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方位的黑气忽然聚拢,形成一团更大的黑气,里面所散发出的魔气更盛,隐隐中有种这些刺客的实力也随着上涨的错觉。
蓝袍剑安目光冷冽,冷哼一声,身形与长剑一动,一人一物仿佛形成了一把可刺破天地的利剑!
四周散发着浩然剑气,直直往魔气大盛的黑气刺去。
长剑顷刻穿过黑气,使黑气一分为二,林荫中压抑的魔气在此刻也是减缓不少。
势如破竹的剑气在黑气间纵横交错,无意间形成一种制约。
红袍月云与黄袍竹然也催动体内磅礴的真气,将刺客们制服。
他们仅是制服,并没有继续动手消灭,是因为他们在等司御秋的命令。
司御秋沉默片刻,摆了摆手,示意放掉他们。
宁寿宫出现刺客?这仿佛是天底间最好笑的笑话。
即便宁寿宫里所有的祖宗在外,但单凭他们设下的阵法,也无人能靠近宁寿宫!
却偏偏在进入宁寿宫的路上出现了刺客?这一切,与宁寿宫里的人脱不开干系!
这些刺客,应该是某位祖宗想测试他。
果不其然,四大守护者得令后放开他们,黑气先往宁寿宫里飘去,而刺客挣脱束缚后,没有再攻击,而是往四周的林荫跃去,消失于阴暗中。
四大守护者也在微微行礼后,四周散去,隐匿于身形。
望着地上的残骸,司御秋重新整理思绪,淡淡道:“梁河,你不必跟朕进去了,安排侍从把这里打扫干净。”
说完,他便一人迈步走入宁寿宫。
……
某座大殿中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呈现在一面古老神秘的铜镜上。
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仅有一名俊逸男子,气质不怒自威,眉宇间与司御秋有几分相似。
显然,俊逸男子便是天玄辛帝。
辛帝大手一挥,铜镜赫然消失,他盘坐在一张简易的棋案前,等待着司御秋。
“御秋参见皇爷爷。”
外面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辛帝只看着棋盘,恍若未闻。
而大殿的大门,却在没有任何人操纵下,缓缓打开。
立于门外的司御秋也看到了大殿内的场景,知晓辛帝是在等他,便快步上前。
“坐吧,陪皇爷爷下盘棋。”辛帝说道。
如果有旁人,根本无法想象到这两个外表看上去年龄相仿的人居然是一对爷孙。
修炼的存在,不仅令他们延续寿命,还能使他们驻颜永不衰老!
司御秋依言坐在他的对立面,并开始细细端详棋盘上的局势。
辛帝执黑子,司御秋执白子,但棋盘早就成了一个残局,白子遍布的地方四周都有黑子的埋伏。
白子落子,即把自己送入虎口,不落,就无法突破局势,犹如困兽之斗。
“秋儿,皇爷爷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成为运筹帷幄的黑子,还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白子?”
辛帝仍未抬头,还是紧紧盯着棋盘。
司御秋眸子一闪,不知其中意思,但一个念头闪过,他便有一个最合适的答案:“秋儿生来,注定成为黑子。”
话音刚落,辛帝抬起头,抚掌大笑。
“黑子从一开始便占尽优势,是棋盘中地位最高者,掌握着白子的生死,可黑子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白子站起打入万丈深渊。”
辛帝一番感慨,整得司御秋云里雾里,不过稍稍思索也能明白其中道理,疑惑的是辛帝为什么要感慨这些?
“黑子是权利巅峰者,掌握白子生死,也可以...令他们代你去死!”
辛帝用淡淡的语气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与愧疚。
但这一番话落在司御秋耳中,心中出现数道疑问。
谁会替自己去死?比如刚才被刺客所杀的侍卫?那么刚才的刺客大有可能出自辛帝的手笔!
又或者自己才是白子?
“秋儿,虽然兄弟间感情薄弱,但血浓于水,给他们留条活路,也是自己留条后路,皇爷爷希望你们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去兵戎相见。”
辛帝叹了一声,年轻挺拔的身形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孤寂无奈。
“秋儿明白。”司御秋应了一声,表情诚恳。
“皇爷爷找你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你秘密去一趟南泱边境,找一本残卷。”辛帝忽然正色起来。
残卷?
为什么辛帝不自己去南泱?不找其他人去?而是让根本不能离开天玄的他只身踏入敌国?
但从辛帝认真的神色看出来,这本残卷,只能由他来找!
这些疑惑只能深深埋在心里,司御秋犹豫了一下,询问道:“皇爷爷,如今天御城内有些杂乱,秋儿就这样走了...”
“你离开的这段日子,皇爷爷会亲自出面,震慑天御城,皇爷爷倒要看看哪个宵小敢作乱!”辛帝不屑冷笑,说话的那股霸道劲仿佛与生俱来。
随后,辛帝又告知了残卷的一些细节,便亲自带司御秋来到宁寿宫禁地。
……
“这道传送阵,是先祖们秘密设下的,会传送到暮州的一个小城上,据情报,残卷就在小城中。”
辛帝一边说着,一边让司御秋站在传送阵上,运起真气,传送阵四周泛起一阵金光。
阵法缓缓启动,一道神秘的白光从天而降,猛烈地刺激着周围人的眼睛。
白光散去,司御秋已然不见!
辛帝转过身,负手而立,淡声对周围说道:“出来吧!”
暗处咻咻地闪出四道身影,脸上皆带着担忧,齐齐望着启动结束的传送阵。
见此,辛帝不禁微微一笑:“你们就是秋儿的四大守护者?”
“参见辛帝!”四人齐声喊道。
“秋儿对我这个皇爷爷都藏这么深,凡事都只让你们出手。”辛帝满脸都是捉摸不透的笑意,“不过秋儿作为天玄帝,身边不能没有护卫,也不该掉价亲自出手,秋儿这点做的确实比我好多了。”
四大守护者皆沉默不语,他们不知道辛帝在说什么,他们也没有资格插话!
……
暮州边境,留城郊外
深林处,传来一阵阵嘶吼,还有不绝于耳的惨叫。
一位少年执剑冷然看着前面狰狞的老虎,神色坚毅,目露悲痛与决然。
老虎大嘴微张,可怖的獠牙处挂着一些布料,沾着血迹。
显然,这个畜生刚才做了为祸人间的事。
“畜生!”
少年暴喝一声,执剑扑向老虎,后者则是张开血盆大口,似在等待他进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