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远没想到赫连寒会登门拜访，倒是有些吃惊。从来都是他去‘红庄’，赫连寒上他宁王府的门还是头一回。
“赫连冒昧登门，请王爷恕罪。”赫连寒笑着对他行了个大礼，道。
高晞远心头疑惑更甚，嘴上却道：“无妨，请。”
“多谢王爷。”
高晞远与他对坐厅中，各自喝着面前的茶水。两人喝了有半盏茶，也话了半盏茶话，赫连寒才渐渐转到正题上。
“赫连多谢王爷手下留情。”赫连寒拱手，道。
高晞远眨了下眼，道：“本王出手太重，负了庄主所托。”
赫连寒微一笑，道：“只要还有一口气，王爷就是手下留情了，赫连感激在心。”
高晞远细审了他一会，道：“本王冒昧一问，不知庄主与他是何关系？”
赫连寒微转了视线，道：“一个旧人。”
“庄主义气。”高晞远幽幽地道。赫连寒敛了笑意，好一会未说话，高晞远也不开口，慢慢喝着茶。
“听说庄主最近在找人。”高晞远忽然道。
赫连寒看向他，垂眸半会，道：“我与他，是同门。”高晞远“哦？”了一声，放下了茶杯。
“不知王爷可知长泾慕家？”赫连寒道。
“略知。”高晞远道，眼神幽幽地看着他。长泾慕家蒙祖上庇荫，积累丰厚，出过不少风流子弟，也在江湖上留过一些佳话，但后来家道突然中落，便渐渐从世人眼中淡了出去。
“我的师父名讳慕心，”赫连寒看了眼高晞远的神色，果见他微变了眼神。
“师父亲人相继离世，受不住偌大的宅院空寂便收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省吃俭用请了人教我们一些功夫与手艺，盼着我们长大后能自谋生路，我与梁离还有轩翥就是在那时候同拜入师父门下的。师父待我们极好，不似师父倒似长姐。梁离那时候性子直爽，一日突然跑去师父跟前诉说情意，师父大怒，重重斥责了他。梁离伤了自尊，恼羞成怒之下带着轩翥离去。师父担忧便去寻他们，一去三年，空手而回，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世了。”赫连寒缓缓地道。
高晞远沉默半晌，忽然道：“‘红庄’是你师父留下的？”
赫连寒点了点头，道：“不错。‘红庄’里的人，有许多都是师父以前的弟子。”
“他的弟弟轩翥，你知多少？”高晞远问道。
赫连寒略有迟疑，片刻，道：“梁离带他走时他才十岁，身体不太好，师父在时就一直找人为他调养。也正因为如此，梁离带走他后师父才会去寻他们，只是一直没有消息，师父也因此自责，病逝。我与他，从那之后再未相见过。”
高晞远审看了他几眼，道：“那个杜若，你又知多少？他与梁离，是何关系？”
赫连寒一笑，道：“梁离只是在杜若的身上看到了些许自己的影子，并无其他。他的心里，一直放不下师父，所以才游戏人间。”
“你怎如此确信？”高晞远道。
“直觉。”赫连寒道。高晞远显然不信，探究地看着他，道：“那你与梁离又是如何再见的？”
“他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炼药，尤其是那种霸道的毒药。我们的人碰上了几回，我便怀疑了。”赫连寒道。
高晞远眼睛微眯了起来，道：“当时南风楼慕清中毒，你已知晓与他有关？”
赫连寒不回答，高晞远心有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