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驾崩了！”
大齐第一位太皇太后，沐久久，年八十，顾卿卿从殿内刚走出来，就听见太监高喊的声音。
“我同他，只有一年的缘分，他是我的丈夫，可我还想见他，还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这是沐九九驾崩之前同顾卿卿说的最后一段话。
七十年前，顾卿卿就认识沐九九了，算是旧相识。
沐九九请顾卿卿为她画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她说，她之所以寿终正寝，是那个人用自己的命换她寿终正寝的，她说，她认识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
准确来说，是那个人告诉沐久久，他认识沐久久的时候，是一个下雪天。
那是六十五年前，那年，沐久久刚好十五岁。
那时候的顾卿卿在凡间开了一家酒坊。
顾卿卿认识沐久久的时候，十五岁的沐久久已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了。
每一次，沐久久杀完人以后，就会去顾卿卿的酒馆里喝酒，不过，她除了点酒以外，从来不说话。
她所有的事，都是顾卿卿从临死的太皇太后沐久久口中知道的，从幻境中，顾卿卿又看到了当年的所有事。
永靖帝是大齐第二任皇帝，也是先皇和皇后所生的最小的儿子，第七子，他七岁就继位成为新帝。
永靖十年，沐久久十岁。
永靖皇帝念阳枭时年十七。
那年十七岁的念阳枭微服私访，遇上山匪，至少那时的沐九九以为他是遇见了山匪。
“爹爹，你快来看！这儿有个人！”小小的沐九九在自己家的槐树下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小沐九九不知道，那便是皇帝。
沐久久当时说起他的时候，分明满眼皆是柔情。
“眉眼间有些凌厉，双眼却又有些眉目生情，身长七尺有余，双手纤长如青葱，腰间锦带缠绕，想必生来尊贵，他是我遇见过，最好的男子！”
“他当时自称姓张”
“我姓张，叫张生！”那个人说道，这名字取的这么随意，一听就是假名。
此后，念阳枭在沐九九家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两个月有余，沐久久的父亲都是热情招待，又是请医问药，又是采制衣裳。
像沐九九父亲那样热情的人，倒是少见。
日子过的很平稳。
那时候的沐九九，似乎和眼前这个人没有任何瓜葛。
顾卿卿看见，张生在两个月之后的一天，正在案台上写告别信，他大概是有急事要走，来不及等沐捕头下衙门。
张生走了大概三个时辰之后，一个黑衣人闯进了女捕头家里，黑衣人似乎在各个房间找张生。
“后生，今儿我买了两坛酒，庆祝你伤好了，等俺闺女回来，咱们就着一点菜吃了！”沐捕头道。
正撞见那个黑衣人。
“你是谁？”沐捕头有些武艺在身的，和黑衣人过了几招，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左肩。
…
“爹爹！今天我的酒卖完了！”沐久久兴冲冲的跑回家，她身边还跟了一个叫小虎的小男孩。
当沐久久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沐捕头被黑衣人一剑杀害，小虎被吓得高声呐喊：
“杀人了！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