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筐,来,穿这件。”绍欢拿了一件墨绿长袍递给高子明。
高子明想都没来得及想就接了过来,立马开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但捣弄了半天不仅没拆开衣带,反而都缠成了一堆,高子明眼巴巴的拉着衣带望着绍欢。
绍欢看着被他缠成一团的衣带感到很是无奈,走得近些,用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教你多少遍了,还不会?”
绍欢此番受伤,高子明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绍欢,因而日日住在太医院,愣是没回相府,待绍欢能下床后,让他安心回府,他愣是要求绍欢同他一道回去。
高子明现在虽如孩童,但毕竟是相爷,他在太医院这些时日,可是折腾坏了不少太医院的人,听说他终于要离开,大家自然高兴得不得了,但绍欢毕竟是太医院吏目,是皇上的臣,怎能私自住去当朝相爷府上?
怎料皇上得知高子明非常信任绍欢,更何况平日里自己费尽心思也往相府塞不了人,这何尝不是个天大的好时机,于是众人就齐齐把绍欢卖了。
这十余天里,绍欢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每天闲得无聊就被高子明缠着玩游戏。
前几天,他俩玩躲猫猫,绍欢找了他好久都没找着,到后来天都黑了,绍欢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便叫上全府侍卫丫鬟一起找人,找到他时,发现他躲在后院墙角的一堆筐子里,结果筐子太小,把他卡在里面了,本来是等绍欢来找他的,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把绍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自那天起,绍欢为了记住相爷的“英勇事迹便”给他取了个爱称“筐筐”,绍欢想着要是高子明有朝一日能好起来,她一定要好好给他讲讲他的爱称的由来!
“哎呀”高子明揉了揉被弹的额头,又笑嘻嘻地说道:“反正每天都有猫猫帮我穿衣裳,我可以不会呀。”
“我没来之前你怎么穿的?难道整天裸奔啊?”
很显然“裸奔”两个字超出了高子明现有的理解水平,但他还是认真回答道前一个问题:“之前一直是兰兰给我穿的呀。”
绍欢手一顿,我说怎么兰羽士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敢情是我一来抢他活了啊!
“相爷,”门口站着的七元端着药盘走了进来,请示道:“相爷,该喝药了。”说罢,也朝绍欢行了个礼。
七元是皇上以帮助绍欢照料高子明派来的人,相府也只好收下。
七元做事干净迅速,倒也确实帮了绍欢不少忙,但绍欢自然不会忘记他是老皇帝派来监视她的。
绍欢如往常一样接过药碗,用勺子舀了一点,仔细地喝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可以喝。”没有毒。毕竟是老皇帝的人,自然得提防一些,这几日,高子明的汤药饭菜都由绍欢查看过才给他吃的。
高子明见绍欢喝了,他也干脆地端过一口喝掉:“好苦啊!”高子明苦得鼻子眉毛皱在了一块,绍欢看见他这模样不免觉得好笑。
“良药苦口嘛,今日皇宫寿宴你可不要乱跑哟。”
“猫猫,你去吗?”高子明拉着绍欢衣袖问道。
“去,我和你一起。”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相爷的专用太医了,加上相爷的病时好时坏,自然得有人陪同。
“那我一定不会乱跑的,我要一直一直跟着猫猫。”
绍欢见他这番撒娇模样,眼神里不知不觉中充满了宠溺。
“将皇上先前送我的那只白玉响铃簪拿来,今日是翎妃的寿辰,自然不能让翎妃娘娘过得舒坦!”钱妃自己对着镜子颇有雅兴地描着眉。
“娘娘,这只白玉响铃簪你平日可舍不得拿出来呢。”侍女清月一边小心地为钱妃戴上,一边说道。
“前些日子翎妃找了绍太医,还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上次的事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降罪,但因此事皇上也已冷落了我好几日,如今却为翎妃大办寿宴,不就过个生辰嘛,每年都会有,有什么可稀罕的!”钱妃心里不舒坦,自个不服气地说了一通,才平复情绪。
“翎妃寿宴何至于搞这么大阵仗,王公贵族满朝文武都去参加?”绍欢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边往门外马车走去,一边问着同行的七元。
按理说妃子生辰就是皇室中人小型家庭聚会就行了啊,况且近日也没听说翎妃有多风光艳压其他嫔妃独宠圣恩啊,不都和往常差不多嘛?
“绍太医有所不知,今日虽是为翎妃娘娘庆祝生辰,但更是为庆祝夏陌然陌大将军凯旋回朝啊!”七元说起陌大将军,眼神充满钦佩。
“夏陌然?谁啊?”绍欢试探地问道,最近她是了解了不少当前时空当前朝代的人和事,但还是有好些还没看完,就比如这个夏陌然陌大将军。
“也难怪你不知道,陌大将军常年领兵在外。”
“他可是十一岁便上了战场,十四岁便亲自率兵击退南方海域的海盗,十六岁单枪匹马挑了北城最大的土匪窝,刚到弱冠便打得西地蛮夷割地求饶……陌大将军简直是武艺超群谋略过人啊!”七元越说越起劲,仿佛那般英明神武之人是他一样。
“怎么听来是个人物啊!”绍欢也被陌大将军的显赫功绩惊着了。
“那怎么今日回来了?”绍欢接着问。
“虽说西地认输退兵,但总是不时有些蛮夷侵犯我国西部,陌大将军自然没将这些蝼蚁放在眼里,但也没有一下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只是偶尔带兵‘巡逻’吓吓他们,好打发打发在营地的无聊时光。但是在不久前,陌大将军直接清剿了西部蛮夷,西地见陌大将军此番如此,短时间也不敢出兵,陌大将军便回来了。”
“听你这么说,这陌大将军是觉得西地短时间内不会出兵,因而没有消遣时间的玩意儿,才回来的?”绍欢听着倒是也对这个陌大将军有了不少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