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台上这两位妙龄女子便已交手数招。虽然台上剑拔弩张,但台下却是叫好不断,寻常人哪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场面。二位不仅美妙动人在台上又英姿飒爽,使得剑法有板有眼,香汗挂在额头,不禁令人拍案叫绝。
“呔!”
隋玉婵挥动手中落梅剑使出一记“梅花落”,剑尖像雨点一样洒落,绵密到难以躲避。钱如玉见避不开,横剑一劈,使出的竟像是丐帮打狗棒法中的一招“恶犬拦路”,以强横的力量抵住了雨点般的剑。隋玉婵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大户千金还有这般博学,但也不急躁,稳扎稳打,动用“燕双飞”轻功,踏着大树腾身空中,翻身一记“金燕啄泥”,为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腾空的身形恰似夜空的弯月,剑意的凛冽恰似捕食的春燕。
那钱如玉也算是博学,从不同的门派学到了不同的招式,也使用身法后跃躲避招式,缠斗了若干回合还能打的有来有回。但毕竟多种武学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并未融汇贯通,击败一般的毛贼还绰绰有余,但面对到隋月婵这般自幼习武在名门者自是越来越吃力。但这丫头倒也不傻,见无法力敌便打算使用巧劲,各门各派武义轮番上阵,衡山剑法、全真剑法、玉女剑法、天龙门剑法、甚至丐帮武艺都使了出来,看得人眼花缭乱。隋月婵心中暗笑:“这等功法糊弄糊弄外人可还行,如此浅薄的认知却又怎能面对强敌?”便使出一记“落花流水”欲将钱如玉打落台下。
那钱如玉的目的便是用多式多样令对手眼花缭乱,见对手求胜心切,侧身躲避剑势随即于身侧一掌打向隋月婵。隋月婵也不慌乱,见对手掌中隐隐露出丝丝毒气,想必是从其师父司徒括那里学来的毒掌,应该是欲和其师父一样用毒掌击中对方来获胜,便运气于掌心,一记“兰花拂穴掌”拍出,和钱如玉掌心相对。
钱如玉的计谋本是天衣无缝,若是她有师父般的功力则对方绝不是她对手,可无奈功力不到家,结果并非她想的如此。双方掌心相对,便是内力的角逐,隋月婵自幼从事学武,内力自是不容小觑。钱如玉刚接上掌,便觉掌心有一股热浪如海啸一般袭来,自己则像海中航行的船只,稍稍反抗便已禁不住那股力道的摧残,身体向后飞了出去。
下人们见势不好赶忙跑来接住小姐,钱大人更是心急如焚,大喊:
“女儿,女儿,伤势可好?”
钱如玉起身向父亲和师父鞠了个躬,道:
“小女学艺不精,还请父亲、师父治罪。”
钱大人见她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司徒括也说道:
“徒儿快先来休息,接下来就请你师叔他们来解决!”
那隋月婵其实也知这府中千金内力有所欠缺,况且那钱贼通外族与他女儿也无关,便没使出十足的力道,因此钱如玉也并无什么大碍。
突然间,后屋传来一阵诵佛声:“嗡、嘛、呢、叭、咪、哞”,司徒括等人竟都退到一旁,一齐向屋后行礼。只见后屋门大开,一装著袍子袈裟,戴僧帽的喇嘛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口中看似低喃的真言却无差别的传入在场每一位宾客耳中,足以见其深厚的内力。
司徒括退居一旁道:
“烦请高僧出马了!”
这边广真大师哈哈大笑道:
“敢问是藏族高僧吗?那由贫僧前来领教领教如何?”
说罢跳到了台上,浑身的肥肉都随着剧烈运动在颤抖。广真大师也是急躁的性格,还未问对手名字便已作好酣战一场的准备,大金刚拳起手等待对手迎战。那喇嘛也纵身一跃跳到台上,僧袍一脱露出瘦骨嶙峋的身形。一时间这一胖一瘦,一和尚一喇嘛倒也形成了个奇观。
二人上台未有多言便交手起来,广真大师使得是少林绝学大金刚拳,那喇嘛使得是密宗大手印的功法,交手数招,广真竟觉对方内力竟似乎与自己师出同源,内功收放间竟像少林“易筋经”的功法,不得大惊,竟想到百余年前的往事,当时曾有一少林高位弟子因破杀戒,被广真的师叔、当时的少林住持普贤法师逐出寺门,其忿忿不平只身前往西域。因时间过去太久,当时的广真还并未出世,只是后来偶尔听得传言才知晓此事,忙问道:
“敢问高僧师从何处?与我佛门有何渊源?”
那喇嘛见广真若有所思,看到个破绽一掌击上,幸亏广真有“金钟罩铁布衫”神功护体方才无碍。见进攻无用,冷哼道:
“我师父只因救人性命误杀匪徒便被你们逐出寺门,你们可还记得?“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想来我师叔当年也有不妥之处,不如我们就此放下芥蒂,共讨佛法如何?”
“当年我师父被你们误逐出寺门,而如今所修佛法早已不同,何探讨之有?今日我受邀而来,便是来中土为我师父正名!来罢!”
“善哉善哉,佛法与武功本是不容之物,佛法在渡人,武功在杀人。我佛武兼修,便是始终未能达到上乘,便只望能渡更多人。高僧嗔怒过盛,于佛法、于武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贫僧想若是高僧能放下仇恨,自是功德无量。”
“休再多言,我与你少林早已水火不容,接招吧!”
一记鹰爪手朝广真面部袭来,广真从容接招,一招“普度众生”化解凛冽的攻势,道:
“心静方才有禅,菩提本无树,又何处惹尘埃?贫僧心中有佛,便能放下酒肉之味,而将佛理藏于心中,阁下若能心境参禅,何苦不能放下仇恨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抽刀断水水更流啊!”
那喇嘛却根本不听广真所言,一招狠过一招,将与他讲理的广真打的连连后退,双掌虎虎生风,泛黄的秋叶都被他的真气带着舞动,一记“泰山压顶”直打广真天灵盖。
广真一缩头,身体下沉,竟朝旁侧滚去,肥胖的身躯恰似个肉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