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穆府,走到门口,一个侍从忙跑过来对苏遥说道:“苏少爷,夫人找你呢。”
穆晴一听,推了苏遥一把道:“你快去吧,说不定又唠叨什么呢。”一边赶快跑向后院去。
祁初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苏遥来到正屋,凤二娘正坐在桌前喝茶,见苏遥来了,便招呼他坐下。
苏遥朝里屋指了指:“姨夫呢?在里面休息吗?”
凤二娘点点头。
苏遥便笑道:“姨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凤二娘嗔道:“这孩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和晴儿整天跑得不见人影,姨母想找你说说话都找不到人。你母亲也很惦记你,她又让人捎了信来,说你身子骨弱,她很是担心你。”
苏遥埋怨道:“母亲也真是的,说过多少次了,我小时候身子弱,可自从我来到姨母这里开始习武,身体就好得不得了。姨母,这么些年你可见我生过什么病?”
“我知道,我知道。”凤二娘连声道:“你母亲也是担心你,她只有你一个孩子,这五六年你也没在她身边,她心中想念,难免多想了些。唉,我们离得太远,不然,你也可以常回去看看她。”
苏遥想起母亲,心里有些愧疚,沉默不语。
凤二娘又笑道:“你母亲还说希望早些抱孙子呢。”
苏遥脸一红,头低得更低了。
凤二娘又和苏遥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会儿话,苏遥应和着,她看苏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让苏遥离开了。看着苏遥的背影,她满是欣慰,苏遥善良温顺,非常不错。眼看他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说起来,他和穆云一样大呢。
想到穆云,凤二娘又想到这几日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不由叹了口气。
晚上,凤二娘便提醒穆金亭道:“老爷,最近云儿总往南庄跑,你可要当心点,别被人说云儿和一个伙计闹出了什么笑话才好。”
穆金亭正歪着头给笼中的一只八哥换水,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别听人胡说。”
凤二娘担忧道:“你去问问大街上的人谁不知道,都看见她不时地往南庄跑,到时候若是出了事情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穆金亭换好水,关上笼门,坐到椅子上不语。
凤二娘望着他,轻轻一撇嘴:“要我说呢,云儿也快二十岁,也该嫁人了。俗话说,这女大不中留,早些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嫁了,总比以后有什么事的好。”
她转眼一笑又道:“现下便有个现成的,你看遥儿,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姐姐也和我提过几次,云儿脾气又怪,不过遥儿脾气好,而且对云儿似乎也有心,这亲上加亲的也挺好。”
穆金亭微微颔首:“你说的有些道理,云儿是大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我这就和云儿说。”
穆金亭让侍从去叫穆云,不一会儿,侍从便回来了:“老爷,大小姐不在家,我听小玲说她去南庄了。”
穆金亭一听她又到南庄去了,知道她是去见袁平波,气道:“去把她叫回来!”
凤二娘忙道:“算了,改天再说吧,你这么去把她叫回来,让别人知道了也不好。”
穆金亭只得作罢,但他心里却十分不快,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大清早,穆金亭便让侍从到后院去叫穆云。
穆云刚准备到南庄去,听到侍从说爹爹叫她,也不知是什么事。她进了屋门,看到穆金亭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凤二娘坐在旁边。
穆云疑惑地问道:“爹爹找我有什么事吗?”穆金亭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问穆云道:“我听说你近日总是到南庄去?”
穆云看了凤二娘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对啊,袁大哥才到南庄不久,我去看看他做的怎么样。”
穆金亭冷冷道:“他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穆云高兴地说道:“是啊,他真是非常能干的。”
穆金亭道:“以后你还是少到南庄去。”
穆云不悦:“为什么?”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别人都在议论什么吗?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穆云涨红了脸,不由提高了声音:“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看完不顺眼。大街上那么多女孩子,人家的父母怎么不说?穆晴还不是到处跑,你怎么不说她呢?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娘亲,没有人疼,你们就都欺负我。”
凤二娘插话道:“说的是你,你扯上晴儿做什么?”
穆云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怎么就不能说她了?你们可以随便说我,我还没说她什么呢你就护着。”
凤二娘对穆金亭道:“瞧瞧,瞧瞧你的好女儿,现在当着你的面都敢这样说我。”
“够了……”穆金亭喝道:“总之不准你再去南庄。”
“我就去,今天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喜欢袁平波,我就是要去看他。”穆云喊道。
凤二娘愣了一下,看了看穆金亭。
穆金亭怒道:“你说什么?你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竟然就喜欢他?说出这种话也不怕人笑话!”
穆云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你们所有人都好,自从他那天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他的了。我才不怕谁笑话呢!我喜欢他有什么错?哼,我知道你看不起他,不就是因为他无父无母么?从小到大,你又何尝关心过我,你看看穆晴和穆乾,再看看我……要怪只怪我命苦,娘亲死得早,若是我娘亲还在,我……我……”说着穆云便哭起来。
穆金亭听她提起她母亲,心中升起了愧疚,涌出的怒火立马消散。他站起身来,走到穆云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云儿,我们也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很多事是很复杂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穆云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等穆云走了,凤二娘问道:“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吗?她说她喜欢袁平波。”
穆金亭挥挥手:“她这是故意说来气我的,这你也相信。”
凤二娘撇撇嘴:“我看倒不像气话,你也知道她的脾气……”
穆金亭烦闷地一挥手:“好了,别说了。”
凤二娘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