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熟悉的墙壁,他有种看番的既视感,但他到目前为止只是有死亡的危机而已,前胸经过多次累计带来的疼痛,再者就是精神上的些微创伤,无伤大雅,只能说这遣返系统真他*的良心。
拍了拍脸,汪霖走进了厕所洗漱完毕加食完早餐,就又躺回了床上。现在才是初二,俱乐部的人至少得初七才归队,也落得一清闲。
现在汪霖是彻底看淡了,他觉着那个世界应该吃定自己了,但这往返的频率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真的不费资源的嘛?
躺在床上翻阅手机,在贴吧里翻找异世界生存指南的他。突感床又软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又要进行狗啃泥的前戏了。
啵~
望着已然有些熟悉的通道,汪霖没去在意那些炫目的流光,直感蛋疼,不知道他还要经历这种自由落体几次。
砰。“哇,痛痛痛,这地方真就没有软一点的地方了......”汪霖闭眼揉着头呢,话也还没说完,他就又起飞了,他能感觉到是有人拉着另一只撑地的手把他一把抛了出去。
飞在离地不到半米的空中,他看到了一把阔首刀闸在了他刚才所在的地面上。掀起的飞灰,与那入地的刀刃,都在向汪霖展示着自己在鬼门关前兜了一圈。
砰~
落地后,他向右转头,看见一位身着劲装的男子,手里是根棕色的法杖?鬼知道他一个拿法杖是怎么把自己一拉就能丢两米远的。
背上的痛楚逐渐占据了头脑的上峰,但他还是坚持爬了起来。他看到了那个闸他的人,是位头上张角的老哥,瞅那高度应该有两米以上,此时他也在看着自己,而劲装小哥则是看着那角哥。
“那个......”汪霖刚想向旁边的小哥问问什么情况,对面那角哥双脚一蹬,便是朝汪霖冲来,先他一步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满了汪霖的鼻腔,让他不禁打了几声咳嗽。
当他从那股血劲中缓过来时,劲装小哥已经和角哥战在了一块。然后,汪霖觉得番剧诚不欺我,只见那小哥使法杖与大刀角男战在一块。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刚起步的时候,只见刀男一蹬腿便是朝汪霖冲刺而来,大刀则是背在身后以接近地面的高度持着。小哥也不含糊,抬脚一挪,便是站在了汪霖身前。
刀男前冲的途中,另一只手也是握上了刀柄,刀从贴地举到了肩部上方,作势要把小哥一刀劈了。小哥左脚往前轻踏,法杖以斜向左下方式举过头顶,左手松开了法杖,绕到法杖的下方,以左小臂顶在了杖身上,同时法杖也亮起了浓厚的棕色光辉,大刀砸落,被小哥稳稳接住。高小哥一个头的刀男,没有丝毫停留,抬脚顺势要把小哥侧踢飞开,但小哥显然更快,右脚在刀砸落受力后的一瞬间,便已是踢了出去,踢中了刀男前冲的左腿上。
同时脚上与法杖上的棕色光芒更盛,一股子厚重感扑来,刀男飞了出去,砸落在五米开外的地上。还吐了口血。
刀男显然也是个狠人,把嘴角的血沫星子一抹,便又朝小哥冲来,小哥秉承着人狠话不多的原则,也冲了上去与他对削。
汪霖在现实中看到这场景,显然还没接受过来,他寻思着法师不应该在敌人远处读读条,念念咒,搓魔法吗?顺着他们战斗的身影看去,然后,他就跪在地上吐了。
现在他终于是知道这浓郁的血腥味哪来的了,这是处战场,不,称呼为屠宰场更为合适。除了他刚刚掉落的地方,和现在所在的区域,这儿附近遍地都是尸体,残肢更是随处可见,人的内脏如石头般堆积,尸山血海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大吐特吐后,直到他感觉把自己胆汁都快要吐出来时,他终于好受了些。拿手抹了抹嘴角,眼神还是有些呆滞的汪霖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远处的战斗也结束了,本就身上带血的小哥,此时左臂更是耷拉着的,一道巨大的刀伤爬在他左大臂上,所幸还没有被斩落。
小哥往汪霖走来,“你,怎么来的?”声音有些冷,却简洁明了。
半浆糊状态的汪霖思路还算清晰“我是....透壁者吧?小哥,你的伤不处理一下吗?看上去很严重欸。”
小哥蹙起了眉头,这让汪霖惊了,这哥们儿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声不吭,知道他的身份反而失态了。汪霖这时才注意到,小哥的手臂已经不再流血了。应该是治疗魔法吧。
小哥驻足了一会儿,朝远处走去,还不忘跟汪霖说一声。“跟着我。”汪霖也没多问,迈着踉跄的腿,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腰便跟上了。
汪霖这边调整着心态,疯狂给自己灌输这是常事这是以后经常见的事。
小哥那边则在思考,今晚吃什么。这伤要到什么地方疗才好。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不对,一回头,身后跟着的透壁者已经没了踪影。
现在他又多了件要思考的事,怎么样该不该向协会反应这一情况。
砸落在床的汪霖,一脸生无可恋。他刚要在那种环境下暗示好自己的心理状态,下一秒人就被一撞一跌一砸,回到了床上。
他感觉自己白吐,亏大了。
进餐厅,往自己胃里灌了几杯水之后,啊~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之后,上了厕所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就又躺回了床上,他发现自己往返程的间隔,似乎越来越来短了。
闭眼小憩,飘飘然的赶脚又来了,睁眼一看又是熟悉的味道,手里空无一物,还是带不过来。
碰,入眼的场景令汪霖十分意外,这是间装饰非常现代化的咖啡厅,人不算少安静却十分,从对面人面前的咖啡杯与鼻尖萦绕的咖啡醇香提醒着汪霖这是处什么地方。
更令汪霖感到感动的是,他这次没有狗啃泥着地!
望着窗外雨帘的男子也察觉到了汪霖存在,回过头拿起了咖啡便抿了一口。开口道“透壁者?”说完便观察起汪霖。
汪霖当场就惊了!还不待他说话,对面脸色白皙的男子又开口了“还真是嘛,你又怎么知道的?有人跟你说了?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他以极为平淡且不快的语速说完了自己的推测,期间又喝了口咖啡。
汪霖还在这愣愣的,显然没从白哥的连珠炮中缓过来,尽管这货语速并不快,却是被他的问题吓到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这货是智多如妖的存在,少说话反而好一点。静默了一会儿后,白哥一杯咖啡已经下了肚。放下杯子便向汪霖问道:“要咖啡还是什么?”“就咖啡吧”
啪,白哥一声响指唤来了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在等待期间,白哥便一直看着汪霖,好像在看一种珍稀动物一般。汪霖这边也不含糊,一直与他对眼。就是谁也不开口。
服务员拿咖啡时,是战战栗栗地拿来的,他看这两位客人干瞪眼已经是冲两杯咖啡的功夫,一句话更是没说,脑海里甚至有这俩位客人下一秒可能就要操魔法干起来了的想法,尽管这是亡守城的法定区域,但人家一干,到执法队抵达,可能人都已经散了。然后,就只剩一地的残骸和目光呆滞侥幸活命的自己了。
在放下咖啡的时候更是疯狂朝双方脸色望去,一有动静拔腿就跑。
呼~“客人,你们的咖啡。”来不及等谢谢了,自己得离这桌越远越好。
而对视的双方一开始都想道谢的,但用余光瞟见这服务员飞也似的拔腿就跑,白哥没啥,了然;汪霖又呆了呆,自己很像恐怖分子嘛?而且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白哥加了两勺糖拿起就喝了,汪霖也没闲着,加了八勺糖就跟着喝了起来,反正对面这位请客。
嗷,他好像没说是请自己的。汪霖赶忙拿开了已到嘴边的咖啡,对面这位似乎自始至终就没移开过视线。汪霖刚拿离嘴边,他就又说:“是请你的,放心喝吧,也没下药。”汪霖这才喝了口。
所谓拿人手短喝人嘴软,一口咖啡下肚,汪霖觉着眼前这位小哥似乎也还不错,就开始抖情报了。
“我叫汪霖,确实有过几次穿......透壁的经验了,也已经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请问你是?”“我叫闻人简,是位......文职人员吧”说完这话,简哥嘴角还上扬些微,似乎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那,简哥,你看看,我这情况能治吗?我总不能在两个世界穿来穿去吧?”“呵,有何不可呢?两个世界的穿返还不有趣嘛。有多少人还得不到这种“自由”呢”“可这到达亡界的地点完全随机啊,说不准下次就到人家圣蜮老家了,那我不就直接暴毙了嘛”“试着阻止过嘛?”“我当然抗拒过,没用啊,至于其他人可能压根都不知道我啥时候回去的。”
闻人简脸上挂着笑容,似乎这是件愉悦的事情,而事实上他也完全没辙,这毕竟是涉及到序之壁,不是他能推敲的。但他也不是个什么遇事不决的主,在汪霖身上留下了一道他的法纹。
“你有魂识了?”汪霖一怔,回道:“那是啥?是有匹马跟我说过魂识什么的。”“我们能在这正常交流便是依凭魂识的沟通,否则就跟那服务员与你一样。”说罢,又喝了口咖啡,闻人简心里直呼有趣,这个透壁者似乎过于特殊了,之后得去协会那看看,应该有他的情报上报了才对,顺便与那些接触过的人交流交流。
“恩......我不知道魂识是怎么沟通,我一到这便是能与本世界的人交流了。”汪霖在向他人述说情报方面还是有一手的。“先天的嘛....你......”闻人简眯着眼看着汪霖的空位,一边庆幸着这货已经把杯子放下了,省了比钱,一边思考着怎么才能蹲到他。
啵~汪霖又是在一声透膜声后,摔在了床上。汪霖揉着胸腔,眼角又抽了抽,似乎确实间隔愈来愈短了。下次该不会,一到那边就被遣回了吧。
正当他穿好鞋子,准备外出买瓶可乐冲冲苦时,熟悉的柔软感从前方传来,他知道又要开始落体了。但这次间隔也太短了吧!
啵~砰,似乎上次只是次意外,狗啃泥才是汪霖正确的穿越方式。撑起身来,四周观望了下,是片荒地,不远处还有一座山包似的东西,更远处则是座宏伟的城池。那希望就是亡守城了吧。
思绪自此,汪霖便朝着那座城池走去,那边说不准有能解决他问题的存在。突然间他停了下来,因为他觉着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回头张望,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是一把插进地面的剑,附近是那座山包,汪霖的好奇心与一种欲迎又拒的感觉都驱使着他向剑走去。
走进一看,他看清了剑的全貌,这似乎是把残剑,剑首为圆形,剑把是双手剑的长度,剑镡一面是朝内的弯月形,一面是朝外的翼状。剑身残缺了几块,其上是铭刻有图案的,却因不知名原因看不清了。
就是这样一把已经可以被称为废品的残剑深深的吸引了汪霖的目光,也就在他刚想上手摸摸时,胸前又是传了一阵撞击感,但这次太轻了!轻到他还站在原地,但这感觉在汪霖看来越来越重了,似乎这个推他的什么存在加大了自身的力度,势要把他遣回原本的世界。
鬼使神差之下,汪霖使出全力往前踏了大步,双手成功握在了剑把上。
刹那,周围那种挤压与排斥感都更巨了,皮肤上的刺痛感如一级加一级地往上增长,汪霖感觉自己似乎身处深海,直面那万米的水压。没被直接挤爆,真是个奇迹了。皮肤上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红肿,汪霖知道这应该是转机到了,挺过去!
这样往返的穿越才能停止!
啊!汪霖已经不住地惨叫了,但他依旧没有放手,他在对抗。正如他一直在做的。
空气在扭曲,不存在于三维的空间似也在崩塌,都在排斥他的存在,这里的魔力也在这瞬间清空了,这片空间的存在已经被世界脱离了。
汪霖不知这片空间如何了,他只是被巨大的压力所胁迫,似乎下一刻自己就要被压爆了。但他隐约感觉如果放手,自己药丸。
而且这返程被阻是头次,一切的不同就是这把剑了。
啊!汪霖咬牙强顶,手上身上的青筋更是凸显到了极致,手脚筛糠般颤抖不止,站立已是奢求,甚至单腿跪立都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嘀嗒嘀嗒,汗水与泪水交杂着滴落在地,血丝爬满了他的瞳孔。汪霖感觉自己快崩溃了,眼泪都已是不自觉的落下了。
哐啷~
似是一身玻璃玻碎声,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剑身中波溅而出,周边的空间转瞬回到了亡界,汪霖身上一轻,然后,人就朝着地面侧晕了过去。
一声轻哼,在他意识消散之前留在了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