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书评区有朋友提出批评,尘心既难受,又高兴,尘心将自己的文章视作心血,被人批评心里自然不会好受,但一个读者既然提出批评,那一定是认真读了这书的,因而尘心又感到高兴。然而对于这位读者的观点尘心却不敢苟同,尘心从未觉得男主角在京中为官帮助师弟夺取皇位就是奴颜卑膝,一来正如尘心在书中所写杨云锋在山中修道,学到的都是道家的一番清静无为的思想,根本不认为世间人分高低贵贱;二来杨云锋也从未打心眼里对皇室或者司空威臣服,他向皇帝叩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的则是天极宗的大计,天极宗入京则多是为了控制朝廷而不是受朝廷利用,而杨云锋为司空威办事也是有原因的,书中写得很明白,他若真的臣服于司空威,就不会和司空威弄出一大堆矛盾;三来尘心写这个故事,其实还有深层次的想法,尘心这些年在网上看过太多的争论,也偶尔思考过国家大事,于是想用杨云锋和沈岁寒这两个角色来代指当今网上补船派和造船派两种思潮,杨云锋要补船,也不得不在权势面前低头,不然若不能掌握权力,何来补船之说,至于他补船的行为究竟对不对,尘心暂且不作评价,当然两种纷争之类情节都要放在后面去写了,现在杨云锋的思想境界暂时还没有这么高,以后才会慢慢提升。况且自古以来入世为官或替官方办事的修道之人也不少,如唐朝司马承祯、金朝丘处机等人,敢问如何能用“奴颜卑膝”之词来形容这些人?总之,尘心就是不认同所谓“奴颜卑膝”的说法,此外尘心还得说一句,大华王朝统御天下,子民千万,还有十多位修为绝顶的修士和一个在修道门派中也不算弱小的虚玄道为之办事,怎么也不能算“蝼蚁”,至于书中感情描写如何如何,这种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尘心倒不想多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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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面蒙黑纱?”圣上见柔妃面蒙黑纱,于是凝视着那黑纱缓缓说道。
柔妃娇躯微震,眼眸中露出点担忧,低声细语回答道:“臣妾今日偶然想起远在他乡的父母,思念之情难以抑制,泪如泉涌,乱了妆容,不敢以面见陛下,故……”
“真的吗?”圣上半闭双目,眼中精光绽放,陡然间将一股庞大的威压施加在柔妃娇躯上,让柔妃几乎无法稳定身形,差点就扑倒在地面上。
此刻柔妃心里紧张,已口齿不清:“臣妾一片丹心,请陛下明察!”
圣上闻言突然跺脚,一声轰雷之音陡然炸响,震耳欲聋:“一片丹心?好一个一片丹心,难道你和威儿私通,也敢说一片丹心?”
听闻圣上话语,柔妃如遭晴天霹雳,面容上血色“唰”的退去,一片苍白,这刻她听圣上将自己和司空威的事情说出来,已经不知所措。
而躲在床底的司空威听见圣上话语,亦不禁打个寒颤,心里紧张到极点:“原来父皇已经知道……”也被吓得毫无血色。
圣上看柔妃失魂落魄,嘴角露出冷笑,道:“刘柔,你还有什么话说?”
柔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抬头仰视高大的圣上,只觉彻骨冰寒,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保住司空师弟!”于是竭尽全力高呼道,“陛下,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勾引齐王殿下的,他年少无知,血气方刚,才会酿成大错……臣妾已知错,陛下要杀要剐,臣妾毫无怨言,只是希望陛下念及我们多年的情意,念及齐王殿下与陛下的父子情分,饶了齐王殿下……”她爬到圣上身边,紧紧抱住圣上的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圣上却丝毫不为之所动,闻言大脚一踢,便将柔妃踹到一旁,怒道:“好一个‘多年情意’,好一个‘父子情分’,你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有想过这些吗?哼,朕不需要听你的话,威儿怎么处置,也轮不到你插嘴!”
闻言柔妃娇躯颤了下,一脸绝望,目中无神,脑海中想的全是怎样保全司空威,不知不觉间动了歪心思,已悄然用法术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枚银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地格杀圣上,拥立司空威为皇。
然而圣上却识破她的想法,冷哼一声,道:“爱妃是想用自己高超的法术就地斩杀朕吗?”
柔妃被圣上说穿心事,只觉遍体生凉,讶异不止,脑中空荡荡完全不知所措,一枚银闪闪的长针也便就此从她手心落了下来,打在白玉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圣上仍一脸冷意,道:“柔妃一定在想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是吧。哼,也罢,朕就让你死得明白一点!”话落重重击掌,便见宫门大开,李公公手持一卷锦帛,缓缓到圣上身边,躬身道:“吾皇万岁!”
圣上闻言便道:“李源奎,读给她听!”
“诺!”李公公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柔妃眼中尽是畅快得意,“唐柔,渝州合阳人,大华昌德二十三年生,父母早亡,为天极宗通务宫守月真人收养……大华胜景五年改名刘柔,隐匿身份,入宫……”
柔妃听着李公公的话语,顿时两眼变得空洞,娇躯瘫软无力,倒在地上,已心死若灰,完全无话可说了。
圣上看着柔妃的神情,忽然想起这些年与柔妃一道度过的时光,心里终于有丝不忍,于是道:“原本朕是不想收拾你的,对你和威儿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既然已知你是天极宗派来的细作,朕便决无再留你的道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柔妃轻轻摇头,颓然说道:“臣妾负陛下,无话可说。”
“那好,朕赐死你,你应再无怨言!”圣上凝视着柔妃,道,“宫中惯例,与人私通者凌迟处死,朕念你服侍朕这么多年,也算有些功劳,就赐你鸩酒一杯,保你全尸!”话落便吩咐李公公准备鸩酒。
柔妃却陡然阻拦道:“等等!”便抬头凝视圣上,缓缓起身,揭下面罩,露出因泪水打湿而色彩不均的妆容,而后用尽全力说道,“臣妾师从天极宗,师尊守月真人告诫臣妾,当守天道,当循天理,不对强权卑躬屈膝,不对弱小肆意欺凌……我天极宗弟子,谨守大道,从不将世俗尊卑贵贱放在眼中……臣妾十三岁隐姓埋名入宫当差,承蒙陛下青眼,位居贵妃,然而至此以后,每日强颜欢笑,讨好陛下,完完全全失去了修道之人应有的尊严……但臣妾身为天极宗弟子,仍不忘师尊教诲,心中仍有大道,欲一生有始有终,所以希望陛下答应臣妾三个请求。”
圣上听闻柔妃的话语,眉头皱起,心里略微有些不喜,却还是点头道:“说!”
柔妃便道:“其一,不再居贵妃之位,不再为陛下宫内之人,不再自称‘臣妾’,不再行尘世大礼。”
“准!”圣上考虑片刻,点头道,“夺柔妃贵妃之位,贬为庶民,至此再也不得以宫妇自居!”
圣上的话语与柔妃的要求还是有些差距,但柔妃也不再多作要求,继续道:“其二,我身为天极宗弟子,愿意向南一拜,谢宗门养育之恩。”
“准!”圣上面色微变,但未阻止,仍点头准许道。
“多谢陛下!”柔妃嘴角露出惨然笑容,道,“其三,我要以修道之人的死法了结此生,万万不能和一般宫人一样服用鸩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