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全,我怎么感觉你交给我的都是一些略显机械性的知识,或者是你自己这段时间然后才出来的专门针对我一些题目的做题套路啊”徐鹤宁看着面前两个被他按照张九全给的范本读的话术逗得前仰后合或感伤不已的两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总感觉有些不对。
“你别管了,反正先让他们考好成绩就行,至于理解涉及的生物医学知识和你讲你也不理解”张九全将要教授的知识结合自己世界的技巧编成故事,间杂一些做题套路,让这两位学生不断的加深记忆。
至于徐鹤宁所思虑的理解问题,他一向是不关心的,他的世界里自觉考试之前的基础教育都是如此。
按照量子物理对人脑的研究,著名的物理学家,数学家,教育学家麦苗西斯多认为,人的理解能力是间断的,不同水平的,而所谓的理解就是在某一刻理解能力达到一个平时不曾达到的值,因此一下子就理解了一些问题,而现代教育所应该做的,是加深学生对知识的记忆,以让他们理解能力巅峰时期不至于脑内空空荡荡,浪费了机会。
至于提升理解能力这种行为已经被证明是一种物资消耗所带来的经验积累。
麦苗西斯多的学说很多偏激极端,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用来引伸为人类阶级存在的必然性作证,甚至他本人还有一些人种上的歧视,因此纵然他的学说为光明国际的教育做出了巨大贡献,在他前六次申请光明国际公民身份的时候一直不被允许,后来他能加入纯粹是因为在物理学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光明国际的政治正确一项就是对理科贡献突出者宽容至极,极端的时候甚至放弃对他们的道德要求。
张九全在通过自觉考试之后选修过麦苗西斯多的学说,对他用一种情感来衡量一个群体价值的做法和思路觉得不可思议,愚蠢至极。但是麦苗西斯多的很多技术***,却是他一向赞同的。
理解是个人的事情,教授就是知识的传授,并且尽可能将知识包装好,以谚语,笑话,故事的形式,优秀的教导者甚至能将学生也当作一种传播知识的工具,让他们向他人复述自己的故事,以达到二次传播的效果。
能理解好一种知识,是学生所应该自觉做的,将自己的知识传授的丰富便于记忆是老师应该做的。
张九全也是这么干的,他让徐鹤宁将自己编好的段子和故事讲给学生听,聪明的人能从故事中听出张九全想要讲的隐藏的更深的知识,这两个学生或许偶然间也能明白,当然为了变数,他同时也录了音屏,可惜没有互联网,真的可惜。
啊,哎。
继续给徐鹤宁包装资料,让他有选择的感觉吧,张九全回过神调整好情绪。
天色尽暮,别墅外夏日的蝉鸣一如既往的喧嚣,这点倒是和外面的一样了。
“徐老师,您讲的真的是好幽默啊,比平时老师讲得可好了”那位打扮的很好的吸收女生眼睛眨着说道,先在徐鹤宁知道她姓白,叫白画情了,而男的胖胖的则叫白画音。
“对对,我平时看那种资料一看就头晕”胖胖的白画音不停地点头,“徐哥,你明天什么时候来啊”
徐鹤宁对他们的表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下午四个多小时,他大部分时间是一些话术,少数是知识,这怎么会有人喜欢?
他看书一开始是言情,后来是人物传记,但是他个人最喜欢的是那种大部头,很老实的书籍。
知识你就明明白白地讲,用一种情感少的话来讲,甚至是枯燥的讲,随便掺杂一些笑话和名人轶事,反而破坏了那种死板的,明白的,文字天然具备的规整的美感。所以他对张九全这种把人当“弱智”的教育方法总觉得会出问题。
他回应到:“你们喜欢就好,对了,我今天的一些材料你们闲下来可以看看”
这是他自己整理的,准备在张九全的玩笑式教育方式失败后自己力挽狂澜。
白画情,白画音接过他用心整理的,自己看起来最喜欢的,说话严密的知识清单,白画情还好,认真的将它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白画音就直接多了,“老师,我不看这个,比老师的还枯燥,你以后多给我来讲讲,我不出去看电影了”
徐鹤宁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抬头门外,门隙应约可以看到贴着墙的人影。
看到徐鹤宁的目光盯着门外,白画情,白画音也是随即转过头去。
白画音看到立即就明白是谁了,眉头一皱,圆圆白白的脸上显露些许不满,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偷看的老头,总得给我一点隐私空间吧”
意识到被发现的门外响起“嗯”的一声,随即门敲响了起来“徐老师,我们进来了。”
圆圆的白景先生随即出现,幸好门足够宽阔,他和夫人得以一同进入。
“不孝子,你这个年纪有什么隐私,西方好的不学,尽学了些什么”末了,感觉被发现偷听还是有一些尴尬的白先生转过头对着自己细瘦的年轻的妻子。
“你放心了吧,小徐老师真的讲的挺不错的,我当时要是老师讲的这么好,说不定你老公就是最初的那批大学生了”胖胖的白景先生看到徐鹤宁发现自己了,笑着对自己的妻子说。
“好了好了,不是来看一下,怕这两个小子给徐老师添麻烦吗”白夫人齐青樱没有辩解,缓解了尴尬的氛围。
“每次都是这样”看到事情就这样要被揭过去的白画音愈发不乐意了,但是话还没来得及张口,白景眼睛对着他一瞪,白画音只得掩息停鼓,两百年的腮帮子气鼓鼓的。
白夫人齐青樱随手拿出一个包输出里面的钱,取了书架中一个信封,“感谢小徐老师了,以后可能还要让你为我这两个家伙多费力,这点钱算是一个好彩头吧”
“对对”滚圆的白景先生连声道,“欧阳福老哥的学生,也算是我的后辈”
徐鹤宁没有推拖直接收下,随后向白家人辞行,来时领他的徐姨也过来带着他走出去。
??
“小徐老师的红包有多少啊”看着徐鹤宁脸上略显兴奋的表情,徐姨一边带路一边问到。
一听到这话,徐鹤宁一时没忍住兴奋,“大约五千多吧”一说出来,他就感觉自己特别蠢,一点沉不住气,只能强制控制住表情。
“真多”徐姨也没想到这么多,惊叹一下,脸上满是羡慕。“白先生一家对你真是好啊”
“是的,感谢白先生了”徐鹤宁淡淡的笑道。
又走到拱桥了,徐姨看着第一次来就得到五千元的徐鹤宁淡淡的笑着心里莫名有些许嫉妒,突然说道“小徐先生知道这座桥修花了多少钱吗”
徐鹤宁感觉有些奇怪,顺着说到“大约三万多?”转头又觉得可能说的太多了,原本想说几千多,又觉得自己没见识,江都消费可能贵,说个自以为还可以想象的数字。
徐姨听到感觉扳回了一局,“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徐姨跺了跺脚下,“就这一块青石,就要一万二”
徐鹤宁没有再说话,但是那种躁动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甚至空洞的很。这种花费和书中一些记载当然不能相比,但是第一次在现实中接触到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望着将天际染的赤红的晚霞,他大概明白为什么福先生要安排他来这里做家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