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请我吃了顿饭。”宁挽歌眉梢轻挑。
“……”
太后和母妃都是厉害的角色,以宁挽歌的身份,她们竟然没有为难她,反而请她吃饭?
宇文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太反常了。
“你做了什么?”宇文渊钳住她的手,逼问。
“就是把这颗守宫砂露出来了而已,她们很开心。”宁挽歌掀开衣袖,挑衅地看着他。
巴不得她受苦受罚吗?他也太小看她的能力了。
“你很得意?”
“引以为豪。”
宇文渊冷眸微眯,忽地勾唇笑了,“宁挽歌,欲擒故纵玩得太久就没意思了,你再怎么伪装,也还是爱本王的。”
自幼生起的爱意,不可能说没就没,就算失忆也一样。
“我很同情你,宇文渊。”宁挽歌讥诮一笑,“自欺欺人和被蒙在鼓里,永远是前者更可怜。”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宇文渊一把推开她,眸底隐匿着怒火。
不得不说,宁挽歌有一个了不起的本事,那就是能轻而易举地点燃他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宁挽歌撩了撩头发,潇洒而去。
萧风在一旁静静看,默默擦汗,王爷,遇到对手了。
……
宁挽歌回到宇文渊给她准备的莺歌小院,设施齐全,景致不差,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有在生活起居上为难她。
她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里,沉沉地睡了一觉。
她做了一个很长梦,梦见她的从前,父王的死,宁挽歌的死,庶系一家的迫害,母妃的离去,宇文渊的漠视……那些痛苦的记忆,一一烙印在她心里。
“啪嗒!”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她的心头,她看见小挽歌冰冷的脸上笑颜如花,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小挽歌的双瞳犹如无尽幽深的漩涡,一点一点地蛊惑着她的心,那只枯瘦惨白的小手朝她伸来——
宁挽歌瞳孔涣散,下意识地伸出手,就在要触碰到她的时候,眸色一凝,猛地缩手——
“不!”
宁挽歌惊起,粗喘着气,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只是噩梦而已。
醒来已是半夜,汗湿了枕头。
她纳闷了,阳春三月的天,怎么会这么热,还是她盖的被子太厚了?
她热得睡不着觉,又心事重重,便推开房门,去后院里走了一遭。
王府的后院有一处人造湖,胡岸杨柳依依,湖水干净澄澈,她走过去探了探水深,靠岸的这一边水浅,约莫六尺,越往湖心越深。
她褪了衣裙,只留一件肚兜,便跳入水中,早春的湖水有些泛冷,好在她冰肌玉骨,便很快适应了。
天边挂起一轮弯月,倒映在湖水上,宁挽歌闭上眼,徜徉在宁静的湖里。
“嘭——”
就在这时,岸边传来一声闷响,溅起一阵水花。
宁挽歌立刻警觉起来,阴冷的眸子扫视湖面,却不见一个人影。
但无疑的是,有人跳入湖中,正往她这边靠近。
她感到不妙,当即以最快的速度游回岸边,可她刚游到一半,就感到脚被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