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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外篇 花的亡灵

新今年十六岁,哀今年也八岁快九岁了,母亲和家美去寺庙里祭祀了,六光爷是母亲的保镖,他也必须要跟着母亲去,其他仆人也休假了。

新画着门口的那一垛石头,他已经无聊得闷出蘑菇了。

“哥哥大人。”哀小跑着过来,母亲为她织了一件黑白相间的和服,上面画着一条龙腾云驾雾,也实在华美。哀长得和母亲很相像,除了那男孩子气的眉毛和灰黑色的瞳孔。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在这般纯洁下低头。

“怎么了?”新搂起了年幼的妹妹,脸凑的很近,手也按着她的小肚子,他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像是毒蛇吐信。

“我想和妈妈去玩儿。”她的身体也使劲往新身上凑着撒娇。

“不行不行,我会被母亲大人责骂的。”新连忙摇头。

“可是太无聊了!”哀发牢骚道,新沉默了一阵子,便牵起了妹妹的手:“好吧,我们要在吃晚饭前回来。”

“母上和六光爷去哪了?”哀和新走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

“去伊豆了,很晚才会回来。”新穿的破破烂烂的,和旁边的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穷人家给富人家的孩子当保镖,“今晚好像有什么好看的花展,但是这么晚出来了估计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想吃拉面!”哀兴奋地指着那边的拉面馆,全然不理新说的什么。

“有这么好吃吗?吃一次就记住了。”新说。

“嗯!上次哥哥偷偷带着我出来吃的就是那家的拉面。”哀点头。

“你别说赏赐了,上一次捅娄子后妈妈狠狠地骂了我一顿。”新不禁打了个寒战,“老太婆发起火来太恐怖了。”

“上次?上次发生了什么嘛?”

“我发现你有一个特点,就是善于遗忘。”新恶狠狠地瞄了一眼哀,“我想想...妈妈上次不是去江户吗?”

“把东京说是江户不会被杀头吗?”

“你这一点倒是记得很清楚。”新吐槽说,“总之,我们去了城西那边的寺庙,就跟今天一样。那天寺庙飘着很好看很好看的花,你一下子就钻进了开花的树林那边,我跑的都没你快。”新挠着头说,“不过那天的花真的很好看。”

新还记得那天带着哀看向天上,每朵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散发着光芒,实在讨人喜,但刚回头时哀就不见了。

“哦!”

“想起来吗?”

“没有。”

新盯着哀半天,才拍头说:“之后我就到树林里面找你,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从傍晚走到了深夜也想必是很晚了吧?你坐在一个池塘边,靠着池塘边的古树望着天。”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前。”

“哦!我忽然想起来了。”哀吐着舌头,“好好好,辛苦哥哥大人了嗷~”

“今天那边也开花了,和三年前一样漂亮呢。”新说,“还想进去看看嘛?”

“嗯!”哀沉默了一会儿问,“哥哥,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白痴,”新自豪地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啊。”

新喘着粗气看着哀,哀的鞋都给跑丢了天知道这个丫头跑的有多欢,不过也以至于她走不了路——她的膝盖也擦破了。而新的脸也被树枝划破了,身上脏兮兮地。哀望着天时新也顺着她的眼神望向了天空——天空被树枝遮蔽了,漫天花朵被透过缝隙的月光照的鲜活起来。

他又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回家咯。”

新背着哀走在漫天花的小路中:“你在想什么呢?忽然就跑到林子这么深的地方,我还差点找不到你。”

“我在想啊...今天不是中国的中元节吗?花这么漂亮...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可爱的小神仙或者小鬼魂什么的?一想到这些就很...兴奋,就跑到这里面来了呗。”哀滔滔不绝地说。

“能有神仙和鬼魂这种东西这个世界才有鬼了。”新吐槽说。“以后别跑得那么欢,你走丢了我可担待不起责任。”

“就只是担待不起责任吗?”

“那我也会哭哭,然后你会像仙子一样降临在我身边吗?”新白了一眼她。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哀先开了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啊。”新自豪地用大拇指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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