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真是叫人头脑混乱,线条是很完美了,但大面积的黑铅晕染,显得手肘笨重又干瘪。
“哇哈”揉揉酸胀的眼睛,因过久的保持握笔状态,使得小指麻木无觉,任原池不得不在原本漆黑的指肘上加以抹尽。
“扑通”
旁边的同学迟疑地转过头。
“刷子,掉错桶了”
任原池咧着嘴,嘶哈嘶哈地拎起挂满水珠的刷子。
“袁老师,我去厕所解决”
“呼,冷水,提神醒脑”
“嘶”一道强光反射,刺入眼,是从隔壁来的。
水流冲洗,刀面锋锐闪亮,带着心将它洁净。
午阳照进了两所隔间,镜面反光。
“五点了”明然走出卫生间湿漉漉的手把手套送进口袋。
寻着光,任原池禁不住好奇心的促使,来到隔壁女厕所,大约是一时心急,忘记了自己身为异性是不可以随便进女用场所的。
里面静悄悄的,一如既往的洗手池,一个个阁间式蹲厕。
没有人?转念想返回课堂。
“额,啊!!!”
“你杵这干嘛!”心都吓到嗓子眼了。
她不加思索,上前在他面颊前挥挥手,一手垂下拿着手术刀,任原池更是搞不懂了。
“你别以为穿个白大褂就能把我怎么样”
明然秒速意识到,立即把手术刀藏在身后。
“你想怎样,打劫?我第一次见人堵厕所的”
明然调头走人。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任原池慢慢吞吞退出厕所。
时至今日,他仍不记得自己的过错,反倒是对那位蓦然出现的女生,颇有兴趣。
最后一节课的结束,是对学生们的最大放松,晚间的黑色再度来袭。
“任原池,我就说你有病吧,人家上课,你跑厕所,人家吃饭,你跑宿舍,现在好了,人家回宿舍,你又跑来教室,上课不好好的,你想上天不成”
“得了,我还想早点睡觉呢,早点画完,早点走人”
“大爷,刷子在这”
学生大会刚刚完毕,整个校园洋溢着兴奋。
“明然,今天的解剖实验吓人吗”
“死的,不吓人”
“可那是真人诶”
“……”
“嘶”
手指被利刃割出血来,手术刀露出一角,鲜血印透了牛仔裤。
随即抽出一张纸来,摁住伤口。是刀子别在口袋忘了放回去。
“哎,明然,你去哪”
她尽可能的加快赶到,有幸的是她有实验室的钥匙。
“这边匀称点”
“桶没空吧”
“勾,一定要往回勾”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好嘞,大功告成”
“啪”
“呼,你有没有觉得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明然打开“工具箱”毫厘不差,将手术刀摆正位置。
任原池吆喝着手,“跟紧点”“就是前面了”
耿雨连连答应,一步一步后退。
“后面也需要打掩护”
“你撞到我屁股了”
“啊”
“撞到我屁股了”
“啊”
他们用0分贝的音量交谈着。
“啪”
好刺眼,哪来的光,好似偷鸡摸狗被发现。
任原池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整个过程持续了4秒钟。
“兄弟,好了没啊”
三分惊吓,七分诧异,果然是变态,下午的场景又浮现出来。
“等会就停电了,回去再做吧”
任原池傻眼了。三人默然站在电梯口。
大眼瞪小眼,只有耿雨捂着嘴,偷偷的笑。
脑子也不好?明然攥紧拳头,不由的哆嗦。
止不住的血液扩散开来,蔓延在指甲上。
任原池注意到了。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