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蓑衣人走后,李云轻忙上前躬身施礼道:
“方才多谢古少侠救命之恩...”
古心忙收刀入鞘伸手将李云轻扶起,谦虚道:
“李姑娘既是在下的朋友,又是老前辈的爱徒,莫要如此见外。”
李云轻被古心轻手扶起,她的嘴角不自觉漏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直瞧的杜铁风在一旁捻着胡须暗自啧舌道:
“啧啧啧...料想先前自己的猜忌已然应了八九不离十,这好徒儿李云轻,定是爱上了古少侠。”想到此处,杜铁风又是眯着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样子似是在说:
“若是旁人老夫自是不能如此简单的就将好徒儿拱手相送,明里暗里的非搅你个稀巴烂不可,嗯...这古少侠倒也不是旁人,长相清秀彬彬有礼不说,手上的功夫更是世间少见,假以时日必定功成名就扬名天下,轻儿跟他在一起的话,老夫倒是也十分放心。”
眼见着古心转头瞧向自己,杜铁风忙将捻着胡须的右手放下,故作镇定的回望了他一眼。
古心皱着眉头问道:
“老前辈可知方才那人用的是甚兵器?使得又是何剑法?”
杜铁风闻言也是眉头紧皱,眨巴着眼睛想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回道:
“那兵器似是太湖剑圣年轻时所用的双生子母剑,只是那太湖剑圣的造诣早已登峰造极,老夫年轻时便听说这太湖剑圣已达无剑之境,传闻那太湖剑圣身不带剑,催起剑指便可化为无形之剑杀人于无形。
若传闻是真,那方才使用双生子母剑的人定是那太湖剑圣门下的高徒,只是这双生子母剑如蛇似水,变化万千,实在瞧不出那人所用的是何剑法。”
古心闻言倍感疑惑,忙问道:
“在下初到中原只听闻中原六大派名震江湖,若这太湖剑圣已达无剑之境,那必是世外高人,为何江湖上鲜有人提起?”
杜铁风冷哼一声回道:
“哼,那中原六大派又算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群行事高调自称名门正派的蠢材罢了,就他们这番大张旗鼓的作风,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朝廷举兵消灭,他们的灭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偌大的中原高手比比皆是,且不说那些隐居在世外桃源的太湖剑圣,西陵霸刀,万里横行一类的绝顶高手,单说在中原如雷贯耳的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四大派哪一个较他们相比不是名声显赫,技压群雄?”
古心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这西陵霸刀是何人?那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四派,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在下从未听过?还望老前辈讲给在下听一听,如若日后不巧碰见,也好避而远之。”
杜铁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抬起右手捻了捻自己的胡须,回道:
“这西陵霸刀......”
杜铁风与古心行在一处边向桃村赶路边为古心讲解,李云轻跟在身后,虽然她几次都想走上前与古心聊上几句,但瞧那古心听的十分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前去打扰,只好跟在二人身后默默无闻的听着。
抛开一路闲聊赶赴桃村的古心暂且不表,再说那穆林坐在马背上在数十名雪花派弟子的护佑下还在官道上慢行返回雪花山。
数十名雪花派弟子瞧见穆林那筋疲力尽满头虚汗的模样,背地里交头接耳纷纷议论道:
“穆师兄的功夫较师傅还是差了一大截,今日若是师傅在此,绝不会放那三人就此离去。”
“我们雪花派纵横中原几十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传出去真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哎,雪花派的脸这次算是叫我们丢尽了,待回到山上,还不知师傅要怎么惩罚我们几个,想必定要在护住不利的引子上为我们安上一个私自下山的罪名...”
“穆师兄平日里瞧起来厉害非常,未想到那小子随手的一道刀气就将他打败了...”
“嘘...小点声,别叫穆师兄听到。”
雪花派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穆林身后互相抱怨着,忽听“噗”的一声从那穆林口中传来,雪花派弟子们心道不好,忙凑到穆林近前将马勒住。
只见穆林口喷一口鲜血,身子再软,在马背上竟连坐都坐不住了,眼瞧着便要从马上摔下来,再瞧他用手捂着胸口表情极其痛苦。
雪花派弟子们见状忙将他接住再次扶到马上,紧张道:
“怎么回事?穆师兄?”
穆林干咳了两声,气息微弱的回道:
“定...定是那刀气震断了筋脉,如今只觉浑身无力,痛如刀割,如此下去,只怕吾命不久矣...”
雪花派弟子闻言无不一怔,心道:
“你可不能死,你若一死,叫我们如何返回山中向师傅交代?”
心中虽这样想,嘴上却不敢透漏半分,忙急道:
“穆师兄,我们该怎么做?”
穆林喘了半晌,回道:
“此处较雪花山远些,较少林寺倒是近些,少林寺里的和尚们慈悲为怀,寺中的通髓接骨丹更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快将我护上少林寺,叫那些出家人救我性命...”
雪花派弟子们应承着刚要动身,忽闻:
“踏踏踏踏...”
十几匹快马从雪花派弟子们的身后闪出,雪花派弟子们忙牵绳闪到一旁,想着叫这些人过去,莫碍了人家的道,若是换做平常穆林没有受伤的时候,定要与这伙来人争个高低,眼下穆林重伤在即,不好再惹些没必要的麻烦,只得纷纷让路。
再瞧那十几匹快马来到他们近前站住,快马“嘶嘶...”的叫个不停。
马背上为首的是先前古心所见那雍容华贵的年轻姑娘,姑娘的身后则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那姑娘瞧了瞧雪花派弟子们,又瞧了瞧瘫软在马背上的穆林,拽了拽手中的缰绳会心一笑,说道:
“当今朝廷有意招揽穆公子为国效力,不知穆公子意下如何?”
穆林侧过了身子瞧了那姑娘一眼,又打量了一番这姑娘身后的彪形大汉们,强忍疼痛冷哼一声回道:
“你这姑娘长得倒是十分标致,说起话来怎就模糊不清?你是何人?本公子又为何偏要投靠朝廷?若非我与那黄龙堡堡主黄申之女黄莺有着媒妁之亲,瞧你这姿色,说不定还可以将你带回山中,叫你享尽荣华富贵,也尚未可知。”
这姑娘身后手持亮银长枪头戴黄头巾的中年汉子闻言脸色一变,大怒道:
“休得放肆,你可知这姑娘乃是当今何人之女?岂容你这宵小之辈出言玷污?”这中年汉子说着话双腿一夹马腹,便要挺身出来将这穆林一枪刺死。
再瞧这姑娘伸手将其拦下,说道:
“雷师兄莫要失礼,不管怎么说,这穆公子也是名门之后,岂能叫他死的如此草率?他想知道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告诉他便是,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那自然是好,又何苦舞刀弄剑杀个你死我活呢?”
雪花派弟子们闻声便知这伙马上之人动机不纯,纷纷拔刀出鞘将穆林挡在身后,小心注意着这伙人的动向。
再瞧那姑娘打量了一番这群雪花派弟子,瞧他们那绷紧了神经的样子,“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抬头又瞧向马背上的穆林说道:
“穆公子且听好了,小女子名叫上官婉儿,家父乃是当今保国的皇帝上官保,只因家父久仰雪花派的大名,这才叫小女子带些家臣前来请穆公子前往宫中做客,料想,穆公子不会拒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