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白虎宫议事大殿

五月把星昴带回白虎宫，宣汲倒没什么意见，宣汲自己也是神兽而且她也算一半水族，所以对星昴没有偏见，只是这里毕竟是妖族的中心，所以宣汲再三告诫星昴不可在任何情况下显露原形，对外只说星昴是五月在路上拣到的小妖兽。

刚到白虎宫的星昴很胆怯，总是黏着五月，连奎参逗他都不管用，不过他跟火鸟还有宣汲比较亲近，火鸟在窝里的时候，五月会把星昴送给火鸟照顾。后来时间长了，星昴才慢慢开朗起来，跟苗瞿和黎野也能玩到一起，星昴特别喜欢苗瞿，可能是苗瞿的年纪大一些又有个妹妹，所以比较会照顾人，黎野长在武将世家，比较粗糙一点。

五月从东之森回来抽空去找了常陈，负影也在，听五月说完蓝湖黑龙的事，连常陈都感叹道：

“那条黑龙居然从第三次神魔大战活到了现在？你没弄错吧？”

五月连忙否认道：

“当然没有啦，他不是普通的龙，他是神仙。”

“你知道什么是神仙嘛？你知道的那些神仙啊、魔族什么的还不是我告诉你的。”

“反正他就是你说的那种神仙。”

常陈摇了摇扇子，道：

“仔细想一想，就算有成了仙的生灵还逗留在地上也不足为奇，第三次神魔大战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前二次打仗好歹还是‘神’‘魔’两族在打，还都有个打仗的由头，第三次简直就是混战，不仅祸及一众生灵而且连为什么打起来都没弄明白，主帅分不清楚敌友，参战的人不知道对手是谁，总之乱成一锅粥。

后来因为死伤过于惨重，所有人都意识到不能再打下去了，第三次神魔大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大概是因为这场战争来得诡异又突然，伤亡波及面既广且众，所以战后大家都产生了强烈的厌战情绪，这种情绪后来又转化为强烈的避世情结，之后各种修仙门派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些修仙门派山头林立，平日里谁也不服谁，偶尔也会约约架、友好切磋一下什么的，后来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避世之法。‘神族’通过某种方法的修炼能够舍弃自身浊气而飞上九重天，‘魔族’呢，通过特殊方法的修炼能够舍弃形体以气凝形从而寻到一处绝佳的隐居之所。

经过三次‘神魔大战’的重创，再加上‘神’‘魔’两族飞升的飞升，隐居的隐居，地上的‘神’‘魔’越来越少，直至消亡殆尽。若说有些得了道的‘神’‘魔’或者神兽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离开地面，那也很有可能啊。”

负影点头道：

“说得也有道理。”

常陈问道：

“那个老黑龙告诉你说，昆仑山的九井是通往魔族的入口？北荒有通往鬼界的路？”

五月肯定道：

“是啊，他是这么说的。”

常陈喝了口水想了一下道：

“我记得昆仑山的九井是百神所在啊，听说飞到九重天的‘神族’会到昆仑山游玩，还有那个通往鬼界的路，也有人说是在不周山的，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感觉确实不像是世间山川。”

“反正老黑龙就是这么说的。”

“那可能后来有变吧，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五月站起来双手插腰，说道：

“我想去昆仑山，不管是众神玩乐的地方还是魔族隐居的地方我都想去找一下，你要去吗？”

常陈连连摇头道：

“我才不去呢，那里麻烦的紧，有一个山谷老是打雷，任何活物进去都容易被劈到，还有一座火山，时不时喜欢喷一下，有一座山看着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你只要往山上扔东西，那座山能立即被点燃，大火能烧好几天才灭，再说昆仑山崇山峻岭、巍峨陡峭，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九井啊？还是躺在这里舒服。”

常陈说着往椅背上一靠，五月道：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如果找到了神仙我就去九重天玩一玩，如果找到了魔族我就去魔界玩一玩。”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没那么容易进入他们的地界，再说就算进去了又能怎么样？你总不至于指望他们收留你吧？”

“我就去看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嘛，又没有想过赖在他们那里不走。”

“我提醒你，去了他们的地方小心着点儿，别暴露身份。”

“我知道的。”

常陈晃了晃脑袋，问道：

“你不想去北荒找找去鬼界的路吗？”

“奎参还活着，我不去，不过我答应星昴要陪他去龙冢。”

“龙冢在不周山的一处谷地，寒暑之水东面有一个隐秘的山谷，好像始祖龙在门口设了道法术，只有龙族能进去，别人都看不到入口。”

“我知道了，等星昴再长大一点我就带他去。”

五月跟常陈说完话又去跟磬茅玩了一会儿才回去，负影一直在旁边听五月和常陈聊天，根据这些年的接触，负影对五月和常陈都有所了解，此时他问道：

“你跟五月都是从远古时代而来？”

“是啊，我出生的时候还不是‘神’‘魔’两族当道呢，我和五月不一样，我看过世界，最美好的和最残酷的，世间百态、人间冷暖我都经历过，但她没有。”

“所以你比较懒散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她对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新鲜。”

“没错。”

五月虽打算去昆仑山，但她更需要先回合虚山，出行这事也就不急，每天依然盘算着到哪里玩耍。从东之森回来以后，左阴倒是隔三差五的差人送东西给五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有，奎参见左阴这么殷勤就有点吃味儿，但是收礼物的人只管没心没肺地开心，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也就只能暗暗的对左阴表达了不满，左阴倒也知趣，送礼的频率就渐渐少了。

五月要回合虚山，星昴听说五月这一走要好几年才回来顿时就闹起了脾气，五月和宣汲哄了好久才哄好，趁着星昴暂时没有闹五月和常陈骑着火鸟赶紧走了，但是后来星昴还是哭闹了好久，宣汲一直陪着他，过了一段时间才好了。

五月回到合虚山居然见到了耑朱，耑朱迎上来道：

“五月姐姐，你回来啦。”

“是呀，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你要回来了，就找借口说想来看壁水姐姐，然后就带着元休来了，我都已经住了三天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走了。”

“小元休也来了吗？我还没见过他呢。”

“他刚刚睡着了，我带你去看他。”

元休是叔氐和耑朱的儿子，才五十来岁还在襁褓之中，叔氐虽然成亲晚但却比奎参先生了孩子，太后非常高兴，对耑朱这个儿媳妇甚是满意。五月和耑朱进屋的时候尺枢和道从的女儿桐汜正围着元休讨论着什么，桐汜说道：

“他好小啊。”

“他才五十岁当然小了，你小时候比他还小呢。”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刚出生我就抱过你，你五十岁的时候还没他这么大呢。”

桐汜“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五月和耑朱，桐汜跑到五月跟前仰着小脸，道：

“五月姑姑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好玩的？”

五月道：

“有，在常陈那儿呢。”

“那我去找常陈叔。”

桐汜说着跑了出去，尺枢在后面喊道：

“等等我，我也去。”

尺枢走到五月跟前，道：

“五月姑姑，我明年也要去昆吾学院上学啦，大姨夫现在也在昆吾学院当老师，他说会收我为徒。”

“赫禺很厉害的，你有福了。”

“娘也这么说，我先走了，不然好东西都让桐汜这个丫头抢完了。”

尺枢说完也跑了，这么一闹倒把元休吵醒了，哇哇哭着，耑朱赶紧过去抱起元休，五月和耑朱一起逗着孩子玩。

第二年尺枢收拾妥当出发去昆吾学院，比游来合虚山接尺枢，壁水跟比游聊了很久，看着壁水一脸担心的样子，琴柳在一边劝道：

“比游亲自来接，路上肯定没问题的，到了学院里面还有赫禺照顾，你就别担心了。”

“尺枢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百年不见，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过段日子习惯了就好，走吧，我们去看看五月，也不知道常陈和道从采冰回来了没有？”

“怎么五月看着一次比一次严重了？原虫取出来的时候还说会好起来的。”

琴柳拿着食盒边走边说道：

“紫微山人说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是好些了。”

五月这次回白虎宫带上了小黑和小红，紫微山人本想让他们俩跟尺枢一起去昆吾学院学习，但考虑到去了也没多大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五月要去昆仑山，奎参肯定没时间跟着去，有小黑和小红陪同一起，三人互相照应，也能让小黑和小红有些战斗经验。

五月回到白虎宫就将去昆仑山的事提上了日程，只是星昴很粘人，五月刚回来又要走肯定不行，所以去昆仑山的事就先搁置了下来。等星昴渐渐适应了白虎宫的生活，慢慢有了安全感，不再那么粘着五月，也能自己到处跑着玩儿时，奎参就给他找了个启蒙老师，隔三差五地教他认字。

等五月终于可以出门了，奎参又对五月这次出门的人员犯起了嘀咕，一起去的有小黑、小红还有磬茅，磬茅说她从来都没有陪五月外出历过险，作为五月的坐骑实在觉得自己没用，所以这次说什么都要跟去。

这样一看，五月艺高人胆大喜欢胡来，磬茅没主见，小黑和小红年轻没经验，这四个人一起出门怎么能不让人担心？所以奎参强烈要求细玉带队，临走时特别嘱咐出门在外一定要听细玉的，还把小黑拉到一旁说他是男生一定要照顾大家，遇事不可冲动，想清楚再行动。

五月刚走半个月，估计还没找着昆仑山呢，就有人开始公然污蔑起她来了。奎参每天早上例行在大殿议事，一直不喜欢五月的巫节突然发难，说道：

“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说。”

“巫节公请说。”

“据臣所知，王后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一只黑龙！而且很有可能是王后与龙王的私生子！”

奎参愣了老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棠羽的反应要快一些，他立即反驳道：

“那不可能，星昴还不到三百岁，王后自从嫁过来以后就没见过龙王。”

巫节斜着眼看着棠羽自信地道：

“也未见得吧，一百多年前龙王大婚时，王后还借口回娘家偷偷去观礼，到那时都还余情未了，难保之前回娘家的时候不会偷偷见面做出越轨之事！”

饶是棠羽能言善辩、舌绽莲花也被这句话噎了个半死，一时想不到话反驳，离危开口道：

“巫节公，说话可要有证据，你现在不仅是在指认王后，更是在指认龙王，这要是传到龙王耳里，可就是大事了，保不准会引起两族大战！”

巫节道：

“是真是假，让星昴现出原身一看便知。”

大殿上有人开始附和，离危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相信五月，但他不知道星昴的真身确确实实是一只小黑龙，奎参被这突然的发难打得措手不及，只能先采取“拖”字决，说道：

“此事本王定会给个说法，今日就先这样吧。”

巫节并不买账，进一步逼迫道：

“陛下总要给个时间，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啊。”

“王后出门了，总要等她回来让她自己辩白辩白吧？”

“那可不行，不能等这么久！”

离危也说道：

“是啊，不能等这么久，这还关系到龙王的声誉，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两族之间的平静！”

奎参想了想，道：

“两位说得极是，那就三日之后大殿上见分晓。”

巫节满意地点点头带头离开了，奎参和棠羽一脸愁容直接来找负影和常陈，四个人把门关上，躲在屋里商量，负影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问道：

“星昴的事是怎么漏出去的？”

奎参道：

“我只跟我娘说了。”

棠羽指天发誓道：

“我谁都没说，连义父和磬茅都没说。会不会是左阴泄漏的？”

奎参道：

“我回去写封信问问他。”

负影道：

“我也没对谁说过，常陈呢？”

常陈说道：

“我没说过，不过五月回合虚山的时候提过一句，说是在蓝湖里遇到了一只成了神的老黑龙，还收养了一只小黑龙。”

棠羽问道：

“当时都有谁在？”

“我、紫微老头儿，道从、琴柳，桐汜先去睡觉了没听到，尺枢也在。哦，还有一直跟着琴柳的那个叫翮的侍女，可能耑朱也知道，我们回去的时候耑朱和他的儿子也在合虚山玩，她跟五月在屋里说了好久的话。”

棠羽道：

“会不会是尺枢，口无遮拦地说出去了？”

常陈摇头道：

“不会，尺枢从小嘴巴就紧，不能说的绝对不会说。”

几人陷入沉思，这些人都不像是会将这种敏感的事说出去的人，奎参最后道：

“我会写封信去合虚山问问，是谁说出去的以后再查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是死路。”

大家沉默良久，棠羽说道：

“我问一个问题，奎参你别介意啊。”

“你说。”

“你跟五月成亲也四百多年了，五月她到底能不能生啊？”

几人都回头看着常陈，常陈愣了一下才道：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神’‘魔’后代与另一个‘神族’生下了一子，但是那个孩子活了没多久就夭折了。”

棠羽道：

“那就是还有希望喽？”

常陈摇着扇子道：

“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负影道：

“子嗣的事不着急，实在不行可以收养，我父王就是收养的，后来才有了伯阳叔父，最后继位的还是我父王。”

棠羽道：

“那我们就可以说五月不能生育，这样就证明星昴跟五月和叔氐没有关系了。”

奎参道：

“就算这样，我们还是改变不了星昴是条小黑龙的事实啊？到时候巫节他们一样会拿这件事做文章的。”

棠羽想了想，道：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法术，可以让人现出原身时变成另一个事物，比如把星昴变成一条蛇什么的？”

几人又回头看常陈，常陈瞪着眼道：

“你们都看着我干吗？就算有我也不会啊。”

棠羽想了半天又说道：

“那我们事先在大殿上弄个法阵，法阵里藏一条小黑蛇，等星昴现出原身的时候就让他藏到法阵里，然后把小黑蛇放出来。”

奎参翻了个白眼道：

“你当大殿上的人都是傻子啊？这样只会弄巧成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嘛？”

负影道：

“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先好好想想，别着急。”

奎参回去以后一夜没睡，看着星昴无忧无虑的样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他别被这些流言伤害。第二天奎参议事回来，宣汲把奎参找过去了，奎参一进门星昴就扑过来，道：

“奎参叔，我今天又跟先生学认字啦。”

奎参抱起星昴，道：

“好，星昴这么好学，认识了这么多字，等五月婶婶回来，咱们告诉她吓她一跳。”

“好，那我明天还去跟先生学认字，后天也去。”

“真乖，火鸟回来了，你去找他玩一会儿吧。”

“好，火鸟终于回来啦。”

奎参把星昴放下来，星昴一溜烟跑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宣汲和奎参，奎参问道：

“娘，你找我啊？”

“是啊，我听说有人把星昴的事泄漏出去了？”

奎参点头道：

“也不知道是谁说出去的，我已经严令宫人不许议论了。”

“防怎么防得住？众口铄金，你打算怎么处理？”

“现在还没有头绪，我们正在想办法遮掩过去。”

宣汲摇摇头道：

“越遮掩越是谣言四起，现在说出真相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星昴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东之森的领主可以作证，这样才能浇灭五月和龙王之间的谣言，避免事态进一步失控。”

“可星昴是条小黑龙，生活在妖族王宫总有不便，妖族中有很多敌视水族的人，星昴难免受欺负。”

“五月和龙王的谣言一样会伤害星昴，而且谣言是堵不住的，让星昴从小就正视自己也好过遮遮掩掩。”

奎参考虑了一下，道：

“那好，我现在就写信让左阴来白虎宫一趟。”

宣汲点点头，奎参看看外面，说道：

“也不知道五月走到哪里了？”

“我以为你不会同意让五月去昆仑山呢。”

“为什么不让？”

“她毕竟与我们不同，她更接近神魔，也许她找到了通往神域或魔域的道路，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我倒没想过，不过五月她并不觉得自己是神族或是魔族，就算找到路去到了神域或者魔域，她也会回来的。”

宣汲笑笑道：

“你有这样的自信就好，倒是我白担心了。好了，你赶紧去写信吧。”

奎参来到书房简略地写了一封信给左阴，让人立即送往东之森，请左阴务必尽快赶到白虎宫。事情解决得比想象中要顺利，星昴的身份没有问题，蓝湖的传说大家都听过，而且仔细算算星昴的年纪根本对不上五月离开白虎宫的时间，再加上左阴的证词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

许多人对一名水族生活在白虎宫里很不满，纷纷要求星昴离开，但奎参说这是黑龙的约定，不能不守，就像东之森的领主一直守着黑龙的约定一样，妖族素来是重信的，这样一来纵然有许多人不满但也没人再提送走星昴的事了。

事后奎参宴请左阴感谢他的鼎力相助，奎参端着酒杯道：

“我敬你一杯，多谢你赶来相助，若是没有你的证词，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相信星昴的身份。”

左阴也端起酒杯，说道：

“你太客气了，我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你能赶过来也辛苦了。”

左阴喝下酒，笑道：

“怎么没看到五月？”

“她去昆仑山了。”

“她真去了？你倒也放心？”

“哪里放心了？倒也不担心她出事，就怕她胡来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你找了个稳重的人跟她一起去了？”

“也只能这样了。”

奎参说着又喝了一杯酒，然后问道：

“对了，有件事还想找你确认一下，星昴的事你有没有对谁说起过？”

“这件事我倒是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不过蓝湖是个开阔的地方，平日的禁令也不算严，那天蓝湖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说不定有人就在蓝湖附近看到了而我们却没发现，我已经着手调查了，只是还没有结果，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那多谢了，这件事突然发作出来实在有些奇怪。”

左阴点头表示同意，吃了些菜左阴说道：

“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请妖王陛下帮忙。”

“但说无妨。”

“我妹妹自从上次离家之后仍然没有音讯，陛下曾在昆吾学院求学，认识许多外族人，可否请您让他们帮忙留意一下？若是在哪里碰到了她，给她捎句话，让她回来。”

“这个好说，我写信给以前的同学让他们帮忙找一下。”

左阴站起来道：

“那便多谢了，初翳她鼻尖有一颗痣，我回去以后也画几张她的画像送过来。”

“好，你别太担心，会找到她的。”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