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通知？”孙建业问道。
“看看你的手机就知道了。”中年女子低下头，像尊雕塑一般。
孙建业打开了手机，发现还真有一个短信，只不过自己刚才在忙着接待任天一二人，根本没来得及看。
“我去！”看完通知，孙建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眼前是程一菲，那刚才那个年轻人，难道就是……
“跟您一起来的，难不成是任天一先生？”孙建业惴惴不安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程一菲纳闷了。
“叮，撩值+5000！”果真如此吗？孙建业郁闷到快要吐血了。
“实在不好意思，公司不接受您两位的订单。”孙建业苦着脸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最难过的难道不是孙建业吗？
“你们这算是店大欺客吗？”任天一皱起眉头。
任天一没插话，那是因为程一菲谈判得很顺利。可是对方突然变卦，他怎么可能还会心平气和？
“很抱歉，这牵扯到我们和其他公司签署的排外协议。”孙建业解释道。
“我还真不信，离了你张屠夫，难道还要吃带毛猪不成？”程一菲气乎乎地说道，“咱们去别家。”
红凯广场的装修公司多了去了，又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抱歉，抱歉。”孙建业紧追着程一菲二人出了门。
程一菲步子很快，走进了另外一家装饰豪华的公司，而任天一紧紧跟在了程一菲身后。
“任先生，这件事我真的十分抱歉，我也是身不由己。”孙建业一直解释着，“上面决定的事，我也改变不了。”
“您如果有其他方面的需求，我代表我个人，愿意尽可能地提供帮助。”孙建业一直跟着任天一走了很远，一直不停地道歉，再道歉。
任天一一直沉默着，他也有些明白了不是？
再看看又从另外一家装修公司走出来的程一菲，任天一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你是澜海公司的正式员工？”任天一忽然开口问道。
澜海正是刚刚拒绝程一菲的那家。
“临时工。”孙建业赧然道。
“不如留个联系方式，”任天一说道，“我还想跟你交流点事情。”
“这是我的名片，您随时可以联系我，”孙建业递出名片，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装修之外。”
“我明白了，”任天一笑着说道，“这事不怪你，你回去吧，让你们上面人看到了，对你也不好。”
告别了孙建业，任天一追上了程一菲的步伐。
“菲姐，不要生气。”看到程一菲气得脸都红了，任天一赶紧安慰她。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放着到手的钱不赚。”程一菲怒道。
程一菲已经走了5家装修公司，得到的结果，全都是拒绝。
不需要商谈细节，只是说出自己的名字，人家就摆明了送客的态度。
“恐怕和付兴宏父子脱不了干系，”任天一说道，“还有我那老同学。”
“我再试试，”程一菲说道，“就不信他们能一手遮天。”
程一菲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可是接下来，又走了十多家，这才彻底地死了心。
“看来我那老同学的家世，比想象的还要雄厚一些。”任天一叹了口气。
任天一确实了解过周成俊，不过表面上的周家，只是经营餐饮业，周廷泽还是鲁省美食协会的会长。
可谁又能想到，周成俊的手这么长，竟然连装修市场也能影响到？
当然任天一也想到了，恐怕这其中，还少不了付兴宏的功劳。
“要不，我找个亲戚，替咱们签了这合同？”程一菲眼珠一转，悄声说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在程一菲看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就把事办了？
“算了吧，”任天一摇头道，“总会有办法的。”
程一菲提的方法，真的具有可行性吗？
就算换了名字，可装修的地址并不能换不是？
任天一认为，如果真的是周成俊在捣鬼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方面留下漏洞？
“大不了我自己装！”程一菲忿忿不平走出了红凯广场大楼。
自己装吗？任天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别总看手机啊，”程一菲看到，任天一拿着手机在发短信，“想想办法啊。”
固然在谈判的时候，程一菲喜欢打头阵。
可论起动脑子，不还是要靠任天一？
无论是中兴快餐，还是飞天烧烤，不都是任天一唱主角，才将周成俊收拾得服服帖帖？
技术那是必要的，但是技术也只是武器罢了，能不能打胜仗，不还是要靠脑子？
“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任天一指了指程一菲的手机，“菲姐，你来电话了。”
任天一确实是在想办法，不过在确定下来之前，他也不敢给程一菲打包票不是？
更何况，这个时候还需要两条腿走路，如果程一菲能有解决的法子，自己就不需要再用笨办法了不是？
“喂，是谁？”程一菲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骚扰电话的历史由来已久，也不知道是哪些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泄露了大家的隐私。
“您好，姐，我是东选装修……”
果然，打电话来的，还是一个老套路。
装修公司掌握的信息，简直比你的亲人朋友还要快，还要全。
要是买套房，或者是租个铺，装修公司就像是鼻子灵敏的狗一样，立马找上门。
要是生个娃，会有月子公司打电话，还有超多的早教公司，追着你轰炸个没完没了。
挂电话？程一菲习惯性地就要按红键，不过忽然却改变了主意。
像这种现成的送上门的装修公司，不是十分适合？
“正好，我有套房子要装修，”程一菲说道，“预算20万，你们接不接？”
“接，接，当然接了！”电话那边的人，惊讶地都结巴了。
毕竟电话营销这种事情，换谁都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谁会想到，会碰到如此好说话的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