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锋刚进入府衙中,立即看见十数个将领分别站在大道两旁,目露凶光,恶狠狠看着自己,显然是如东侯用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顿时心生寒意,索性动天狐镇心诀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将领一点教训。
于是骤然间一股磅礴威压爆发而出,将领纷纷变色,不少的人甚至无法保持平衡,勉强借着手中长枪大戟稳住身形,却已是满头冷汗,面色苍白。
至此,这些原本飞扬跋扈的将领再也不敢轻视杨云锋,看向杨云锋的眼神中多了分畏惧。
杨云锋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见状索性用上真元猛地吼道:“叫你们侯爷出来!”
声音一出,在场所有人变色,不少身体剧烈晃动,差点没当场跌倒。
这些没有修行过仙法的人无力反抗杨云锋的进攻,全部都耳膜受伤,头晕目眩。
“好大的口气!”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个青年文士,负手站立着,凝视杨云锋,道,“杨大人,这是在军营中,侯爷爵位又远高于你,还请你注意一点分寸!”
杨云锋见这中年文士在自己一声狮吼之下竟无任何不适,便知对方至少是起鼎结丹境界的修士,暗道:“这小小的一个如东侯手下竟然也有修道者,看来也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于是仔细打量对方,嘴角露出分冷意:“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中年文士同样打量着杨云锋,面色凝重。“在下许逸然,现为侯爷客卿!”他不卑不亢说道,“杨大人当知侯爷爵位不低,还请大人放尊重一点!”
杨云锋见这名叫许逸然的中年文士迂腐的模样,心里不喜,暗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便道:“先生这就错了,一来杨某乃是正统修道中人,随意惯了,从来不管那套尊卑礼仪,二来即便是论起高低贵贱来,杨某也是监军,按大华律例,在三军之上,地位比侯爷要高,侯爷和杨某相比,还真算不了什么,如此看来先生的指责,似乎毫无道理!”他话语最后再度用上真元,陡然一个炸响,向许逸然攻去。那许逸然虽说修为高于杨云锋,但其修习真诀的品阶远远不如杨云锋,遭杨云锋这么一击,竟没有多少抵抗之力,硬是让杨云锋的声音伤到五脏六腑,登时真元逆行,面色骤然变得惨白。“你——”许逸然知道杨云锋也是想立威,于是忍住口中的不适没有吐出血来,转而指责道,“杨云锋,你是来监军的,不是指挥大军的。希望你能明白!”
杨云锋没心思和他纠缠,闻言便道:“杨某管不了这么多。现在侯爷想要见我,就请你给我带路,别的事情,你无权管,也管不了!”
“好!”许逸然知自己是无力管束杨云锋了,对杨云锋腹诽两句,便带着杨云锋向府衙后方走去,面见如东侯。
二人刚走,诸将领便议论纷纷。
“这杨云锋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能让我动弹不得!”一个将领低声说道。
另一个将领冷哼一声,道:“如此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当真不把侯爷放在眼里!哼,等战事结束,侯爷向皇上参上一本,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张狂!”
“嘘——小声点!”又一个将领说道,“听说山上修行的大能都能借风听声,我们的话说不定会被他听去……你没看见许军师都打不过他吗?”
众人想起刚才杨云锋和许逸然的一场交锋,顿时一惊,一时沉默。
杨云锋跟在许逸然身后,将众将领的话语听在耳中,顿时冷笑连连。
这些将领才是真正的飞扬跋扈,若现在不用强硬手段在他们心中留下个狠角色的映像,只怕日后根本无法指挥动他们,对自己的行动大大不利。
许逸然似乎看出杨云锋的心思,冷笑一声,道:“杨大人,有时候武力不是全部,以德服人,比以武压人要有用许多!”
杨云锋闻言眯起双眼,道:“以德服人,先得能服人才行。若是不能让人信服,还不如索性就用非常手段压人!”
“年轻人,冒失!”许逸然心里下了个结论,对杨云锋的不满更增一分。
二人都是修道之人,脚步极快,不过片刻时间,便到达州衙之后的一处住宅中。
这住宅本来是上任州牧的私宅,后来州牧被发配边疆,私宅遭没收,而新的州牧又称病迟迟不来,于是如东侯就毫不客气地住进这宅子里,将宅中一切都当做自己的财产。
杨云锋看着被如东侯修葺一新的大宅,心里更是厌恶,冷道:“侯爷真是会挥霍民脂民膏啊!”
许逸然闻言皱了下眉头,他原本也是反对如东侯的这番做派,但现在视杨云锋为敌,也不由自主替如东侯辩解道:“侯爷用的是自己的财产,何来‘民脂民膏’之说?”
杨云锋懒得和许逸然多话,闻言大步向前,很快便来到如东侯卧室前,毫不客气推开房门,便见那长得肥头大耳全身发福的如东侯正一手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手持杯,一双赤足泡在水中,偶尔亲一下那小姑娘,偶尔又将杯中酒灌入腹中,浑然不理进门的杨云锋,好似早就料到杨云锋的出现一般,丝毫不觉意外。倒是那小姑娘双颊绯红,对如东侯欲拒还迎,却时不时向杨云锋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显然是对杨云锋有意思。
好一派奢华靡费景象。
杨云锋冷冷看着这场面,心里火气旺盛,差点就没上前出招要了如东侯的命。
“咳咳!”或许也是看不惯如东侯的做派,许逸然又皱了下眉头,咳了两声,道,“侯爷,杨大人来了!”
如东侯这才似如梦初醒,抬头醉眼稀松地看着杨云锋,道:“你就是陛下派来服饰本侯的杨云锋杨监军啊。哈哈,总算来了,快,快给本侯洗脚!”完全一副昏庸模样。
“洗脚?”杨云锋听闻如东侯的话语,胸中怒火登时激起,凝视着如东侯,面色渐渐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