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潮。
“你知道我这边也有很多问题,虽然理论上里德电讯公司??”
木为其在电话里讲着自己遇到的各种问题,也侧面的点出自己的重要性,喋喋不休。
徐鹤宁时不时地附和一声,眼睛看着书桌上的介绍几次信息革命带来的变化的书籍。
怎么每一个译本都这么厚呢?掺杂的译者的话,都快赶上原著作者了。
徐鹤宁努力地集中精力试图读下去。
里德电讯公司是一家很奇怪的公司,它的产出极少,是一个为了维持稳定而存在的机构。
当然,由于它的上层管理人员有着政府职务,所以也有很多人通过把家族子弟安排进里德电讯公司,然后升职成为公司的领导层,再平调回各个市的官员。
这可比通过各种严密到繁琐的程序进入政府机构容易多了。
木为其就是这样进入名湖市委员会的。
他甚至都没来过里德。
“所有的责任我会独自承担。”
徐鹤宁并不准备开出什么价码,只是给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木为其这类人的政治上升期极短,至少是相对于正常的官员来说。
毕竟一开始走了捷径,不是正常的程序走上去的。
这个时候还担任着里德电讯公司的职务,暴乱一旦控制不住,他别说再进一步,就是稳定现在的位置也是很难的。
现在,是他需要卸掉里德电讯公司执行管理员职务的时候。
只是徐鹤宁愿意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需要罢了。毕竟每一个人都可能有坏事的能力。
而现在,他恰恰承受不起失败。
“我会电讯同时负责人,你最好和那位也讲一声。”
唠叨了许久的木为其总算开始说出实话,结合前面的话语,徐鹤宁明白,现在自己需要感谢这位的帮助。
隔着电话,没有办法借住表情来表现自己的内向和感激,单纯的音调变化体现不出细微的情绪转迁。
真是一个麻烦的难题。
刚刚挂下电话,下面是请求木成蹊教授的帮助了,我有什么筹码呢?木教授又需要什么?
门被敲响,是黄靖卫长的声音。
“徐先生,有位女士找您。”
女士?没有印象,难民中的人?
徐鹤宁没有回话,向玻璃门外的他挥挥手示意。
黄靖看到手势立即一点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木教授,我需要里德电讯公司的职务。”
徐鹤宁直接将目的说出来,简介了一下今天的状况,正在忖付着自己当上总负责人能带给他的收益,对面的态度却是出乎意料。
“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你做的很好,你想当这个总负责人我也会给你一些助力。”
太顺畅了,徐鹤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下去。
“我只和你有一个要求。”
“算了,希望你能多让一些人活下去吧。里德那里有些人确实干的太过分,让耀华占据上风甚至拿过去也好。”
对面的话语信息包含的太丰富,徐鹤宁没有辩解。
“祝木先生心想事成。”
沉默了一会儿,徐鹤宁还是没有问下去。
“嘿嘿,你还是不这样想好,我现在正期待你玩砸了,也能收收心,认真下来做科研,我那边的朋友讲过,你的天赋很好,成果也很出色,佛伦多和克马尔有些明面上的外交官员正在试图引渡你呢。”
“不要出事,就这点吧。你看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和多数人对抗的,还是科研有意思。”
“嗯,至少你活下来吧。”
电话挂断,诸事毕讫。
走出门庭,已经接近凌晨,室内大厅极其空旷,中间的各种休息的位置也很完善,有个细细瘦瘦的身影却斜靠在门框边站着。
走过去才发现是吕小姐。
“你怎么来了”
伸手抱起女生向屋内走去,吕仙儿下意识地挣扎一下,发现是徐鹤宁,头低低地埋下去,声音很小,徐鹤宁没听清。
“你说想我吗,正好晚上有来这里的飞机。”
“其实你下次可以坐着休息,甚至躺着也没关系,不用在乎别人看到你的特殊。”
女孩将徐鹤宁抓得更紧一些。
声音嗫嚅。
“我会调整自己的。”
“不用,这是给别人的建议。你不同,你每一点都是我的,别人多看到一点都不太好”
将女孩放到书桌上,卧室从来了以后就没住过,书房够大,徐鹤宁索性就一直就呆在书房里。
看着少女的眼睛,有种火焰升腾起来。
“我以后在各种场所都要设置一些单人的休息室,这样很多不方便的人,就可以躲开别人的视线”
徐鹤宁的脑子清醒着并有许多想法,手却像无师自通一样,自行开始征程。
窗外刚移栽的树植被风吹的左右摇曳。
人和树的影子一样晃动不休。
??
“第一季亏空六千五百六十四万”
“第二季度亏空十四亿七千六百万。”
报道最后一个季度瞬间数额触目惊心,负责的员工看着埋头整理数据的徐鹤宁一点抬头的意思都没有,又不知道接下去干什么,互相看着。
“徐先生,你也知道上个月国内保持的事,然后很多人就一点也不顾了。”
年纪明显很小的蓝衣服男青年越众而出,刚开始的声音带着愤恨且激昂,但骤一发现没有人应声,剩下的话就听不清楚了。
徐鹤宁抬起头直视着他,没名字,过段时间得给这些人编个号或者上个工牌,要大一店。
要求报序号,也用序号称呼,但是名字要一起写上,可有可无的一点尊重还是要给的。
闭上眼睛正在思索,徐鹤宁没看到的是男青年头上有冷汗冒出,他只是单纯的有些困了而已。
“你去把公告贴出去,后天起彻查这个所有在职员工的一切损耗。”
“明白。”
所有人一下子如蒙大赦,整齐的一声应答之后,忙不殊迭的走出去。
这几天时间,贪了钱又有能量的够他们跑了,更何况这些天气氛也紧张起来,高层也准备避一下风头。
留下来的,就要仔细一点了。
先放一些,但是总归来说,一个都跑不掉。
窗外车流拥挤,或园或扁的人将大包小包的塞进去,像一个闹市一样,中层都准备走了吗?
“应该是一个都跑不了的。”
徐鹤宁喃喃自语。
“不急,以后一起算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