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花这问题问的我耳鸣眼花。
嫁?
嫁给飞花这种问题我根本从来没有想过,何况是眼前这个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飞花。
他从出生,到会走会跑,到学文识字,到成为少年郎,再到现在的小王爷。
他成长的每一步我都历历在目。
被这样一个“孩子”求婚,这感觉……实在是怪异。
“子卿?”小飞花见我似走了神,低下头寻找着我的眼睛。
“你……你现在可是这王府里的小王爷,以后便是堂堂的下一任康贤王。而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荒野丫头,你和我之间实在不太合适。说实在的,我的名字你还是今天刚知道的吧,你看看你是不是……决定做的过于草率了些?”
“你觉得我草率吗?”
“不草率吗?”
我与他对视无语。
“你有别的婚约在身?”
“别……咳……咳……”我被小飞花这又一突然问题搞得呛了口口水,咳嗽不停。
“子卿,你没事吧?”
小飞花面露担心的神情。
“没……没事。”我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吴小天却站在一边偷着乐。
不愧是良书调教出来的,平日里少言寡语,这种时候到不忘记和他一样偷偷的咧咧那百年也不动一下的嘴。
我与吴小天正在暗自互动,然而这一切却被小飞花看在了眼里。
“原来……原来是我误会了。”
误会?误会什么?小飞花这句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我一直以为以前的多次偶遇是我与姑娘你有缘。而且,姑娘你对我也是有意,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姑娘钟情的是小天,而不是我。”
小飞花这话一出,本来站得稳稳的吴小天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我也是目瞪口呆像个傻子一样。
这都……哪儿跟哪儿?
“小公子,这种玩笑可不能开。”我回了回神,连忙否认。
“怎么,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了,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呀。”
小飞花严肃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像是还暗自舒了口气。
“看来是我误会了。“
“当然是你误会了,子卿心里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背后传来一个得意又十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砚风。
“哟哟哟,小花花,哦,不对,小公子,小王爷。”砚风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走到我与小飞花面前。“刚才确实是你误会了,小卿卿的心上人不是他,而是在下。”
我差点扭了胯。
“你……”
我话未出口,嘴就被砚风用手给捂了个严严实实。
“阁下是哪位,怎么会在我的家中?”小飞花看到我与砚风过分熟识的样子,眉头一皱。
砚风没想到小飞花的问题侧重点如此不同,这让他尴尬的同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正是王府的花园,也就是小飞花的家。砚风却凭空出现,又没有下人通报。往轻了说这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往重了说这就是私闯民宅,就是报个官也不算过分。
“呃……在下砚风,是小卿卿的青梅竹马。”砚风尽量化解自己的尴尬,避开了让他无法作答的问题。
哪个跟你是青梅竹马?
我狠狠的踩了砚风一脚,他疼的眼泪直流,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快笑断了气。
砚风做事向来随性不羁,和他打打闹闹在平常不过,可这一切在小飞花眼里却成了打情骂俏。
看到小飞花安静下来,我也连忙收了笑。
一个侍女小跑过来和吴小天说了些什么。
吴小天走了过来。
“小王爷,方妙言小姐到了。”
方妙言?
虽未见人,但只听这名字,也能知道应该是个妙人。
“今日是在下唐突了,如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小飞花向我们行了一礼,转身看向吴小天。“小天,帮我送送州姑娘和砚风公子。”
州……州姑娘?
小飞花的这句“州姑娘”让我心中莫明一凉。
小飞花走了。
“怎么,伤心了?”砚风若有所指的看着我。
我狠狠的又踩了他脚一下,这次他到是疼的嘴歪眼斜,嗷嗷直叫。
“季河。”我走到吴小天面前。“你在这里过的还好?”
吴小天慢慢向我施了一礼。
“季河很好,劳九阁主费心。”
“那就好,对了,刚才你说的方妙言是谁?”
“是当朝宰相的小女儿。康贤王有意要与相府联姻。大人因已心系在九阁主这里,所以刚才因这件事和王爷大吵了一架。不想,刚出王府就正好看到九阁主你,欣喜之下才有了刚才的事。”
“那……这位姑娘人怎么样?”砚风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方小姐知书打理,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无所不精,现已是都城所有名媛所效仿的典范。”
“哦?那容貌呢?”砚风又问。
吴小天思索片刻:“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不足为过。”
没想到那个方妙言竟然能让季河做出这么高的评价,难怪一听到她来了,小飞花直接转身就走。
“问完了吗?问完了还不赶快走!”
我扔下话,见左右无人便拿出瞬移珠消失在园中。
***
“冬煦,倒茶!!”
我回到九字阁,就一屁股坐在书桌边。
看到明显脾气不顺的我,冬煦也不敢多言,只是轻应了一声乖乖倒了杯茶递到我手里。
一杯茶刚下肚,硕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他那自在的样子就像进了自己的家一样。
“怎么了这是?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小卿卿是在吃那方家小姐的醋吗?”
“怎么你就这么闲吗?到处串东串西不说,还满嘴放炮。你是谁的心上人?谁又和你是青梅竹马??不许给他水喝!!”
冬煦本也给砚风倒了一杯茶,刚要递给他,就被我一声喝,思量再三之后,转身将茶杯拿走了。
眼见到手的茶没了,砚风“呵呵”轻笑,收回了已伸出的手。
“有没有茶水喝不重要,有没有用心才最重要。看样子是有人真的被气得不轻呢。”
“就你话多!!”我抓起桌面上的事务册向他用力扔去,却只打中透明的空气。
“吃醋?吃什么醋,我又吃的谁的醋?冬煦,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吃醋吗?”
砚风走了,冬煦成了我唯一可以针对的存在。
“小……小人不知。”
冬煦嘴上说着不知,可那表情明显是言不由衷。而且嗅出此地不易久留的味道,跑了。
我前思后想,左趴右躺。
方妙言这个名字就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决定了!
既然忘不了,那就去看个清楚。
“我到要看看那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方妙言到底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