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妖压着内心的兴奋面不改色地走进去，视线迅速在屋内的女孩身上扫了一圈。
她们每个人坐在一个简陋的化妆台前，沉默地对着自己的脸涂涂抹抹，好像正在粉饰的人不是她们自己，而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僵硬木偶。
言小妖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依着近远顺序走到每个女孩身旁，“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好有力气...”，她及时收住了下面的话。
说的这是什么话，该打！该打！
不过女孩们看起来并没有多少食欲，只是跟她摆摆手，轻声说了句“谢谢，不用了。”
言小妖叹了口气，只好走到最后一个女孩面前，听到动静，正在化妆的女孩抬起头，四目对视之时——
“啪！”
“怎么了？”，一个男人走进来。
“没事没事，是我手滑不小心把盘子给打碎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收拾。”，言小妖忙蹲下去捡盘子碎片。
“怎么招进来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服务生？快点收拾！”
“是是是...”
“可我的衣服上溅上果汁了。”，女孩突然站起来，揪着自己的衣服道。
男人看了一眼，皱眉道：“怎么那么麻烦，还有备用的吗？”
“有，在后面。”，她指了指身后的换衣间。
言小妖迅速捡起碎片和地上的散乱的水果，躬身道：“不好意思啊，大哥，都是我惹得祸，我这就随她去换衣服，马上就好，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她自己一个人不能换吗？”
“我够不到后面的拉链，需要一个人帮我。”，女孩道。
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换完把这里收拾干净！”
“好嘞。”
言小妖抓了女孩的手就朝后走，关上门就捏着女孩的脸道：“你还打算装到多久？！”
女孩舔了下嘴唇，心虚道：“我...我没装啊。”
“钟葵！”，小妖压着嗓门吼了她一句。
钟葵直起身，“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服务生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所以你不该来。”
“你在这里我能不来么？”
“我...我不会有危险的，小妖。”
“就你这脑子和身板的还敢说不会有危险？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等之后我再告诉你。”
“好，那我现在帮你出去。我知道这里有个后门。”
“不...”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怎么换这么久？”
“好了，马上就出去！”
俩人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衣服，互压着声音道：“你先走。”
又都一起摇头，“我还有事要办。”
“你...！”
钟葵抓住她的手，“我们来这里可能是同一个目的，如果都不肯走的话，那就都机灵点，别把自己给害了。”
她先走了出去，言小妖随后，俩人的表情就像陌生人一般。
言小妖收拾完出去，走了几米，忽然遇上刚才在厨房的那个女人，她果然直接问：“你怎么在这儿？”
小妖吞了一下口水，捂着肚子道：“我肚子不舒服，在找厕所呢，姐，你知道这的卫生间在哪吗？”
她朝小妖右前方指了指。
小妖连声道谢，“谢谢姐，我解决完就回去干活。”
刚要跑开，却被人拉住。女人捏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别试图在这里找什么，否则到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仍在讷讷时，女人已经走开了。
女人或许是出于善意的一句提醒，让言小妖产生了迟疑。
她究竟应不应该继续查下去？
这里的人，似乎都明白生存的规则。他们皆用行动和沉默阐明了一个道理：拿钱，封口。
既然这样的话...
她就更得揪出这幕后老板了！
如此，才能终止这家店的非法交易，那些受害女孩儿们的灵魂才能得以安息，这几日兴风作浪的游灵才会安分下来。
夜至，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言小妖托着酒盘站在一角，看着来店里喝酒的人。有些已是熟门熟路，坐下便招来女服务生，择选着自己喜欢的照片。而有一些则是初来乍到，拘谨之间多了局促不安，一张脸涨红着，手放在大腿上搓来搓去，眼珠乱瞟不知该看向何处。
啊呸！
言小妖在心里啐了一口。这两者也没什么分别，不论是初犯还是惯犯，只要犯了，就都一样，隶属于没管住自己邪念的败类一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