起来。点了之后,发现还是很暗,便转身去把书房里的两座火灯用元石点亮,书房里这才亮堂起来。火灯是消耗元力来发光的,对于感受不到元气的宫女来说,虽然点了很多次的火灯,却还是不能理解这个东西是怎么发出没有什么温度的火焰。
只能说是神的力量吧。
“……各国仍然一如往年的恭顺,也应圣旨开放了些对宗门成立的要求。”到了这个时候侍卫才禀报完统计来的诸多事宜。
天子也同时写好了请辞,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说道:“传下去,定十日之后,诸侯来朝。”
宫女转身正好瞧见天子写好发予诸侯的请辞,便上前将其收拾后交给门外的侍卫。
关上门,想到墨似将要用尽,便准备研墨。一转身,却浑身惊了起来。
因为此时一名男子竟正坐在天子的书案上,一手把玩着竹卷,一手拿着明显短了大半截的墨块在砚台上磨着,发着沙沙的声音。这人衣着朴素,面貌普通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观感。其闭着双眼,似是思索着什么,在这大周至高权力者的面前竟没有半点尊重的举动。
不知在多长的时间里,宫女没有发觉,天子也没有发觉。
宫女想要呼喊未曾走远的侍卫,却怕激怒这离天子很近却未曾动手的人。
“啪”的一声,那人忽然打了一个分外清脆的响指。天子这才惊觉。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天子护卫执剑砍向那名男子,那男子睁开眼来对着护卫看了一眼同时又从桌上拿起竹卷往上一挡。这凝聚了雄浑元力的一击,没有如护卫预料中那般势如破竹并将这男子销首于此。只见护卫身体一颤,还不待做出痛苦的神情,全身便和剑一同散作飞尘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天子似是意识到了眼前是什么人,刚要开口,眼前的男子就开始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道:“好了,惩罚已经给了。”
“你大周这些年来可好是一副国泰民安,不过你们这心也开始不诚了啊!”男子停止了研墨,站起身来,把手拿到眼前搓了搓手上的墨渍。
“虔诚点吧!至少,不要太放松了。”语罢,男子在天子的肩上轻拍了拍,便转瞬消失不见。
看不出天子是什么神情,只见天子赶忙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竟弯下了一直挺着的腰鞠了一躬。
“恭送神使,大周谨遵神喻。”天子的声音缓缓传来。
宫女赶忙压住一直猛跳的心脏,也跟着鞠躬说道:“恭送神使。”
静,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又好像发生了什么。
天子径直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一阵刺眼的光照进书房。
天,亮了。
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过来,躬身说道:“陛下,诸侯已于大殿等候许久。”
“嗯?孤不是定在十日之后吗?”
“陛下,这,已经过了十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