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乔乔在操场上见到了东方浩。索性询问起中娅的状况。
“你的手，怎么搞得？”
乔乔指了指东方浩红肿的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
东方浩讲述起今早发生的事情：
中娅那家伙学会了使用淋浴，便要在浴室里洗澡。东方浩处于关心，怕她溺死在浴缸里，便趴在门缝便是，进行观察。
“进去三十分钟了还没出来，那也没办法了。
“她一个没用过淋浴的人，要是不小心在浴缸里滑到，溺死了可怎么办。
“更何况这是我的家，我有必要偷······暗中保护！”
东方浩刚刚看到一点，浴室的门便突然关上了。他的手指不巧就放在门缝处，被夹了个正着。
乔乔便直言，这完全是他自找的。东方浩也只好赔笑，乔乔说的确实没错。
叶空还在一直钻研学业，他一直在纠结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这个哲学问题。
“乔乔，你相信人类有灵魂吗？”叶空这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长久以来，乔乔都持有否定的观点。但自从他得到了【天堂之眼】，这个观点便破裂了。
就像从未接触网络的人，变得可以熟练的使用电脑一样。他的观点会很快发生改变。
“有吧。”
“那你是个唯心主义这呢。”
东方浩对这些哲学问题不感兴趣，问起叶空放学后是否有事要做，有没有加入过社团。
叶空平时很闲，倒是加入过一个社团。阅读社团。
他并不是喜欢书法，而是因为那里相对安静，适合自己复习。但因为和里面的人闹了矛盾，便退出了。
听闻如此，东方浩向叶空抛出了邀请函，希望他能加入灵异社。
叶空本不想在再参与社团活动了，可听说乔乔和东方浩都在社团里，便答应考虑。
“阿空，我知道你想好好学习，但人际活动也是很必要的不是？”东方浩继续劝说，“对了！我们社团的社长，在她的学年成绩很好的。你要是肯加入，她一定很乐意辅导你学习的。”
听到这里，叶空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真的很想学习，为的便是能当上医生。
但今天并没有社团活动，所以他们约定在了第二天见面。
————
学习放学后的门外，总会站着两种人。一种是接孩子回家的父母，另一种是游手好闲的街流子。
他们有的是来等朋友，偶尔有来约架的。极少数情况下，是来讨债的。
“喂，小妞。”一个贼眉鼠眼的寸头拦住了一个女孩，“还记得我不？”
女孩没多漂亮，但穿着时髦。她听到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本想直接回怼他，可一抬头便看到三个大高个一脸坏笑看着自己，不出半秒就怂了下去。
“你······你们找我干嘛？我不认得你们。”
“不认得？你当初借钱的时候，那一口一个大哥喊得可亲切的，这么快就忘了？”
女孩这下明白，他们是来讨债的。但又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来讨债。
“不可能，应该已经有人帮我还钱了！”
见女孩这样大吼大叫，那寸头四处望了望，观察到没有保安和多管闲事的人。便叫人带着女孩到没有的地方交谈。
女孩只能在三人中间跟着走，不敢反抗。
在一处胡同里，他们便开门见山道：“半月前，你向我们借了五千块，说三天内还清。现在都两周多了，你打算还了没有？”
寸头拿出一张合约样的纸张，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他上述的内容。以及两个借钱人的签名，一个叫顾欣欣，另一个······是白钰。
“不对，刘喜说已经帮我还了啊！”顾欣欣解释，“我本来就是帮他借的钱。”
“实话告诉你吧，你放学的时间和怎么回家，都是你那好大哥告诉我们的。”寸头吸了一口烟，“你是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顾欣欣怕极了，她没想到昨天还和自己把酒言欢的好大哥，居然早就开始算计自己了。
被这三个高大的男人堵在胡同里，逃跑根本没有可能。外面有没有路人，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
“五千块是吧。我，我现在就回家拿钱。”顾欣欣的声音微微颤抖。
“五千块？那得是你三天内还清。过了这么久，早就翻番了！”
“一······一万？”
寸头点了点头，他指了指那张纸，上面确实写着，若三天内未归还，就每日按当前欠款的百分之十增长利息。妥妥的高利贷。
“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没办法了，只是你要是不还，一天就涨一千块啊。”
顾欣欣更怕了，她现在就算是去借，也找不到能借一万块的人。她想到若是这件事被父亲知道，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因为她的家庭本就不富裕。
“不过，还有别的办法。”寸头道，“看这。”
他又指了指那张合约，上面有一行细小的字写着：若借钱人无力偿还，则需以劳抵债。
“以劳抵债？”顾欣欣震惊不已，“我不记得有这一条啊。”
她签字时的确没见到，因为写这行字的笔是特制的，在光照下不现形，只在阴暗处能看到。
事到如今，顾欣欣只能答应：“那，你想让我干嘛？”
“先把她也找来，你俩一起的话，还有的谈。”
寸头指的，是白钰。她和顾欣欣初中起便是一对要好的闺蜜，但顾欣欣结识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男朋友，便在叛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可白钰是个珍视友情的人，便没有与他断绝来往。顾欣欣想借钱时，需要另外一人的签字，作为担保。顾欣欣找到了白钰，但她并没给她看合约，只是让她在上面签了字。
“她，算了吧。”顾欣欣不想因自己的过错牵连白钰，“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
“我让你去，你就去！别特么跟我废话，还不上钱，可没你好果子吃！”
寸头失去了耐心，一把揪住顾欣欣的头发，好像猛虎按着猎物一样，发出阵阵恐吓。
顾欣欣还是屈服了，答应把白钰带来。走时，那些人还夺走了她的包，里面有钱和手机，这让她没可能向其他人求救。而且，因为有欠条，她报警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只能乖乖照做，把白钰带到胡同里，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即使她的内心怎样煎熬，都不可能从越陷越深的沼泽里获救了，更是会牵连到岸边的白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