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对，彼岸花，那是一种只生长在忘川河畔的花。你以前的喜好也是奇怪，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喜欢些什么牡丹，兰草之类的，单单喜欢那彼岸花。以至于喜欢到一株一株的将它们小心翼翼用灵力培植着移栽到困魔窟外。只是你殒身之时，那些花也随着你全部凋谢了。”
“飞花曾经说过彼岸花是他的一位挚友忠爱的。”
“那挚友就是你喽。”砚风一挑眉。“还记得刚才吃饭时我提过的那位吗?”
“那位?让飞花在意的那位?”
“没错，现在你也应该知道‘那位’就是你了吧?自我认识小花花以来，他张口闭口说的没有别人，全是你。就连做的事也都只与你有关，包括那无境城。”
“无境城?”
“你还未殒身时，曾经几天几夜和小花花在困魔窟口畅谈。那时你说希望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是什么样，应该有什么，你说了很多很多。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他将你的话全部记了下来。”
“你是说……那无境城是飞花为我……建的?”
“答对。小卿卿聪明了呢。那无境城种什么草栽什么木，砌什么砖垒什么瓦，就连那忧思湖的大小和位置，全部都是按照你当时描述的进行种植和建造的。”
砚风顿了顿，回忆着飞花过去的那些年。
“小花花说你想要找一片不属于六界的世外桃源。你就一句话，他可是跑断了腿。上天，入地，下海，上山。老天爷开眼，终于让他找到一片六界之外的宝地。他便取名为无境之地，而你想要的城，就叫无境城。说实在的，刚才知道你的名字后着实吓了我一跳。怪不得前段时间他很少来找我们几个小酌了，原来是找到了现世的你，根本没工夫也没心思理我们这几个狐朋狗友了。”
“怎么，我的肉身不是他用那宝物重造的么?他会不知道我在哪里?”
“不不不，小花花只是用那琥珀聚凝盏重聚了你的所有元神，而你的元神重聚之日便化为一道银光飞入了凡界。他只知道你需要借凡人之身方能重新现世，但你入了哪门哪户他并不知道。所以，小花花这一千年来活的也真够累的。一边刺心取血，一边到处寻所谓的世外桃源。这好不容易全完事了，又要满凡界的找你的肉身。这种事估计六界之中也就他能干的出来了吧，要是我八成早就放弃了。他这些年活的真的是太累，太累啊。”
看到砚风只是描述那些就看上去已经疲惫不堪的样子，我陷入了沉思。
飞花竟然为了我做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他对我情根深种?
不知道为什么关于飞花的事知道的越多，我的心里反而越沉重。
他对我情根深种，那我对他呢?虽然他消失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天天盼他想他，但那种感觉和他对我的一样吗?如果不一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又该怎么面对他?
“你们两个说来也是奇葩，不知是小花花上辈子欠了你，还是你上辈子欠了他。总之，你们两个欠来欠去，还来还去，我看要纠缠个没完没了了。”
砚风长声一叹。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
说实话，我现在知道的全是听说的，没有一个字一件事是自己记住的，那些对我来说只是一片空白。
“记不得没关系，记不得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不是吗?只要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那你早晚都会记起来的。顺其自然吧。小卿卿，我们到了。”
“到了?到哪儿了?”我向脚下望去，下方是一处大户人家的院落。
“看来小花花运气不错，投了个有钱的人家。走，我们下去。”
哇……哇……
我与砚风刚落入院中，就听到几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那个就是飞花。”
砚风指了下被一个女人抱着的婴孩。
“那个是……飞花?”
“没错，这是康贤王的府邸。小花花刚刚托生为康贤王的小儿子，以后如何现不知晓。但至少不愁吃穿。”
“那就好，那就好，别像我一样从小到大连肉都没吃上几块。”
“话说，小花花把你藏的够深的啊。那日在云起阁与你初识，他还用红纱盖了你的脸。当晚我们几个问关于你的事，他是绝口不答。若不是刚才吃饭时知道了你的名字，到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理由。”
“你到是替他说话，没白费那一千年的心头血。”
“……”
从有记忆那天开始我就是一个身无分文，一穷二白的乡下丫头。我每天想的都是能有口吃的，能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欠债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因为我知道自己无力偿还。
可这才不过半天的工夫，我竟然欠了飞花那么多。这让我怎么还，又何时才能还的完。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我真的……觉得有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