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罗尼的命令已经下达了,莫纳汉和艾尔得到了一百人,他们的目标是在圣卡特琳娜塔附近的一处仓库。卡特琳娜是历史上一位极具争议的人物,她在第一次教会战争结束后伪装成男性,自称托波马克教士成为了教皇,在其执政期间赈济穷人,资助艺术家,打击腐败等一系列善举而赢得了巨大的声誉。但她的女性身份很快被人指出,等待她的自然是教会的火刑。而她偏爱树党的行为引发了著名的“肃清之夜”并爆发了第二次教会战争。尽管卡特琳娜已在火刑柱上化为灰烬,这位生于一百六十七年前的险战地女士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善举和高尚心灵得到了圣女的称号。
“卡特琳娜。”莫纳汉在阴暗的小巷里瞻仰着塔尖上圣女的雕像,细雨绵绵将雕像洗涤的分外纯洁在灯火下暗暗发光,他喃喃自语:“她跟我是同乡呢!都是险战地人。我是喉堡的佃户,她又是哪里人呢?”
“很重要吗?”彭斯冷冷的说:“她跟圣女差了一次火刑,如果遇到我,虽然我不能使她成为圣女,但我会让她明白她和妓女之间只差一枚银币。”
旁边招呼下属的艾尔听了嘲笑道:“那你的口味真重。卡特琳娜皮肤黝黑,身体肥胖,满脸麻子。丑的很,至于现在的模样都是后人美化的结果。嘿嘿!裹好防雨布,要不然就哑火了!这东西贵重得很,可是从军械库里偷来的。”他在提醒手下护理好偷来的火枪。
“人们就是爱看脸!”艾尔调侃道。
莫纳汉拿出时间晶石来看时间,这是一种神奇的晶石,通体透明有着清晰的八道裂痕。每条裂痕都勾勒出一个动物的形状,将它放在地上它会显现出不同的动物形状,即使是在阴雨天也很精准。所以用这种晶石来判断时间。有人说这种晶石是法术的产物,但莫纳汉不这么认为,因为法术的物品千金难买,而这种晶石却十分廉价。
“现在是猫时,已经是深夜了。”莫纳汉说。“我们出发,干净利落的干掉他们。”
“记得裹好防雨布!”艾尔反复叮嘱手下。他要在最后方监督这些新手正确使用这些火枪,艾尔信不过他们。
莫纳汉在最前领路,彭斯却在一边冷嘲热讽:“哎呦喂,一个小瘸子给我们领路哩!小心他们把剑插进你那畸形的屁股。”
莫纳汉不理会他,他看到一块写着“库房重地”的牌子。不远处又有几个人晃晃悠悠,像是正在寻找暗妓的嫖客。但莫纳汉知道他们是这里的守卫,只是伪装成了那副样子。他说:“不远了,就在这边。”
等守卫离开去别处后,莫纳汉一行人来到了一个不小的仓库。他们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传出的人声,橡木大门紧紧的关着。“小心点,里面有个穿红衣服的人是我的线人,可别杀他。”艾尔提醒他们。
“知道了,知道了。”彭斯一阵敷衍。艾尔又转过头对枪手说:“现在你们的报酬取决于你们的表现。去吧!”
枪手们在仓库门前排成一排,装上散弹。
“轰轰!”
伴随着红黄色的枪焰,火枪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还喷出火红的火焰。巨大的噪音震醒了周围的居民,他们大声喊叫起来。弹丸噼里啪啦的打在门板上。“哐当!”又是一声巨响,仓库大门的大铁锁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哇!它的感觉像烟花。”莫纳汉评论。“法术都不一定比得上它!”
彭斯和艾尔丝毫不理会他,艾尔拔出短剑,彭斯抽出战斧乘着敌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仓库里的守卫很快反应了过来。刀剑斧矛相击奏出一首惨绝人寰的杀戮曲子。
艾尔冲在最前,他身子一扭,灵活的躲开敌人的劈砍,身子下弯,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有抓住他的脑袋,按在墙上,将他脸上的肉留在了上面。拔出无柄剑,一个半转身,便在一人的脖子上割了一刀。有一个人站起身来想抵抗,艾尔一个箭步上前,照着他的脑门就是一剑。直接把他的脑袋劈开。脑浆混着鲜血顺着身子淌了下来。
彭斯则干脆的收了两条人命后,开始在战场上寻找自己斧头的第三个死者。他想杀了有名的友中友才行。那些不知名的小喽啰不济事。突然他发现了在墙角里挣扎的洛卡斯。
“嘿!洛卡斯!”彭斯大喝:“站起来!别死的那么窝囊!”
洛卡斯不说一句话,抓起剑一跃而起,他的剑是在黑市里买来的上等货,洛卡斯把它舞得呼呼生风。他猛击彭斯的下盘,彭斯用斧子拨开,顺势用肘部击打洛卡斯的前胸,洛卡斯身子一闪躲过这一击。用左手抓住对手的肘部,然后挥剑还击。“好机会!”彭斯发现了他的斜前方一片空虚,挥起斧子砍去。没想到中了洛卡斯的圈套,他膝盖一顶,撞在了彭斯的侧面,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洛卡斯乘机刺去。这时彭斯抓起身旁一块木板格挡。剑砍在木板上,木屑飞溅。
彭斯站起身,把木板一拨,使洛卡斯让出一出漏子。接着打向他,斧子的另一边砸在了洛卡斯的脸上。洛卡斯挨了这一击,不可避免的倒地。彭斯举起斧子,压上半身的力气狠狠地砍向洛卡斯。战斧从脖子砍入,斜着劈进了肩膀。“我杀了洛卡斯!”彭斯粗声大叫:“我杀了“唐”维托-门格勒手下大名鼎鼎的洛卡斯!”
莫纳汉在这时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满是信心的说:“我说什么!小菜一碟!只要我们按照这个样子,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门格勒的项上人头!这里至少有四万金鹿的东西!”
“想得美!”彭斯嗤笑他:“你以为门格勒就可以这么轻轻松松的被我们打败!我们还要打几场硬仗呢!”
“只要直击心脏,小刀杀大象。”莫纳汉信心十足的说:“我们在门格勒恢复之前凭借这些力量一鼓作气就可以了。”
“挺聪明的嘛!”彭斯笑得很诡异,他拿起斧子向莫纳汉走来:“但聪明的过了头吧。”
“不对劲。”莫纳汉转着自己的绿眼珠,“这话有好强的讽刺和敌意啊!”
“敌意?”彭斯一脚把莫纳汉踢到角落里,莫纳汉被踢得倒吸一口气彭斯面露凶相,步步紧逼:“真他妈的聪明呀,说的真对!半点都不差!”他继续说:“你这狗屁才不是什么玉米杆,就是个不懂世事瞎搞事的小瘸子。利用马罗尼的野心,把他耍的晕头转向!”
莫纳汉竟露出赞许的笑容,他欢快的拍着手:“哎呦哎呦,不得了。总算是有人说清楚了!我好高兴呀!你!勉强算是个对手!”
“勉强?你的说辞太勉强了吧!”彭斯抓起莫纳汉的肩膀,在他的鼻子上打了一拳,血流了出来,彭斯看着血嘲讽的说:“来来来!小子继续耍你的小聪明!”又是一拳打在脸上。
“这我可没得耍!”莫纳汉不知是笑是哭的说。“我告诉你吧,我没有怀疑过你的才干,因为那不是你的弱点。但……但你的麻烦来了。”
“麻烦?”彭斯听完大笑起来:“有麻烦的是你吧!我有麻烦吗?”他举起手大声质问:“我有麻烦吗!我只要在你的脑门上来一刀,在跟马罗尼说门格勒的人把你弄死了,太糟糕了,不应该让他来的。”
莫纳汉笑着抹去脸上的血污,“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尖锐的问:“你的动机是什么?你的追求又是什么?”
“是不是钱?”莫纳汉放肆的大笑起来,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权力,但你在乎钱。这太容易了。太容易了。”
“你小子再说什么胡话?”彭斯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你们谁想杀他?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艾……艾尔。”莫纳汉都咳嗽起来了。
彭斯转头对艾尔笑道:“艾尔,你来吧。这小子想死在你手里。”
艾尔不说话,拿着剑走来,接着一剑刺进了彭斯的喉咙。他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了。
莫纳汉看着彭斯的死相笑眯眯的嘲笑他:“你太在乎钱了,都到了不肯给你的手下一个铜子。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简单的对手呢!钱的事还叫事?看到没?你的人为了几个银币就为我鞍前马后,尽心竭力了,当然艾尔是例外。好助手千金难买。”
艾尔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看向四周,“我的线人呢?可别死了。努格!努格!”他叫道。
“在这在这!”一个矮胖的身子从一推木头里钻出来,“哎呀呀,你们的动静可真是大,快吓死我了。”
艾尔笑了,“你也是去过白堡放火的人,这样可不行!”
“他去过白堡?”莫纳汉惊讶的问。
艾尔点点头:“没错,他跟其他几个人去过白堡闹事。还放了把火呢!”
“把他带走!”莫纳汉命令道。还没等艾尔和努格反应过来,其他人就抓住努格,把他带走。任凭他大喊大叫。
“嘿!搞什么鬼!”艾尔不高兴的质问莫纳汉:“你知道找一个人当眼线有多难吗?”
“放心,艾尔。”莫纳汉安慰他:“你今晚会失去一个线人,但你会得到更大的好处!相信我!恩斯-雷恩斯德姆大人会对你赞赏有加的!这功记在你头上。清理现场吧。”
艾尔疑惑的望着莫纳汉远去的身影,细细一想自己抓了一个去白堡放火的人确实会带来不小的利益。艾尔决定相信他一次。
大部分人在仓库里的货物上浇上焦油,扔了火把烧了起来。艾尔指挥众人捡了具尸体,把它钉在墙上,浇上剩下的棕油点火烧起来。
“明天!”艾尔冲着民宅大喊,虽然它们一片死寂,但艾尔知道每个窗户上都有人趴着着偷看。“告诉你见到的每一个人!友中友正在清理!要小心!”
再看到这种情况,有多远滚多远。砍死你了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