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秋能清楚的听清画面中的对话,甚至能清楚无比的看见那丑陋的元神。
但奇怪的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可就是看不出那道身影的模样。
婴儿胖胖的脸蛋彤红,安稳的睡着。
……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婴儿已经成为了少年,但不变的,还是熟睡的状态。
少年的周围聚集着淡淡的绿光。
就在这时。
“呼”
少年如岸上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息。
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稳了起来。
而在少年醒来的那一刻,崔梦秋的意识毫无征兆的进入了少年的身体,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却可以清楚的知道少年的思想和了解少年的意识。
岸上的老城主等的着急,他刚刚入了水,看见崔梦秋平静的躺在海底,但生命气息却异常浓烈,就好像进入了梦境。
不知道为什么,老城主鬼使神差的没有将崔梦秋带上去。
而是上了岸等待着。
梦中。
少年拍了拍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生锈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就这样一直站着。
直到傍晚,这才拖着蹒跚的步伐往洞穴外走去。
看着头顶细不可闻的灰线,少年有些懵了。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打量着周围黑红色的岩石和墙壁。
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元神中有着两道耀眼无比的光束,少年尝试着去触碰它。
这不触碰还好,这一触碰,天崩地裂般的疼痛一次次狠刮着他。
少年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脑袋,青筋暴起。
疼痛感甚至让他嗓子都喊哑了。
崔梦秋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少年的疼痛,但他却无法叫出声,只能感受,就像自己被夺舍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渐渐缓解。
就这样,少年又在此地生活了五十年。
……
“嘎……”
没有树叶的森林内,迷雾让周围的能见度十分低。
乌鸦的叫声给眼前的场景又添增了一丝诡异。
“应该就是这儿了。”
这五十年来,少年记忆清晰了起来,但有些东西的记忆却又像白纸一般。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已经可以在那两束光芒中得知一些其他的东西。
少年看着眼前黑黑的小洞穴。
奇怪的是,洞穴周围居然绿意盎然。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绿色的东西了。
这个鬼地方除了灰色,就是红色,蓝天白云更是奢望。
少年暗暗激动道:“看来就是这里了。”
他上前触摸着近乎透明的结界。
可不曾想,那道膜瞬间将他推开。
微微皱了一下眉,少年再次尝试。
不过这次却用上了灵力。
一掌拍上去,那一层膜如波浪一般摇曳着,但还是没有消失的痕迹。
不过想想也是,这五十年来,少年大部分都时间都用在了记忆上,在最先,他甚至没有修炼的思想。
所以到现在也才堪堪练气三重。
“不应该啊,按记忆中所说的,这道结界应该是灵力枯竭了才是,怎么会这样?”
少年沉思着。
他不知道的是,这道结界乃是曾经金字塔顶端之人所施下的,即便灵力枯竭,但也不是练气阶段的人可以破开的。
少年不是莽撞之人,知道自己无法破开结界,索性也就不再纠结了。
只见他盘腿坐下,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在脑袋里寻找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焦虑布满了整个身体。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到底在哪里?”
模糊的记忆,让他迫切的想要找到什么,却又无法找到,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抓狂。
这两股光束的信息量无比庞大,想要寻找到关于结界的记忆简直是大海捞针。
汗水浸湿了少年的全身,让他感到疲惫无比,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无力的站起身,无意的散发出精神力。
可这时候,结界忽然细不可闻的波动了一下。
按道理来说,练气境是无法散发精神力的,直到出窍境才可精神力外放。
眼前的场景可把少年高兴坏了,这么久以来,他做梦都想出去,直到从脑袋里的记忆中得知,曾经有人破开过空间,并留下来了这个结界。
自打那以后,他便一直在寻找着这个结界。
虽然记忆中有结界的位置,但是因为他精神力不足,只能知道个大概。
直到今天才找到了这个地方。
至于为什么自己的精神力能够影响结界,少年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再次精神力外放。
结界比刚才波动的更大了,仿佛顷刻间就要破开一般。
见此,少年又加大了外放的精神力。
不过,结界却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好像马上就要破裂,但又一直没有破裂。
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出去的机会,他可不会轻易放弃。
精神力如洪水一般侵袭着结界。
终于,结界破开了。
“咔”
一声轻微的细响,结界如镜片般一寸寸破裂。
脸色苍白的少年看见这一幕,回头看着这个恐怖的世界,喃喃道:“如冥界一般的地方,终于要离开了,那我的名字,就叫璃冥吧。”
经过那一次夺舍,巨大的信息量让他失去了某些记忆,甚至习惯。
闻着洞穴外的气息,璃冥走了进去。
这时,一位少女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站起身看向山上。
走出那地方的璃冥,看着四周绿莹莹的小草,密密麻麻的树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倒了下去。
刚才精神力消耗严重,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而这时胸前的玉佩,又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修复着损伤。
巧合的是,璃冥这刚一倒下,一位妇女便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璃冥,妇女小心翼翼的慢慢上前。
这时,画面又变。
少年已经成长,变成了中年。
但这个时候,梦境却零零散散的看不太清,他只看到,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无数人,跪拜着,而跪拜的,正是那曾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