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嗯,小允昌,哈哈哈,多年不见啊,都大变样子了。老婆子还只记得当年你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呢!今年多大了,让老婆子听一听。”
“回老祖宗的话,允昌今年五十有六。”
“哦?都这么大了,想不到啊!一眨眼,半个人生又过去了!”老祖宗感叹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进来的这么迟,怕是和多年不见的惠秀一时难以分别吧!让你们分别了三十多年,两口子心里一定狠死我这个糟老婆子了吧。哈哈哈哈”
老祖宗自顾自地玩笑着,不禁笑出了声。
李惠秀回想起来,当年一开始服侍老祖宗时,看着她年迈虚弱的样子,觉得老祖宗肯定活不了几年,所以想着自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老祖宗如同僵尸一般,拖着孱弱的身体活过了一年又一年。到如今,李惠秀从内心早已没有了对老祖宗的敬意,更不想和老祖宗在一起多待一刻。
多年的服侍让惠秀内心怨恨不已,她巴不得这个老婆子早点离去,自己也好离开这个地方!
“那老祖宗,你们先谈,惠秀下去了。”他们要谈事情,李惠秀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开口说道。
不曾想老祖宗却摇了摇头,道:“不必,惠秀你也留下吧,允昌说的这件事也和你有关。小允昌,你说对不对啊!”
从这句话中权允昌就明白,老祖宗确实知道了自己的来意。
所以权允昌恭敬地回答道:“老祖宗通晓天地,允昌佩服。”
李惠秀听着两人的谈话,之前心中不安的预感又再次涌了上来。她内心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什么,但又怕真的发生了什么,一直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惠秀,允昌都坐下吧!我们一起来听一听当天发生了什么事!”老祖宗将目光投向了金钟硕,示意他复述当天发生的事情。
之前金钟硕还没注意,但刚刚老祖宗看他的那一眼,让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老人的眼神有多么犀利,纯黑色眼珠如同经过岁月打磨的黑曜石一般,似乎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回过神来,惠秀和允昌都已落座,金钟硕开始陈述着那天发生的事:
“回老祖宗,那天,我们和小姐在抵达圣山时,依照礼制,应当在圣山的山脚下购买一些祈祝福祷之物,可说来很奇怪,当天售卖这些东西的商贩,居然全部都消失不见。
当时,我们觉得情况不对,想着可能是神灵今日不想让人打扰。随后我便询问小姐要不要改日再来朝拜。小姐也觉得那天不太吉利,所以我们便决定原路返回,改天再来。
可是在半途中,有几名穿着白色奇装异服的人出现在路上,将我们的车拦截了下来,看到们的行为举止,很有可能是当地的原始居民,但多年朝拜来我们从未见过,因此下车后,我们便十分警惕。
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为首的一个人开口说道:请让我单独和李小姐说几句话,说完便会离开。本来这群人的出现就很诡异,又提出要和小姐单独聊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便决定主动出击,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没想到,这群人武功极为离奇,还未看清怎么出手,我们就被他们控制住。小姐知道我们不敌,便答应那个人要求。
后来,为首之人便带着小姐离开,应该要说什么机密的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约莫二十来分钟后,小姐一人独自回来了,随后剩下的那些白衣人便快速离去。
当时,我询问小姐为首之人说了什么,可小姐让我别多管闲事,我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小姐回来后,突然改变了注意,说要前往圣池,而且态度非常强硬,我们是些下人,只能听从小姐的命令。
到了天池后……
当时我们也很奇怪,二月的天怎么会下暴雪,本以为等一会就会好,可不曾想越来越大,颇有暴风雪的气势。当时的天气极端恶劣,眼见我们都快要被冻僵了,我只能带领着手下离开圣池,返回首壤。
老祖宗,情况就是这样,是我金钟硕无能。”
惠秀听完后不禁震惊道:“什么?馨儿她掉进天池里了!”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馨儿有了危险!对惠秀而言,她可以原谅允昌把自己丢在这里三十多年不闻不问;她也可以接受自己任劳任怨服侍老祖宗三十多年。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馨儿必须有人照顾!
如果一个人在不幸的环境中愿意持续生存,那么,前提一定是未来的环境中存有希望!
对于惠秀来说,希望就是女儿佳馨!女儿对她而言,是自己愿意待在这里最大的支撑!如果女儿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对惠秀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她的心凉了,先前见到丈夫的喜悦突然没了。她转头冷冷地看着权允昌,说道:“权允昌,如果女儿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也不会放过你!”
“惠秀,我知道是我的错,所以我赶紧来找老祖宗帮忙!”权允昌不愿辩解,转头将目光投向老祖宗,乞求道:“老祖宗,您看,您能不能帮帮馨儿。”
惠秀看着权允昌的举动,她遂即也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老祖宗,哀求道:“老祖宗,我就馨儿这么一个孩子,求您看在我服侍了您三十多年的份上,救救她!”
老祖宗看着惠秀急切的样子,不禁玩笑道:“女娃子,怎么了,不是想让老婆子早点离开吗,现在又改变了注意?”
被老祖宗戳穿内心,惠秀感到十分丢脸。但为了女儿,尊严又算什么。
惠秀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黯然地说道:“老祖宗,只要您能让馨儿平安回来,我,我还愿意服侍您。”
权允昌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绝不可能让这种荒唐的事情继续发生了!如果到时候真的要服侍老祖宗,那么也一定是他们一家三人一起服侍!
“哈哈哈哈,惠秀,不必太过担心了,馨儿没事的,大雪祥瑞,这是好运的征兆。”老祖宗笑了笑,安慰着惠秀道:“不过,想让馨儿平安归来,老婆子还得动一动身子骨了!允昌,如果老婆子所言不错,东方的邻国应该抛出了经济开放的橄榄枝了吧!”
权允昌听着老祖宗的话,不禁心里一惊,老祖宗居然连国际上没公布的事都知道!不错,邻国这几年的确在推行经济开放,但是现在还处于尝试阶段,并未对外宣布。
但是权氏作为国际上的百强企业,邻国已经向权氏发出了邀请,所以权允昌才知道这件事情。
邻国的市场很大,给出的投资条件也很诱人,不过,邻国社会的主义性质毕竟与许多国家不同!因此,国际上大多的投资者和资本家还是持有观望态度。
虽然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问及此事,但权允昌还是回答道:“老祖宗,确有此事,前段时间邻国招商部门还发来投资邀请函。”
“嗯,那允昌你是怎么回复的。”
“邀请函的事被暂时搁置了,公司集团内部商议后,还是决定等待其他企业给出的态度,我们再进行回复。”
“你们商议的事情老婆子管不着,但馨儿的事情很麻烦,我需要去一趟邻国,和几个晚辈见面,一同商议。可你知道,目前想要进入邻国还是有难度的,所以前往邻国,还得靠你手中的邀请函!”
“老祖宗,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没有什么问题,我应该可以决定。”
“另外,老身习惯了惠秀的伺候,惠秀这次一起去吧。至于这个下人嘛,虽然没保护好馨儿,但凑合凑合也还行,带上也有个搭把手的。允昌,你看如何?”
“晚辈全听老祖宗安排。”
“嗯,事不宜迟,你去尽早安排出发吧。”
“嗯,那晚辈这就安排!”权允昌一边说着,一边也准备离去。
老祖宗忽然叫住允昌,说道:“等会,老婆子今晚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把惠秀也带走吧,正好增进一下你们的感情。”
惠秀愣住了,一瞬间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能出去,她不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缓了缓神,才缓缓道:“谢谢老祖宗!”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权允昌也觉得难以置信,但他还是镇定道:“那老祖宗,我先带着惠秀去准备了!”
“去吧。”
说完,允昌便轻轻地搂住惠秀,慢慢地向外走去。
惠秀本想推开允昌的,不过转念一想,说归说,允昌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再恨也狠不下心心来的,还是先找到女儿再说吧。
华夏,雅观瓷茶会所。
金钟硕在两人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静静地跟随着。
“周教授,你终于来了,来,快请坐!”
雅观瓷茶会所内,郑歇远终于等来姗姗来迟的周正平,连忙客气的请他坐下。
周正平第一眼看到郑歇远的感觉就不太好,他总觉的这个郑教授不像一个老师,而像一个奸诈的商人,所以不满地说道:“郑教授,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您知道什么请尽快和我说吧!”
“哈哈哈,周教授真是快人快语,我喜欢。”郑歇远觉得自讨没趣,便直接说道:“好,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周教授,我想知道你们登山勘察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比而言,我更期待郑教授能告诉我什么?”周正平不动神色地回答道。
郑歇远有点吃惊了,他原以为周正平肯定是一个文绉绉的书生,三言两语就能问出当天发生的事情,却不曾想他是如此的狡猾。
“哈哈哈,周教授不愧是周教授,好,我也不藏着掖着。”郑歇远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向周教授坦言,当天出事的学生或许还活着。或者最起码,我可以向您保证,当中有一个叫洛风的学生,他一定活着!”
“郑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周正平对郑歇远连教授也不想称呼了,这个人无聊透顶,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