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新月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忙擦着,一边不停地道着歉。今日着实不知是怎么了,看来果然是之前受了些伤。
梁卿杉却按下他,皱着眉头出去片刻,待清理完毕后一脸凝重地再次将指尖切到她的经脉上。朗新月终于老实了,只一副羞愧至极的神情看着他,等着这位尊贵的“大夫”为自己诊断。只见梁卿杉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一副雷劈的样子看着朗新月。
朗新月有些不安,小声问道:“殿下,我,可是有什么问题?”
梁卿杉依旧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五官仿佛拧了了麻花,“你跟我来!”说完,拉起新月就要走,才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退回来:“你还是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即便吃不下也好歹吃一些东西。”他似乎有些慌张,声音有些颤抖地向她交代着。紧接着,又向门外冲着绵绵吩咐道:“你务必照顾好她,再去熬一碗粥,记住,要熬的软一些。算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她,一步都不许她出房门,等我回来再去熬粥。”
绵绵看着语无伦次的梁卿杉,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全然不似往日的镇定,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不停的踱步转圈,似乎走也不是留了不是,最终叹了一口气,将她们待的这间屋子来来回回反复下了五六层仙障,确保她们着实连房门都出不了,才一脸慌张的离开。
“绵绵,你们殿下,他,他这是怎么了?”朗新月狐疑的问道。
绵绵歪着脑袋,“殿下他从来没有这般慌张过呢。”
“难道,我将粥吐到了他身上,竟惹得他这般生气?他竟要将我关在这间屋子里,活活饿死吗?”新月咬着牙说道,心里想着,堂堂天帝之子,没想到竟是这般小心眼吗?不过是吐了他一下,他不开心她可以帮他洗的啊。
惴惴不安地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见三殿下形色匆匆地赶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回来了。那老翁似乎走的有些慢,三殿下黑着一张脸在后面,几乎要捏着他的领子将他提过来才好。
那老翁捋着胡子在新月的腕间探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双布满了褶子的手抚了抚袍子,又恭敬地向梁卿杉揖了揖,梁卿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手拉起他:“妙玉真人不必多礼,到底如何了?”
那老翁将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团,转头对着新月说道:“恭喜这位夫人,您有喜了。”
朗新月震惊的快要将眼珠子瞪了出来了,站起来拿起手边方才喝茶的杯子立时便摔了下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妙玉真人高声说道:“你这老头胡说八道毁我清白,老子...我,我还没成亲,哪来的喜!”
梁卿杉赶紧将一脸不可思议的妙玉真人请了出去,连作揖带道歉的请他回去,日后定然登门向他赔罪,接着又将绵绵打发了出去,关起门来,看着眼前这个叉着腰如一个茶壶一般的气呼呼的女人。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僵持了许久,朗新月终于坐下来,眼眶红了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对于一个方才成年没有多久的女仙,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同这个陌生的三殿下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同他解释,她着实是被那个什么真人的话给吓到了,她可是纯洁的连异性的手都没有牵过的。
可是梁卿杉殿下,却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的对她嘲笑一番或者震惊一番。只见他表情古怪地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摊开缓缓覆到脸上,紧接着,传来他有些闷闷的声音:
“孩子,是我的。”
接二连三的打击,新月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住了,“你你你,你竟然趁着我睡着!”
“不是这样的!”梁卿杉飞快转过头同她解释道:“我们其实是成过亲的。”
接下来,朗新月从梁卿杉的口中听了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
“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还记得金蕊意同凌楚明,我可以带你去灵界,你去当面问问他们,金蕊意不会骗你的。”梁卿杉信誓旦旦地说道。
新月托着腮,怎么也想不通,好吧,她承认,若是同这样一个相貌俊美优雅的青年成亲,以她的性格是干的出来的,可是她全然没有一丝的印象,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最最关键的是,孩子怎么办!即便她昏睡了一个多月,一觉醒来多了一个位高权重风流倜傥的夫君,可她不想有孩子啊,她的大好青春才刚刚开始啊。
是以,她斟酌了半日,终于小心地同三殿下开了口:
“那个,这位殿下,诚如你所说,我们是成过亲的,可你也知道,我如今是完全不认识你的,我这样的年纪,便有了孩子。你看起来呢,也不像是有时间和精力去被一个孩子绊住的样子,不如这样吧,殿下再将方才那个什么真人找来,给我开一副药,将这个孩子送走,殿下放心,我虽出生乡野,可断断不是纠缠之人,从此以后决不会找殿下麻烦,咱们一拍两散,如何?”新月想着,这位三殿下终于在长达五百年的斗争中打败了如日中天的太子,分明是下一任天帝的不二人选啊,她不清不楚的便成了他的妻子,又有了孩子,以她的出身,天族怎么会容她这样的去做天后,必然是偷偷将她打发了,抑或是养在天宫的某个角落里,任她自生自灭的。三殿下如今这般纠结,想来是一时难以同他开口,罢了,算她倒霉,她便主动跨出这一步吧。
梁卿杉听完她这豪迈的一番话,当场脸色更黑了,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直把她逼的退无可退,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一下一脚跌进了椅子里,他迅速伸手扶了她一下,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罩了起来,冷着嗓子说道:
“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