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你拿这个令牌去当地的官府,让他们来接我。”公主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红豆接过令牌后,立刻上马,赶往当地的官府。
过了一会儿,一位体型肥胖,衣着官服的人带着侍卫跟着红豆来了,那位肥胖的官员立刻下马,走到公主面前跪下:“卑臣参见公主。”听到这句话,老婆婆也立刻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公主指了指那位婆婆,对那位官员说:“多亏了刘氏这次带路,我们才能够回来,有赏,赏一袋米给她。还有给我准备好房间和食物,我累了,要休息。”
“谢公主赏赐。”
“是。”官员立刻吩咐了周围的人,自己带着公主回官府。老婆婆也知道接下来没自己的事了,缓缓地走进村子。白初羽看了老人的背影,跳下马追上去搀扶她。
“公主,我去看着他,一会就将他带回来。”杨鸳说道。
“我们也去。”乐瑶,青萍,红豆三人一起说道。
公主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乐瑶在行李中摸索了一会,就立刻追上离开的三人。
老小走在路上。白初羽仔细看了看这个村子,十分冷清,就像没有人在这居住过。
老婆婆突然伸出满是褶皱,粗糙的手摸了摸白初羽的头,自言自语:“如果我的孙儿还活在这个世上,应该也和你一样大了吧。”白初羽没有问,而且他现在也不能说话。
“小家伙,怎么不等等姐姐啊!”四人追了过来。
听到了四位姐姐的声音,白初羽笑着转过头看着姐姐们。
将老婆婆搀扶回屋后,乐瑶拿出了纸笔砚墨递给了白初羽。
当看到这些东西时,白初羽的眼睛整个亮了起来。
拿起笔,蘸了墨,白初羽很快写了一行字“姐姐们,婆婆可能不识字,到时候我写,你们读给婆婆听。”四人点了点头。
“婆婆,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人这么少?”
老婆婆听后,用双手捂住脸,哭了出来,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这才慢慢说道:“南蛮入侵又开始了,当地官府开始征兵,增税,收粮。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被征走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人,我们这些人根本不能下地耕作,官府又不补发粮食,不少剩下的人就活活饿死了,我的小孙儿就躺在我的怀中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吃上饭,然后就在我怀中饿死了。”说到这,老人家又开始哭泣起来。
听完老婆婆的话,杨鸳四人偷偷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老婆婆休息了会,又开始说道:“没有粮食,我们就进凌坤森林采摘东西来填饱肚子。可是我们怎么会知道哪里有东西,哪些东西能吃。不少人就在去的路上饿死了,或者被野兽吃掉,也有不少人吃了不能吃的东西也死了。”
白初羽听了后,闭上眼睛,低下了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来采摘女红果,为什么在走出凌坤森林的路上有不少人的骸骨。
这时有人来敲门,是来送米的官府侍卫,他站在外面喊了一声:“刘氏,这袋米就放在外面了,自己出来拿。”说完了走了。
老婆婆站了起来,从屋子里找出另一个袋子,走到门口,将米分成两袋,又提着这两袋米走了回来,对杨鸳四人说:“拜托四位大人,将这袋米送到土地庙那边,那边还有两个孩子。”
“老婆婆,你就不分一点吗?”青萍问道。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我感觉我快不行了,这米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让那两位孩子活下去。”说完,躺回到了床上去,仿佛开始等待黑白无常的到来。
白初羽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四人也跟着离开了,向着土地庙走去。说是土地庙,只不过是一间破旧的小屋,里面供奉着一位土地爷像,神像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有人吗?我们来送米了。”红豆探进小屋,但没有人回应。
“奇怪了,怎么会没有人呢?是不是老婆婆说错了。”乐瑶说道。
白初羽指了指土地爷像,杨鸳立刻明白,走到了这尊神像后面。果然两个孩子躲在后,是对姐弟。
杨鸳将两袋米递给了两个孩子,女孩好像也看出杨鸳不是坏人,接过米袋后打开一看,立刻向杨鸳磕头,但被杨鸳阻止了。
送完米后,众人就离开了,前往官府。在路上,白初羽在纸上写道:“不要把村子里的事情说出去,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杨鸳四个人点了点头。
“杨鸳,红豆,乐瑶,青萍快来,都是好吃的。”一个女侍卫走出来,手里拿着鸡腿,招呼四人。四人想起了村子里的情况,刚想说出“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就看见白初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开始吃东西。随后她们也跟了进去。
那位肥胖的官员拿着酒杯走了过来,笑道:“那位老婆婆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之前她还跑道过官府前大闹过。”
乐瑶摇了摇头:“刘婆婆没有说什么,看到我们后就不敢说话,我们送她回去后就离开了。”
乐瑶侧着头向白初羽眨了眨眼,白初羽还是在吃东西,看到乐瑶姐姐的眨眼,自己也眨了眨眼表示:愣着干嘛,不吃白不吃。
官员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作揖道:“那就好,也请各位大人帮我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说完就离开了。
“小人,无耻,贪官,就是一个败类。”红豆低声地说道,“小家伙,你怎么不反感一下。”
突然被点名,小家伙一惊,直接把鸡腿塞进姐姐的嘴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吃饭时落到鸡腿上的眼泪。
到了晚上,白初羽看了看睡着了的杨鸳,偷偷溜了出来,来到官府门口,拿出从乐瑶那偷来的笔,在大门上写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随后收起笔,转身走向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