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亦在与任冉相处了几日后,终于相信了陆家待她很好,尤其是陆廷云。
当年任冉年幼时便孤身一人把她带到庄中,还力排众议,将她列为与陆家嫡出大小姐陆子萱的同等地位。
幸好,任冉与陆子萱情同姐妹般亲密,才避免了任冉被陆府中旁系弟子及嫡系底层弟子的欺辱。
任亦也渐渐习惯了姐弟之间的相处方式。
很奇怪吧,有些习惯仅仅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养成,最终却需要以年为计数单位的时间才能忘却,甚至还不够。
任亦便答应了陆廷云的意见。
陆廷云在请来了风水师一顿占卜测算后,一拍板,就定在下月初七。
“七,也正好是任七的七。”陆廷云抚着长须,微眯起眼:“正好,时间还长,小亦也该和殊迤再熟悉熟悉了。”
任亦点头应了下来。
但与陆殊迤越发相处起来,就越觉得他们的世界观及待人处事的方式上可能有些不同。
任亦本就是道士出身,道与佛同源,心中自然也是以慈悲为本。
但陆殊迤不同,他自小被陆廷云时而放养在江湖上。人心险恶,世态炎凉,这些都被年幼的他所知,自然心中会以自身利害为准则。
直到他们顺利举行仪式后,任亦认陆殊迤为兄。
陆殊迤就对他以兄长的语气告诫:“还记得咱们的初见吗?那次你是不是不理解我为何托着伤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陆殊迤顿了顿,语气凝重:“任亦,要记得,要及时解决一切可能会对你不利的人,只有断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
任亦听了这番话,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下来。
或许这次结拜在任亦心里只是一次与陆廷云庄主的交易。
他护他亲人,他与他结拜。
就这样,简单纯粹。
但这些事情落在其他人眼里便是任亦贪图陆家财富、地位,虽是这样私下来流传,却始终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挑事、耀武扬威,毕竟陆庄主如亲女儿般地疼爱任冉他们也是看在眼里。
任亦就始终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师父教导,听见了也从不理会。
直到有一次他碰到任冉被一个倍受陆廷云之母、陆家老太的宠爱的外孙女景佳佳在无人处责骂。
景佳佳用手顶着任冉的额头,一双美目却是瞪起,死死地盯着任冉。
“殊迤哥哥明明有未婚妻,姐姐为什么要与他这般亲近!”
任冉看着她们,呼吸一重。
“我只是帮着子萱给殊迤做饭后甜食而已,任冉并无此心,妹妹可向子萱求实。”任冉不慌不张,语气闲适,但任亦却注意到了她的手在不断地拧着襦裙。
景佳佳盯着她的脸,许久,她好像相信了任冉这副自然的样子,便吐出了一口气:“姐姐,我也不是有意要这样的,只是殊迤哥哥身份特殊,况且……”她咬了咬下嘴唇:“实在是最近他们总在我面前讲你与殊迤哥哥怎么怎么亲近……我实在是担心你犯了糊涂。”景佳佳的眼眶红了:“哥哥毕竟是有主的”
待任冉与景佳佳好一通谈心后,任亦慢慢走了出来。
他看着她:“姐姐喜欢陆殊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