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夫人求见!”傍晚风挽初正倚在软榻上看书,贴身丫鬟余桃来禀。
看到余桃,风挽初突然想到了拂衣,余桃是自幼陪着她长大的,被她护的太好,不懂人心险恶,在梦中未等到她出嫁,便出了事,从那之后她便不再与身边丫鬟亲近。
后来她嫁入右相府,晏君辞为她安排了拂衣,拂衣是个精明细心的,对她又十分忠诚,甚得她心,在梦中只有她陪着自己走到了最后,不知如今梦醒了,是否有机会再见!
“小姐?”余桃见风挽初走神,唤了一句。
“嗯?哪个大夫人?”风挽初回神问。
“就是您族嫂,如今萧氏一族的当家主母!”余桃回道。
“请她进来!”风挽初放下手中的书,语气淡淡的道。
“参见县主!”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走了进来,向风挽初行了一拜礼。
“免礼。”风挽初平淡的道。
妇人侧身拱了下身后的少女道:“鸾儿见过你从祖姑!”
萧鸾儿依言正要行礼,却听风挽初开口道:“不必了,她还比我大了两岁呢,况且到她那辈已经出了五服,这一声从祖姑便不必了,你还是唤我一声县主吧?”
萧鸾儿一听眼眶红了,仿佛是谁欺负了她一般,风挽初权当没看见,气氛僵特了几秒,妇人尴尬的笑了笑又拱了一下萧鸾儿,萧鸾儿不甘的唤了一声:“县主!”
她爹是萧氏一族的族长,她身为嫡长女何时受过这种气?更何况他安国公府再厉害也只是旁系了,区区旁系也敢在嫡系面前耍威风?
多了梦中二十年阅历的风挽初如何看不出她一小丫头的心思,轻轻一笑道:“曾听我祖父说过高祖与这陵州萧家高祖是亲兄弟,高祖去的早,曾祖都是由叔高祖扶养长大的!后来有一年曾祖犯了事,不愿拖累家族,便自请从族谱上抹了姓名,直到祖父都入了京,才在京城重新开宗立族,有了如果的京城萧氏一族,以曾祖为第一代族长,至我这一代不过四辈,不知可有此事?”
这些是她在梦中祖母逝后听祖父说的,按理说一旦在族谱上除了名,那便沒瓜葛了,可必竟打断骨头连着筋,祖父念着前代族长的恩,一直不遗余力的帮扶着陵州萧家,这才成就了它陵州第一望族的名号,使得它在整个江南无人敢与其硬碰硬。
“确……确有此事!”妇人唇角抽了抽,心底不由生出一阵寒意。
风挽初闻言神色复杂了几分,她突然做了这样一个梦,虽隐隐觉得这是真的,但还是不敢相信,可如今事实证明它是真的,她所梦到的都会发生,三年后祖母会死,七年后三哥会死她会嫁给晏君辞,元康末年,外有敌国来犯,内有乱觉叛国,除大哥二哥外她所有的血亲都死在了那个时候……
当你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你会比无从得知更绝望,风挽初此时就如一只困兽般,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梦镜笼罩、囚禁。
任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出来,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