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我看见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
陈宴安弯腰，回头对她说，“上来。”
付染的小把戏得逞，她环住陈宴安的脖子，这个点路上也没有车子，安静的很。
很久，付染小声的问，“我重吗？”
陈宴安失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喝了酒的女人总会飘飘然，背上的女人不停的催。
“不重，风很重。”
“为什么？”付染埋在他肩头，吸了吸布料上的味道，问他。
“或许是今晚你喝的酒精度太高，海风里都有着你的味道，可能把我也灌醉了。”
付染抬头，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的侧脸，“嗯？”
“风里都是你的味道，让我走不动路了。”
可能是风承载着你的味道，让我迷失了方向。
她心一跳，伸长脖子，轻轻的吻了吻陈宴安的耳垂，她声音很轻，嘴里面还残留着一些酒精。
“爱你啊。”
这句话并不苍白无力，仿佛是用尽了一生的勇气才说出的这句话，又或许是这句话在她心里面编织了很久。
———
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陈宴安给付染热了杯牛奶，她似乎今天格外的喜欢喝牛奶。
陈宴安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开心的喝着牛奶的样子，有些不解。
“酒还没醒？”
付染朝他办了个鬼脸，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早醒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把杯子洗干净，付染跟在他后面。
“感觉陈医生今天特别帅！”她手一撑坐到大理石板上，低头看着清洗杯子的男人。
陈医生关掉水龙头抬头看着笑的灿烂的女人，“为什么？”
付染撞到陈宴安目光，“可能是你今天表白的样子很帅。”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他擦干手，陈宴安双手撑在她身边，慢慢靠近，“那我算表白成功了没有？”
“看在你今天这么努力的分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付染低头小声的嘀咕，“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听闻笑了，伸手刮了刮女人的鼻子，“嗯，谢谢你喜欢我。”
八点半的微醺，持续到了凌晨，好像作用蛮大的。
付染握住他的手，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严肃的问他，手却没松开。
“我问你，上次的时候，你和温顾之为什么要坐一辆车？不是。”
她换了一个说法。
“上次，你为什么开着车去接温顾之？还让她坐副驾驶？”
付染气哄哄的问他。
“上次？”陈宴安皱眉，抬头问她，“上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我从怀城到榕城的第二天的晚上。在一家很火的招牌戏院外面。”
付染不悦，“你和温顾之要干什么？！”
那天剧院晚上？
陈宴安“嗯”了一声，付染以为她承认了，“你嗯什么？你承认了？！”
“小姐。”
他捂住付染的嘴巴，留下付染的一双眼睛还死死的瞪着他。
陈宴安放下手，无奈的笑，“那次是院长让我和顾医生弄一次原料，东西都放后座了，难不成让顾医生坐后备箱？”
那次院里的一些原材料不够了，就让陈宴安和温顾之去榕城搞一批。
“那次你在？”
付染双手抱胸，扭过头，“我当然在！我还看见你对她笑！”
看着面前的姑娘不停的发着牢骚，陈宴安浅笑，他探身碰了碰付染的唇，还有牛奶的味道。
“你…！”
付染捂住嘴，看着罪魁祸首，“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笑，我感觉错的都是我！”
真是的！老是给别人笑。
她连忙拿手捂住陈宴安的嘴，“笑什么笑！别笑！”
“嗯，不笑。”陈宴安拿开她的手，“我就对你一个人笑过。”
“真的？”
“嗯。”
付染不依不挠，“那你对温顾之笑是几个意思？”
“我和温医生是工作关系，小姐，你在纠结什么？”陈宴安皱眉，搞不懂这姑娘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唔，她是不是跟你表过白？”
陈宴安很实诚，“很久之前。”
付染一听火冒三丈，她捏着陈宴安耳朵，“你还记得！”
“我拒绝她了，因为我有你了。”
温顾之那年晚上表过白，陈宴安让宋子仁给温顾之转告过，之后温顾之也没有来说过那天的事情。
付染点头，她不是小心眼什么的，她就是看到温顾之就不太舒服，好像身上长了跳蚤一样。
“我觉得啊，就是我觉得。”
付染面色凝重说，因为那天事情结束后她看到Lisa包上面挂的一个东西。
“对，就是一个米白色的巫术娃娃。”
“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付染告诉陈宴安，在那次西安参观的时候就看到温顾之身上挂了一个巫术娃娃，Lisa也有。
“我就是说如果，她们两个之前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陈宴安不语，要是真有关系拿这么多从付染的意外事故就和温顾之有着联系？
“如果是有关系的话，那这次的事情，她只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借的是关靖的刀，杀的是唐曼的人。”
陈宴安说出了付染心里的话。
好一个借刀杀人啊，温顾之的算盘果然厉害。
“她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联系的？”
Lisa和温顾之要是一直认识，那才叫离谱，要是一直认识，童童的离开，她骗过了唐曼，骗过了所有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付染离开怀城后开始的。
绑架，顾魏，栽赃，没有一个不是她干的。
付染咬牙切齿，“我真的是小看她了。”
谁都不知道，温顾之不敢一个人这么干，后面肯定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又是为了什么？！
“我去查，你不要想这么多。”
“好。”
付染是信他说的。
这种事情耽误不得，付染给唐曼打了电话说了刚才的推测。
“是，我想要回一趟怀城，去学校问问，说不定会找出什么。”
付染交代完，她嗯了一声，“过今天就走。到时候你过来我接应你。”
“要回去？”
“嗯，一起回？”
他想了一会点头，“刚好回去过个年。”
南禾的气候确实是比怀城要暖和的多，当时回来的时候是冬天快要过完，现在回去是冬天。
快，一年了。
“其实。”付染走出厨房，“当时回来的时候，我是很震惊的，你居然来了。”
“为什么？”他问。
“昂，大概是没有想到你会来，也没有想到会碰见你。”
白雅琴告诉她的时候，确实表面很淡定，但是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确实在房间里面挑了好久的衣服，但是只是在家里面穿着，也不知道穿那么好看是为了什么。
“你那时候说的凶的要死嘞。”付染瞪了他小小的一眼。“你凶我干什么？”
“我凶你什么了？”
“你还不记得？”付染哪能放弃这宝贵的机会？
她去玄关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你那个时候就穿着黑色的一件外套，在走廊的时候，你阴阳怪气的说：‘回来这么久了，都不会说普通话了？’”
付染鼻孔朝下，“就是这样的。”她脱掉外套坐到椅子上，“你说那话明显是在凶我。”
陈宴安靠近，他双手搭在付染肩上，“所以你是在记仇？”
她“哼”了一声，“但是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付染捏了捏他的耳朵，“嗯？”
陈宴安看着她，“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
付染不知道，她猜，“是因为你那天晚上不开心？”
不是？
“那是因为你那天医院没有处理好？”
不是？
“那…..”
陈宴安打断她，“我从来都没有为了自己的事情烦心过，但是偏偏是因为你。”
“我那时是怨你的，因为你的不辞而别，我恨你，没有理由，因为我根本恨不起来，对你，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抬眸，“我那时真的只是怨你走的时候不告诉我，怨你走的太急，怨你连一条短信都不愿意给我发一条。”
陈宴安找不到付染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电子邮箱，微信，都没有。
“我那时候给你发消息，但是说的是你拉黑我了。”付染解释，那次她还为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没有拉黑你，我一直在等你消息，要是这样的话，就是我妈给手机做了什么。”
一提到陈宴安母亲，付染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我们的事情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怎么办？
陈宴安想到的第一个不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而是他们就这么抬不出场子的吗？
“我这么上不了台面？”陈宴安皱眉，“我是你的秘密情人？”
付染看到他这副样子，笑了起来，“嗯，秘密情人。”
陈宴安弹了下她脑门，“这事到时候挑个好的时间公布就行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不在话下。
“那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陈宴安靠近。
“我只是通知一下罢了，又不是要得到他们同意。”
付染竟想到要是家里面的人不同意的话，她就和陈宴安私奔。
没什么大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