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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力不从心的痛苦坚持

天蒙蒙亮了,周围工棚里不间断发出的声音也让我们瞬间起床,吃点东西做好一切出工准备。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出工,工头也随即到来领着属于我们的班组走向工地………

随着工头安排,我给师傅做小工,大姐夫负责运输材料到二个师傅砌墙周边。师傅砌墙,第一步需要拌砂浆,因为是开始有师傅和大姐夫一起拌砂浆,很快就可以了。大姐夫就拉着翻斗车去运输:砖、沙、水泥、石灰。我负责给二个师傅送砂浆,开始二个小时是手提二个砂浆桶,砂浆桶是铁丝提手,二个小时,四个砂浆桶,送二个满桶砂浆过去,回来带二个空桶,手被铁丝提手压的都是白色的印痕,每桶砂浆有十公斤左右,持续的二个小时我手疼的受不了。毕竟只有十四岁。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坚持,否则我就只能回家,甚至回家连车费都没有,更怕回去经常被打,吃不好。就这样顶着烈日,无数次强迫自己必须坚持下去。腿也越来越重了,胳膊也酸痛了,手更痛了。终于到了11:30吃饭时间了,咬紧牙关走到工棚里床上躺下了。累到骨子里了,这种强度的工作我能做多久,我能坚持多久,但是另外一个想法又呼出,回家吃不好,挨打,受气我必须要做下去。随着大姐夫做好饭菜,我们三人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在收碗筷的时候师傅看到我的手……也动容的哽咽说不出话来!洗好碗筷我抓紧时间休息,这个师傅出去了我太累了也没有问。大约二十分钟后,师傅回来了也到了上工的时间,师傅拿大姐夫挑衣服棉被的扁担给我做了可以挑砂浆的扁担。扁担二头栓了一节绳索,绳索下二个钢筋做的小沟子。师傅告诉我手受不了就用扁担挑。肩膀疼再用手提,交换也许会好一点。

随着师傅的交代又开始了下午的工作,我们吃饭只有一个小时,工头到点前15分钟就来叫了,师傅第一天上工,要砌多少块砖决定工资,当时是泥水工分为:砌八百块砖以上25元一天,砌一千块砖以上28元天,一千二百以上砖32元一天。所以二个师傅砌墙都特别快也相互比较着,这样加剧了我的工作压力,甚至于我要带跑才能勉强维持着,小工分为:15/10/8元一天,特别是一份砂浆快要做完之前,要准备第二堂砂浆那真的是忙的没办法,师傅如果没有砂浆就会大声吼道:“砂浆”如果再没有送到又是连续的吼道:“快点砂浆”。我第一次搬一袋水泥实在是搬不动,就被另外一个师傅大声吼道,干不动回家放牛去。那种又恨,又疼,又难受,更不想离开,咬紧牙关坚持,这个时候大姐夫刚刚运输材料回来,快速帮我拌砂浆,由于上午的手疼的受不了,连二个人配合翻砂浆都翻不到,这个时候砂浆也断供了,师傅看到我的情况立即去送了二桶砂浆给另外一个师傅。

砂浆拌好了!又是一轮的手提加肩膀挑,肩膀火辣辣的疼,手指连握拳都握不起来,就这样疼,痛,辣,满手都是铁丝痕也咬牙坚持。那个时候特别想下班,可是天老是不见黑,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以至于后来N多年后一遇到困难就回忆现在,有什么比当年的苦更苦。

坚持到天黑了,我也快倒下了。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向工棚。回来后师傅和大姐夫知道我太累也没有让我参与做饭。我直接躺着床上动也不动,眼角都是泪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大约半小时后晚饭好了,师傅叫我吃饭今天大姐夫买了一点肉,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饭盒(铝制品长方形的饭盒)师傅问了一句胡凯受的了吗?内心是想说受不了,但是不想回家被打,被骂,受气。还是咬紧牙关说没事。师傅后来又说了一句家乡土话:力气浮材,用掉睡一觉又来。随后就洗澡,我们在工地上夏天都是洗冷水澡,就是一个水桶加毛巾,肥皂水桶接完水,把毛巾放进去往身上打湿,再打肥皂,再拿毛巾沾水把自己冲干净。洗完澡就把当天衣服洗了。洗完后我就上床睡觉了。那一夜睡得太香了,早上被师傅叫醒,一边忙着下点面条,那个时候下面条就是:把锅烧热把菜籽油放进去练一下,如果不这样操作面会有菜籽油的生味难吃。吃完饭洗完碗筷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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