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通通天难逃掌
好不容工艺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在洗漱中猛然记起自己的班主任是叶清秋的妈妈,瞿天文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茫然无比。
吃过早餐,走进教室,从书桌里拿出英语书,看着书上的单词,心里想着如何才能逃过与安婉昔再度相见。
“同学,来得挺早的啊。”
温婉的声音将瞿天文从思绪里拉出来,瞿天文朝声音发出位置看去,只看见昨天那个代课老师正站在后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老,老师好。”瞿天文结巴道。
安婉昔摆了摆手,朝瞿天文走去,看了一眼他旁边隔着一人的座位:“你可别这样,你的轶事可是经久不衰。创造了雅语中学军训满分的记录。你可是个人物。”
“老师您别这么说。”瞿天文苦笑道。
从瞿天文旁边隔着一人的座位中抽出一本复习资料,翻开首页,安婉昔念出上面的名字:“叶清秋。同学,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老师第一天人有点认不全。”
您就别装了,好吗?
这话瞿天文自然不敢说出口,只得在心里吐槽。
“天文啊,”安婉昔见瞿天文不应自己,笑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哪敢啊!安阿姨!”瞿天文连忙回应。
安婉昔皱了皱眉:“这称呼有点不对啊。”
“安老师!”
“我年纪有这么大吗?”
瞿天文第一次感受到捉襟见肘的痛苦。
“老师请您把我的东西放回去。”
熟悉的声音响起,瞿天文带着感恩的目光看去,只见叶清秋站在门口,看着安婉昔拿着自己的复习资料跟瞿天文“亲切”地谈话。
“对不起,是老师唐突了。”
“老师今天好像不是你的早读吧?”叶清秋冷面道,“我要开始早读了。”
安婉昔丝毫不怒,微笑道:“好的,学习加油!”
目送安婉昔离开教室,瞿天文松了口气,看向叶清秋:“要不是你来,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她。”
叶清秋没有理瞿天文,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书籍:“下次她来我可管不着,她现在是班主任。”
瞿天文砸了砸嘴,不可置否。
由于安婉昔教的是语文所以今天一早上都见不到她,这让瞿天文松了一口大气。
食堂。
看着和闺蜜们有说有笑的叶清秋,瞿天文怎么想心里都不是个好受的滋味儿。
“听说你今天上午和班主任对线了?结果如何?”廖扬凑过来,顺便夹走一份鸡排。
瞿天文一听,脸上浮现出黑线:“别说了。一想我就后怕。”
“有那么恐怖吗?”陶梓俊不解道,“我看班主任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啊?还挺漂亮的。”
“人家都四十多了。”谭业昊撇了撇嘴,“有一说一,叶清秋同学真的是遗传得好啊。跟她妈一个样!”
瞿天文无奈道:“但我这副英俊的皮囊你们就没有很好的遗传到啊。我觉得很惋惜。”
“你小子!”
廖扬三人立马笑着将瞿天文架住,不停地挠他痒痒肉。
“别!别!我错了!”瞿天文实在招架不住,只得求饶。
叶清秋那边,她看向瞿天文,嘴角不免上升起一丝弧度。
“呦,我们大小姐终于不掩饰了?”王袅衣看在眼里,出言调侃。
叶清秋脸立马红了起来,她揉捏起王袅衣的脸:“你个小丫头!瞎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跟廖扬亲近来亲近去,好意思说我?”
“我只是勇于表达自我!”王袅衣好不容易挣脱,嬉笑,“清秋你这样可不行哦。男人嘛,要一手抓着,一手放着。这样他才是你的。”
“哦,你个小妖精很懂啊?”叶清秋回以调侃。
一处角落。
欧玥曦看着瞿天文,默默不语。
午休后。
瞿天文万般不情愿的语文课还是上了。
“今天是我当你们语文老师的第一天,距离高考的天数每天都会显示到这个显示屏上,”安婉昔站在讲台上,气质超然,“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我现在给出一个主题,大家有三分钟的时间造段,主题是‘放弃’。现在开始。”
造段?有点意思。
瞿天文默默在心里组织好语言,然后把它写在纸上,修改其中逻辑语感不同的地方。
“时间到!”安婉昔掐着表说,“从这一列先开始。”
“人要勇于放弃。因为困难有时是......”第一名同学站起来,说出自己造的段。
时间很快,马上就到瞿天文了。
“放弃是一种勇气。我们有时面对困难要......”廖扬站起,以洪亮的声音说出自己的造段。
“好,瞿天文同学。”这是安婉昔第一次点名。
瞿天文苦笑:“放弃是策略,遗弃是懦弱。”
安婉昔有点惊讶于瞿天文的观点。
“我们尚小,不能畅谈人生。但我们可以通过有限的知识面知道,放弃有时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抉择。就如当年的放弃延安,那位伟大领袖就说过;‘存人留地,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是一种哲学。我们在面对困难时,不应该先想着放弃,而想着有什么办法,哪怕是吃力不讨好的,也是一个办法。而遗弃,是一种懦弱。我们可以放弃面前的选择,退缩回去,之后我们就忘了。这是遗弃,这是逃避,这是懦弱的象征。当自己面对的是生死存亡的困境,我们可以说先活下去,这是放弃。可当我们生还后,不仅不吃一堑长一智,反而再度陷入相同的困境,这是将之前所得所失全部遗弃了。人类学会放弃,是一种进步。人类不放遗弃,没有未来可言。”
“这就是我的造段。”瞿天文坐下。
掌声逐渐响起。
安婉昔看着瞿天文,莫名地笑出声:“很好,希望你放下了遗弃,学会了放弃。”
“老师,我从不会放弃。”瞿天文抬起头看着安婉昔,“我的造段里,没有说过我会放弃。”
安婉昔听出了瞿天文的言外之意,但不置一语,转而让下一个同学开始说出自己的造段。
这一次,她没有点名。
安婉昔所执教的第一节语文课就以这么一个方式开场,也以这么一个方式结束,瞿天文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后,立马跑进厕所,不敢和安婉昔碰面。
“天文啊,”陶梓俊看着瞿天文,眼神奇怪,“现在的你和之前跟我爸争论时的你完全不一样啊。”
“人是会变的,但有时是顺其自然,现在我则是被迫变化。”瞿天文小心翼翼地看着教室,发现安婉昔已经走了,“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拐了她家的女儿。”
“你为什么会用无奈的语气说出这么欠打的话?”陶梓俊扶额。
瞿天文摇了摇手指,表示你不懂。
“对了,益达刚跟我说,这个学期要举办一场研讨会。”陶梓俊想起了一件事,道。
“嗯?”瞿天文疑惑,“高三也要参加吗?”
陶梓俊表示他也不清楚。
于是,瞿天文和陶梓俊一起去找廖扬谈谈。
“哦,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廖扬爽快道,“这是我们这一届开始的,高考模式在我们这一届改革了,所以我们压力没必要那么大,而且这次的全校研讨会也是以探讨高考制度改革为主旨的。”
“让我猜猜,是不是每个班都要给一个讨论结果?”瞿天文试探道。
廖扬当场觉得神了:“你小子说对了!每个班都要派出两名学生代表参加夏令营,好在下学期的学校评比中有所名次。”
“不是研讨会吗?”陶梓俊奇怪道。
“那就是为了选出学生代表而举办的嘛。”廖扬耸耸肩。
瞿天文莫名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瞿天文同学,麻烦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安婉昔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弄得瞿天文大惊失色。
“什么事?”瞿天文警惕道。
“这么和老师说话不太好哦。”安婉昔眯着眼,笑道,“就是你们刚刚说的全校研讨会。我要就此事情问下你的意见。”
“不要!”
“什么?”
感受到杀机的瞿天文怂下阵来。
“好。”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