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南淮吃完药回来了。
洛伊一和伊培看见傅南淮来了以后,都叫了声:“南淮哥哥。”
随后,两人的家长叫他们,他们不得不离开了。
临走前,洛伊一还拉着傅北涵的手说:“你真的听起来好酷啊!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哦~”
他们走后,傅南淮摸了摸傅北涵的头:“他们刚刚说什么了?”
傅北涵想了想,抬头,有些懵懂:“南淮哥哥,他们说我是你以后的老婆。”
傅南淮有点惊讶,忍不住笑了:“哦~这样啊!那你是吗?”
傅北涵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然后眨着无辜的眼睛问:“南淮哥哥,老婆是什么意思啊?”
“老婆就是,要陪南淮哥哥一辈子的人。而且是独一无二的,这辈子南淮哥哥只有一个的。”傅南淮蹲下身子,像是哄着她一样说。
“哦——”傅北涵好像恍然大悟一样,“那我就是南淮哥哥的老婆!”
傅南淮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不远处,傅母听到了自己儿子的这一番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儿子啊,这样说真的好吗?
傅全则是毫不在意,你懂什么,拐媳妇,要从小开始,不然,长大了就难追了。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母一眼。
傅母瞪了他一眼:“怎么了?觉得以前追我太麻烦了?”
傅全讨好地笑了笑,揽着傅母的肩膀往别处走去:“哪有,哪有,我哪敢啊!”
傅南淮牵着傅北涵的手往一边走去,路过窗子的时候,月光披洒在他们身上格外温柔。
就这样,十年后。
十年里,傅南淮和傅北涵的感情越来越好。
傅北涵很聪明,经过了几次跳级,在她十六岁这年,她成为了高三的一名。
而傅南淮,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经常要吃药。
于是,在傅北涵十六岁这年,她做了一个决定,考去国外的一个有名学院的医学系。
她想帮傅南淮治好心脏,只是,目前国内的技术还无法达到。
所以,傅北涵选择了国外的那所学校,因为那所学校的医学系由一个研究心脏病的专家教授。
在她十六岁这年,她离开了傅家,独自一人前往了国外,远离故土,远离安宁。
临走那天,傅氏夫妇和傅南淮都去机场送了她。
这十年来,傅家人都已经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傅母不舍地拉着傅北涵:“涵涵啊!就不能不去吗?你才十六岁,就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啊!”
傅北涵拍了拍傅母的手背,现在傅北涵已经改口叫她妈妈了。
“妈,没关系的,哥哥的病重要。你也知道,现在国内的技术没办法……而且,国外的那个专家,研究心脏病很多年了,更有经验些。”
“我去了,可以了解一下国外的方法,看看跟国内的有什么不同。”
傅母也没再说什么,就只能抱了抱傅北涵,毕竟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总不能劝傅北涵不要为了自己的儿子……
傅全相对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拍了拍傅北涵的肩膀:“一个人在国外,有什么困难了就往家里打电话,钱不够了一定要讲。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了。”
傅北涵笑了笑:“好的,爸。你放心,我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呢!”除非,事情有关傅南淮。
但是,这句话,傅北涵没有说。
傅氏夫妇跟傅北涵把话说完了,傅全就揽着傅母走了,留下了傅北涵和傅南淮。
虽说傅母还是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傅全还是拉着她走了:“好了,给两个孩子一点时间说说话吧!”
傅母不放心地说:“你说,去了国外,涵涵会不会喜欢上别人,就不要南淮了呀?”
傅全笑了笑:“涵涵那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知道这种几率可能为零。不过,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还是让涵涵自己选择吧!”
“我们不能逼她,更不能就因为自己抚养了她,就把她和南淮绑在一起。”
傅氏夫妇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
傅南淮这才摸了摸傅北涵的头:“到那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下飞机了就给我发信息,到家了也要告诉我。”
傅北涵等了一会儿,傅南淮没再说话。
“没了?”
傅南淮轻笑:“嗯。没了。”
“啊?就这么点啊?南淮哥哥你也太没有良心了!我这可是为了你才去的啊!你不应该多说点嘛!”傅北涵不满地撅了撅嘴。
傅南淮却没再说什么:“好了,要乖乖的,记得早点回来,记得要想南淮哥哥,记得不要被别人拐跑了。”
与此同时,响起了飞机检票的播报。
傅北涵也没再说什么,就抱了抱傅南淮,然后从傅南淮的手里接过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安检。
她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舍不得了,就会舍不得那个陪了她十年,教会她一切的人。
不过,她明白,分别只是暂时的,分别是为了下一次团聚。
比起分别,她更不能接受,自己每天待在南淮身边,看着他被心脏病折磨,看着他习惯性地吞下药片,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日渐消瘦。
她知道南淮一直在看她,她知道,但她不能回头。
在脱离了南淮的视线以后,傅北涵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上了飞机以后,她坐下,眼泪还在流,时不时吸几下鼻子。
旁边坐了一个男生,男生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傅北涵慌忙地擦试着眼泪,没有伸出手接纸巾。
男生却说:“擦擦吧,感冒了肯定很难受吧!”
傅北涵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看出来她在哭,但是她也不想纠结,就接过了纸巾,擦着鼻子。
“谢谢。”声音闷闷的。
男生没再说什么。
傅北涵坐在床边,看着外面,飞机一点点起飞,地面逐渐地缩小,变成一个小点,直到只能看见云层了,傅北涵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