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她不见绿茵葱葱,只见骄阳燥日,蒸发,她刚燃起的热情。
“起来干活了。”她喊了一声。不轻不重不痛不痒,不知道她对谁说。因为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人……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应该是很大的,不然为什么她的行李箱在原地摆放着。
受父母之命,她应该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她的父母听到消息说,这个地方的老居民楼严重损害了这个小镇的整体风貌。即将拆除重修,那样的话,她们家就成为拆迁户了,可以领到政府给的一大笔钱。可是父母很忙,便让她来守护这个家,直到拆除寿终正寝。
家应该是温馨的,她收拾了一翻。现在乍眼一看,有点家的感觉。
客厅有点小,盖着碎花布的老式电视机前是茶几和一张很有质感的法式沙发,再开一扇门,便是她的卧室。卧室里,一床一桌一凳一衣柜一居士。还有两个紧闭的房间,锁是一个24小时不换岗的门卫。
此时正值黄昏,拉开窗帘,阳光便毫不吝啬地透了进来。客厅里的家伙们像有了玩伴似的变得生机勃勃,形影相伴。
窗外,槐树的叶子调皮的伸了进来,绿油油的。放眼映入眼帘的是,沙坑里三个小男孩在堆沙堡,两个小女孩在荡秋千……孩童的欢声笑语中,夹杂着妇女们成熟老气的对聊声,吵架似的。谈话内容大抵可以猜到,无非是生活中的细碎琐事。
她很想给客厅摆上一朵花,什么花都行,只要是花就好。碰碰运气,看附近是否有开花店。“下去走走吧。”她对自己说。
出门前他习惯性地背上了里面什么都有双肩包,相机挂在脖子上,便出了门。
她有一个好习惯,喜欢拍街上来往的人群和风景。捕捉自然与人最真实的模样,把它或他们最美的样子封存。照片里,时间的指针不再转动。来往的人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笑脸被定格,太阳不会落山……
大概跨了百八十步,花店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个花卉园。店铺在这个地段,显然是不吃香的,过客都廖廖无几,更别谈买客了。但见到这翻景象,许晚亭还是很吃惊,只见一棵硕大无比的不知名老树贯穿整个房屋。“下雨会不会漏水,打雷会不会漏电……”带着这些疑惑,许晚亭走了进去。
抬眼便看到一块破旧的房匾,是个识字的都能辨别的出一定出自文人,房匾上的字不仅有以往楷书的寻规倒矩又有草书的放纵不羁。显然这个店家是个有识有情趣之人,一身粗布麻衣,手持一把黑色折扇,店中心设有一茶几,隐隐约约冒出来几缕青烟,颇有古色古香之美。许晚亭朝店家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株向日葵上。同以往见到的有所不同,含苞待放,又不失高贵冷艳,带着点冷色调。
仿佛命定般,许晚亭也无心看其它的六宫粉黛。
“老板,我要这株。”
“姑娘,确定不再看看。”老板笑道。
“不了,我一向相信我的眼缘。”
“现在的小姑娘小伙,大多喜欢带有资本玩味的玫瑰。”老板叹气。
“那说明我不一般,够特殊。”许晚亭掏出手机向老板示意结账。
随着微信支付30元的提示声响后,许晚亭走出了店。
其实没有人不喜欢玫瑰,那么妖媚勾人,百花中的妖艳贱货。虽带刺,却总有人不顾双手的刺痛感也要捧在手心。
原路返回,到家已是黄昏。许晚亭把花放在窗台上,再找了一个产自景德镇的纹有花案的陶瓷花盆,把向日葵安置在那里。
安置好新成员后,许晚亭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背包和相机,走进,拿过,手指停留在左键上,这一天小小世界都在这里了。
明明才十八岁,身体却越来越不能熬夜了。十一点的夜晚,许晚亭还没有欣赏它的美,就感到微微的疲倦。大脑在下达指令,她该睡觉了。
关上台灯,黑色弥漫,她的肚子还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