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凡接到岳梅君的电话是在一个喝醉了酒的午夜,迷迷瞪瞪的没听清楚岳梅君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是模模糊糊记得说有点事需要找他帮个忙,周一上班路过酒店时去一下她的办公室。
从南山回来后,随着“全面建设学习型社会”的要求,行里把学习和自我学习常态化以后,秘书办的工作量增加了很多。
每天要撰写大量学习文件和抄送很多会议摘要。
秘书办几个滥竽充数的关系户就黔驴技穷了,全凭高凡一个人顶着。
尽管身体的累可以减轻心灵的苦,但思念还是把高凡折磨的憔悴至极,疲惫不堪。
从清晨到日暮,高凡都把自己裹挟在繁琐的工作里,在忙碌中缓解着思念的痛。
但每当夜晚来临,思念就像毒蛇一样吞噬的他心神不宁。
高凡总是要靠着一点音乐和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这个冬天,高凡是在思念的煎熬中度过的,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单曲循环着一首叫《逃爱》的歌:
有时候还是会想起,
有时候莫名的惦记,
爱的你在哪里,
你的城市什么天气,
多少次痛到不得已,
想念没经得你同意,
......
(二)
你在白昼徘徊闹市,我在黑夜游走孤街。
学习之余,子涵穿梭在北京的街头,搜寻着有关玉火机的消息。
过完年就要去国外了,走之前,她想给舅舅买一块玉牌,了却舅舅的心愿。
子涵是舅舅带大的,她了解舅舅就跟舅舅了解她一样,舅舅的苦她最明白。
那天在去南山的车上,当子涵从滕长青手里拿过玉火机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舅舅是爱上了这块玉牌,但是她并不知道舅舅爱的如此深,爱的如此迫不及待。
看到舅舅的情绪是如此的低落和闷闷不乐,他就明白了舅舅的心思。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不知道将从哪里开始,又将从哪里结束。
走过这一片人潮拥挤的海,一个人的旅程是如此的孤独。
子涵跑遍了京城大大小的玉器商店,仍是一无所获,偌大的京城还真就没找到一块和田玉的打火机。
子涵又慕名找了几家知名的玉雕厂,照猫画虎的描述着说要订制一块和田玉的打火机,她说的糊里糊涂,大师们听得也是云里雾里,有的不感兴趣,有的嫌太小儿科,但还是凭着耐心,最后终于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胡同里找到了一个专做仿古的大师,号称从南北朝到唐、宋、元、明、清,没有他仿不了的活,听子涵把一个小小的打火机说得神乎其神,还真就想一睹玉火机的风采。
大师和子涵聊得很是投机,订制就得按图索骥,玉器部分只是火机壳的部分,没有机芯和样品,大师也是无能为力。
大师告诉子涵,要订制的东西既然是打火机,必定要用到打金和镶嵌的工艺,术业有专攻,在金银错这个领域,最厉害的大师就在和田玉的原产地——你的家乡,并如是这般地告诉了子涵大师的名字。
子涵听完大师一席话,思前想后,最后决定采纳这位李姓大师的建议,无论是玉料的选择还是火机的样品,都要比在京城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