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潭来了,老城主憋不住了,急匆匆上前,瞪着大眼睛问道:“怎么样?他走了?”
见对方点头,又问:“没有其他方法了?不然,你就离开吧,据说那地方危机重重,你境界才刚刚入了门槛,不如让圣城通融一下?”
众人闻言,疑惑无比,难道今天圣城派人来祝贺,是另有其事?
崔潭摇摇头,眼神没有透露出一丝不安的情绪,平淡道:“走又能走到哪儿去,我前脚刚走,恐怕后脚钰城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不用担心,我敢答应就有我的底气,我二十九岁便结婴,那三十九岁呢?四十九岁呢?”
见此,老城主也不好再劝了,确实,自己这个儿子的天赋傲人,那个地方虽说危险,但是机缘也有,在那个地方,可以得到更多历练,说不定是福不是祸呢?
“既然潭儿已经决定了,那我们也就不多说了,自己小心。”
见来者,崔潭微微低头道:“母后。”
太后点点头,担心的眼神却怎么也藏不住。
见气氛有些诡异,老城主笑道:“潭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先把孩子的名字取了吧。”
这一年以来,由于崔潭一直在外面,所以这小少爷的名字还暂时没有取下来。
太后也迅速收拾起了情绪,面带笑容:“也是,本来想让你在城中多住几天再取,但你时间也紧迫,不如现在就取了吧。”
崔潭低下头,看着怀中大胆把玩着玉佩的小家伙,眼神恍惚了起来。
仿佛按下了记忆的倒退键,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时,还是少年的崔潭,第一次闻到心跳的味道。
或许是不想再回忆,崔潭复杂的回了回神,看着小家伙的眼睛,与她的眼睛,好像。
“就叫崔梦秋吧。”
众人闻言,眼前一亮,好轻柔的名字。
太后深深的看了崔潭一眼,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忘不了她。
不过给少年的时期留下一枚美好回忆的种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钰后闻言,厌恶的想道:“还崔梦秋,不如叫狗剩得了,崔潭也是,取个梦秋,那小贱人果真有这么好吗?这么多年还忘不掉。”
不知不觉,她把心中的妒忌,老城主和太后的偏见,全都放在了那小家伙身上。
自从这小家伙留在府中,自己的地位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钰后自己也知道因为什么,不过别人不知道的是,不是自己不想生,或者生不出来,而是这六年来,崔潭根本就没有碰自己一下,这叫她怎么生?试管婴儿吗?
不知道为什么,钰后看着崔潭怀中的小家伙,越看越不顺眼。
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崔潭抬起头看了钰后一眼。
把玩着玉佩的崔梦秋也抬起头,看着钰后,鄙视的咧了咧嘴角,含糊不清道:“碧池。”
虽然钰后听不懂,但是还是从语气和神态中嗅到了浓浓的骂人的味道。
众人也闻出了钰后和小少爷之间的火药味,为了缓解尴尬,老城主笑着挑逗着崔梦秋,眯着眼睛道:“你有名字咯,梦秋,梦秋,崔梦秋。”
崔梦秋也不怕,眼睛挣得大大的,也笑了起来。
太后也走上前,笑着道:“你看啊,他多喜欢这个名字。”
其实当崔潭取了梦秋这个名字时,她自己是松了一口气的,潭儿取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她心里清楚无比。
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没人知道,但太后知道,这个名字可以让这个小家伙以后走得更远。
老城主看了崔潭一眼道:“什么时候走?不如留下等晚上宴席结束,明天再走?”
崔潭摇摇头,转头看向天空,缓缓道:“不了,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待会儿我会帮你们将那些人的疑惑解开。”
老城主当然知道崔潭的意思,这也是他所想的。
而殿中其他人开始兴奋了。
终于可以看到元婴的实力了吗?
将崔梦秋交给老城主,崔潭走出殿中,朝着外院一步踏出。
强烈的冲击力甚至让所有人都倒退一步。
众人愕然。
就这么一脚踩出,威力居然如此之大,要是一腿,一掌呢?威力该有多大。
些许人开始沉思了起来。
老城主心里明白,此番崔潭不仅仅是为了震慑外人,更是为了震慑自己人。
他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城中实力最强的走了,难免有人会起不该起的心思。
见此,老城主也跟了出去。
怀中的崔梦秋好奇的看着一闪而过的画面。
外院中,家族宗门的年轻人正在互相认识,想要多交几个朋友,也有寻找伴侣的。
而长辈则是在互相观察,老奸巨猾的客气。
而此刻,院中的所有人全都停止了自己的事情。
因为,崔潭来了。
崔潭如深潭般的眼眸,没有感情的打量着众人。
每一个被他所凝视的人,全都感觉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些人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没等他们说话,崔潭眼球瞬间出现变化。
原本的棕色眼球,现在居然变成了黑红色。
甚至隐约能从中看见一些神秘奇妙的裂痕,煞是恐怖。
狂暴的剑意,肆虐收割着众人的精神。
一些实力比较强大的,能够勉强支撑着。
崔潭的控制力极强,只针对那些家族宗门的长辈。
而那些年轻人正恐惧的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
平时在自己心目中无比强大,尊贵无比的长辈们,现在居然毫无尊严的半跪着。
而杜家家主,此时忍无可忍,脸红气粗道:“崔城主,你这般行为是何意?难道是想把我们全杀了,你好称霸吴界吗!”
场中,除了杜家家主真丹七重的实力可以开口说话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在崔潭剑意的笼罩下开口。
崔潭将身后用麻布包裹的古剑拔出。
青铜色的剑身,看似好像已经生锈,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小觑。
崔潭缓慢升至空中,一手持剑,一手慢慢抚摸着剑身。
就像两个老朋友。
感觉到剑意不再,众人松了一口气,更有甚者,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威严。
看着头上如魔鬼般的身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