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里,路凡匆匆前往四姥爷的房舍,陆霜灵饶有兴致地顾盼着镇子的风貌,快步跟了上去。
屋内的白须老人倚在床沿,紧锁眉头,百思不解。听闻路凡归来,忙出门迎接,见到路凡顿时喜笑颜开。
“小凡,怎么样,找到了吗?”
“当然,收获颇丰。”
路凡把采到的药材一一摊开,交给老人。接着问道:“四姥爷,情况怎么样?”“不容乐观,孙儿日渐虚弱。得此病的人愈来愈多,却找不出病源啊!”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不过现已有了你的药,应该将有所好转。”说罢,叫人拿去按药方熬药。
路凡见此,道:“那现已没什么事,也不叨扰了,明日我再来看看情况。”
老人点点头,说:“也罢。”“对了,你身边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朋友。”陆霜灵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临别时,老人热切地感谢路凡的救助,说些药成了路凡就是救世主之类的话。
路凡径直向久别的家走去。陆霜灵依旧跟着,问:“这里出什么事了?”路凡回道:“最近镇里的人得怪病了,我也不太清楚。”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回我住的地方。”
落日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的细长,穿过狭长的街道和俨然的屋舍,路凡停住了脚步。
呆滞的望着独处僻远的小宅,茂密的树木交相掩映,夕阳不吝倾洒其上,衬得小屋有些破败陈旧。
陆霜灵见路凡发呆盯着那小屋,觉察此屋必是他的住处。不免有些落寞,生出可怜之情。
“就是那座房子吗?”陆霜灵边问边指着。路凡的沉思忽地被打破,才慌张回神说道:“嗯,就是这里了。”
两人一齐走进屋中,屋里的一切物什满铺着灰尘。可以猜出许久未曾有人居住。陆霜灵扬起衣袖,遮住口鼻,面露嫌恶的神情。
路凡望着熟悉的一切,脑海里乍时涌现出过往的回忆。曾经与师傅相依为命的少年生活。
路凡在房里四处张望,走走停停,抚摸曾用过的研钵,摩挲鞭打自己的教条。不禁面流苦涩的微笑。
路凡又走近师傅常用的伏案,摆弄起案上的工具。蓦地,路凡拿起了一只自己未曾见过的笔,细细端详。似乎发现了玄机,啪地把一头震碎,笔筒里滚出一卷纸页。
路凡把纸摊开,定睛一看,欣喜大叫:“这是师傅的信!”陆霜灵闻见,忙凑过去瞅。
只见书上写着:小凡,如果你还活着,机敏的你一定能找着这封信。待你读到这信时,我早已离开这里了。我有一些不得不去寻索的事,恰与你卷入的风波有关。往后的路需你自己走,为师不能伴你同行,为你留下了一些物什。它们就放在你的黑匣里,切记,不必来寻我。——陆风侯
路凡阅后,心生悲凉,师傅离开了,自己还没好好道别呢。忽地想起信中的讯息,暗暗揣摩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陆霜灵盯着落款的名字,眨了眨大眼睛,满脸惊讶。急忙询问:“陆风侯是你的师傅?”路凡瞅了瞅她,说:“嗯。”“怎么了?”
“陆风侯是我爷爷,十几年前离家,从此再没回来。”“想不到来这里了,还收你这家伙为徒,我也就小时见过几面。”
“这也太巧了吧!”“对了,你确实也姓陆呢。”
“我也感到难以置信。”
“这么说,你还是我妹妹了。”路凡打趣地说道。
“呸,谁和你是兄妹。”“对了,这信上写的留下的东西是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呢,去瞧瞧就知道了。”
路凡朝房间的一隅走去,按下一处隐蔽的机关,地板款款裸露一方空穴,里面放着一个黑匣,古朴苍老,典雅神秘。
路凡将其取出,掸开厚重的灰,缓缓打开。内含的景象映入眼帘,几本厚实陈旧的书,和一块毫无特色,未被打磨的晶石。
路凡拿起一本书静静赏阅。陆霜灵好奇凑近,捧起一本,细细端详。不住称道:“这是爷爷精炼撰写的医学论著,我曾经翻阅过。”“不过,这些看起来似乎更完善,更复杂。”
“哇,这可是爷爷一生穷尽的财富,就这么留给你了!”
“曾经师傅就只教了我一些皮毛,看来这些才是真正的医术。”“师傅是真的离开了。”
陆霜灵望着慨叹的路凡,目光转瞥向黑匣,盯着晶石,问道:“这块石头是什么东西?”
路凡拾起摩挲,观察无果,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从知晓。
陆霜灵接着询问:“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办?”“我要好好研习这些医书,而这个石头,既然是师傅留下的,肯定有用处,就暂留着。”
陆霜灵见自家的宝物落入旁人手里,忿忿又郁闷,说:“这些书可别弄坏了,你要是想卖掉,无论什么价,我都可以出。”
“我不会卖掉的,这是师傅留给我的宝物,是无价之宝。”
陆霜灵见他坚定,小聪明只好作罢。请求让她粗浅地观摩一下。路凡不由分说,大度地允诺了。
路凡沉重地走出门,望着月,举着小石块,在月光下打量着。仔细思忖着石头的用处。又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师。师傅,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曜黑的石头在皎白的月光下隐约营生出光芒,微微闪烁。
次日,路凡一行早早去往四姥爷的屋舍,打听状况。四姥爷欢悦迎接,快嘴说明了现况。孩子的病情全面好转,脱离了危险。药材也派分给了其他需要的民众。
喜悦未持续半晌,就传来愈来愈多的人患上此病的消息。这次情况较有不同,染病的人多是外出捕猎的渔夫。
镇长的脸色顿时转喜为愁,不知所措,只能匆匆前往察看。路凡和陆霜灵紧随其后,也想探探究竟。
来到海滩,只见肌肤臃肿,神志不清,煞着白脸的渔夫一个个被人抬走,这情况远比之前恶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