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朝皇帝行礼后带着沈轻余离去。
待两人离去,皇帝拿起手中的奏折,奏折的落款,赫然是纪扶世的父亲,当今摄政王,纪于。
皇帝笑了笑,摸了摸胡子,“纪于这老家伙,一刻都不让自己儿子安生。”
待两人回到无量司,纪三白正在门外候着,见纪扶世来了,着急的指着大街,“大人,纪青去燕阳了,没带我他打不过。”
纪扶世垂眸,“不带你一是因为四部需留一人镇守京城,二是因为你儿子快满月了,陪陪他和南宫先生。”
纪三白哦了一声,耸拉着脑袋,“那大人,你和沈司文也要去吗?”
纪扶世点点头,“我们要去燕阳查案。”回眸看了沈轻余一眼,走,随我去执掌门。”说罢,便离去。
这一回眸,一眼万年。
沈轻余乖巧的跟在纪扶世身后,踩着纪扶世的影子,像纪扶世的小尾巴。
到了执掌门,纪扶世从架子上拿下一檀木盒,递给纪三白,“这是我给皛景的满月礼,说来惭愧,公务缠身,皛景的满月宴我无法参加。”
纪三白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瞬间惊的说不出话来,“我天,这一对琉璃银手镯和福寿金锁没个一千两黄金买不来,这娃子,一出生就终点了。”
纪扶世笑了笑,“替我送给皛景。”
沈轻余从褡裢里取出一副项圈,递给纪三白,“这个项圈替我送给你儿子。”
纪三白接过,看了看,捏了捏,“我天,这是万年暖玉所制的项圈,这要多钱啊,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说罢,便递给沈轻余。
沈轻余摇了摇头,“这可是我送给你儿子的,快,拿着,不拿我就生气了。”
纪三白失笑,“那便多谢沈司文。”
手里捧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贵重,好害怕走在回家的路上被抢劫。
纪扶世从书柜里拿出一册卷宗,递给沈轻余,“这是当初去燕阳赈灾的全过程。”
沈轻余接过,看了看,“这份卷宗等到了燕阳在细细研读,倘若京城官员被刺一案与当初燕阳赈灾一事有关,卷宗应该没有记载的。”
纪扶世点点头,“只是让你大致了解一下当年赈灾一事而已,你需不需要回府告诉沈大人,你去燕阳查案一事。”
沈轻余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如果告诉我爹,我爹肯定不让我去,一会儿让纪三白去沈府告诉我爹就行。”
纪扶世嗯了一声,拿起配刀便转身离开执掌门,沈轻余跟在纪扶世身后,面前是已经集结好了的无量卫。
纪扶世拢了拢披风,“启程,去燕阳。”
沈轻余搓了搓手,哈了口气,这阵仗。
纪扶世看了沈轻余一眼,“可会骑马?”
沈轻余点点头,脸上扬起了自信的笑容,“这个我会。”
纪扶世嗯了一声,“好。”
原本沈轻余还挺自信的,但看见面前这高大匹健硕的骏马时,愣了愣,“大人,你觉得我很高吗?或者,你觉得这是我能拉动的吗?”
纪扶世理了理马鬃,“你确实挺矮,但以你的力气应该能拉动它。”
沈轻余白了纪扶世一眼,“我身娇体弱,又不是你这种莽夫。唉,出发吧。”
纪扶世哦了一声,便骑上了另外一匹骏马,沈轻余也不示弱,骑上马后便如离弦的剑般冲了出去。
沈轻余与纪扶世两人先行一步,无量卫随后跟来。表面上,无量卫是去支援燕阳,实则是去燕阳查案。
城门口,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在外等待着,白衣上秀着黄色暗纹,青丝披肩,中一缕用白丝带系着,此男子生的很是俊俏,一双瑞凤眼勾人于无形,薄唇紧抿着,身后跟着一名女子,与男子长的有几分相像。
沈轻余等人刚到城门口,白衣男子便摇了摇扇子,笑着看向沈轻余,“轻余,我是许究极。”
沈轻余从马上跳了下来,看向许究极,“国师大人。”说罢,又看向许究极身后的女子,“青烟姐姐。”
许青烟嗯了一声,“轻余。”
许究极含笑,将一把玉制匕首递给沈轻余,“轻余,这把匕首赠予你,紧要关头可以用它保命。”
沈轻余摇了摇头,“不不不,这我可不能收,不行不行,究极大人你收回去吧。”
许青烟拿过匕首,塞到沈轻余手中,“轻余,听姐姐的话,拿着,佑你平安。”
沈轻余嗯了一声,“那便谢过姐姐和究极大人了,匕首我就先收着了,回来后定当登门拜访。”
纪扶世垂眸,看了眼许究极,“国师大人,许小姐。”
许究极抬眸,“纪大人。”
纪扶世嗯了一声,“燕阳受困在即,沈司文,我们走吧。”
沈轻余骑上马,给许究极挥了挥手,“究极大人,再见。”说罢,便骑马离开。
待两人走后,许青烟看向许究极,“兄长,你为何要将锦璃公主拱手让给他人?”
许究极垂眸,“该走的,留不住。”
许青烟嗯了一声,“兄长,你后悔吗?”
许究极的眼底满是伤意,“她是我的公主,圣洁无暇,我不能让她沾染上我所做的脏事,我要将她推入正道,就比如,像如今这样,将她推给我所复仇的对象。”
许青烟抿了抿唇,“那你为何不收手呢?或许你收手了,她就能回来了,她依旧还是你的公主。”
许究极转身,“在灭族之仇与感情面前,我只能选择前者,若我复仇失败,只愿我逝世后,我的公主依旧无忧。”
许青烟落寞的低头,“兄长,锦璃公主会喜欢上别人的。”
许究极勾了勾唇,“那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