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筐,快起床啦!”
“再不起来,我就将红豆糕分给七元吃了哟?”
绍欢连着叫了高子明好几声,见他没有反应,又用手摇了摇高子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绍欢察觉到不对劲,立马为高子明诊了脉,绍欢大惊,脉象浮散无根,稍按则无!怎么可能!
“兰羽士!”
守在门外的兰羽士立刻进来,见绍欢的表情便知道出事了。
兰羽士将高子明抱到床上,高子明此时脸色惨白,看上去毫无生气!
高子明躺在床上,绍欢重新为他诊脉,绍欢脸色沉了沉,高子明的毒发作了!
之前无意发作是高子明无意喝了桑葚酒,导致的过敏,那一次其实不算毒发,可是现在,绍欢无比确定,高子明体内的毒突然发作了!
绍欢迅速地拿出腰包里的一包银针,用烛火消了毒,便为高子明施针。
与此同时,绍欢迅速念了一副药方,交给兰羽士去抓药。
“务必要亲自看着药!”
手起针落,绍欢的针灸手法可是得到当代中医学教授的亲传,可就算如此,此时绍欢额头也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绍欢一直守着高子明,一盏茶后,高子明的脸色不似方才那般惨白,稍稍有了一丁点儿颜色。
绍欢坐在床边仔细地想着究竟是什么引起高子明的毒发,闻到空气中淡淡的中药味,绍欢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浴桶。
绍欢起身走过去,再次认认真真地闻了闻药浴中的中药味,确定里面都是她挑选的药材,药浴没有问题?
高子明突然“嗯哼”了一声,绍欢立马赶到床前。
“筐筐?”绍欢试探地叫了他一下,却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绍欢算了算时辰,便将银针取下,高子明眉头紧锁,却一直醒不过来。
“用......”
“兵之......法,”
高子明浑浑噩噩的念着什么,绍欢没有听清,便俯身凑近,
“全......”
“......为......上”
“你说什么?”
“破......之”
“全......上......旅次......”
高子明说得断断续续的,绍欢实在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高子明眉头皱得更紧,不安地发着抖。
绍欢轻轻拍着他,哼着平日哄他睡觉时的歌谣:
“大风吹,气球飞,小鸟看到使劲追,”
“嘭!的一声气球爆,原来碰到尖尖嘴。”(选自儿歌《大气球》)
“大风吹,气球飞,小鸟看到使劲追,”
“嘭!的一声气球爆,原来碰到尖尖嘴。”
高子明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嘴里没有再神神叨叨的念叨着。
“绍太医,药好了。”兰羽士端着一碗汤药稳步走了进来,绍欢接过汤药,舀起一勺,轻轻地吹了吹,正准备喂给高子明。
突然,高子明大汗淋漓,血色褪尽!
绍欢放下药碗,用毛巾不停地帮高子明擦着冷汗,绍欢立马取出银针封住高子明身上的几个穴位。
“我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位,能暂时阻止他身体的阳气散尽。”
高子明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此时浑身打着哆嗦。
绍欢取出银针,重新给高子明擦了一遍身子,又让兰羽士帮高子明把衣服换掉,然后端起汤药喂给高子明。
高子明嘴唇紧闭,汤药丝毫喂不进去。
“兰羽士,把他嘴掰开。”绍欢镇定说道。
兰羽士一抖,这女人太狠了,我家相爷都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要让我暴力执法?
兰羽士上前,将高子明的嘴掰开,绍欢喂进去一勺,结果又全部被吐了出来。
高子明现在昏昏沉沉的,绍欢又不敢真的直接灌进去,这样很容易呛到,会出问题的,绍欢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了。
“兰羽士,你家相爷如今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兰羽士自然也想到了,叹了口气说道:“是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可怜他家相爷二十几年的清白啊,就要这么给毁了!
绍欢也叹了口气,像是一颗优质白菜就要被猪拱了,提前赶到可惜。
“来吧,”绍欢再次叹了口气,
“兰羽士就交给你了!”绍欢将碗放在兰羽士手里。
兰羽士一脸懵:“绍太医你这是......”
绍欢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转身背对着两人,说道:
“喂吧!”
“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我?”兰羽士难得受到了惊吓,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绍欢。
“我也觉不会说出去的!此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绍欢还转头补充道:
“就连高子明也不知道!”
“你大胆喂!”
兰羽士欲哭无泪,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绍太医,要不还是你来吧。”兰羽士挣扎道。
“别跟我客气啊,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一来抢了你许多工作,我不是小气的人,啊,现在不就给你机会了吗?”
“喂吧!”
绍欢此时无比的体贴思虑得特别的周全。
见兰羽士还站着不动,绍欢催促道:
“快点啊,待会儿药凉了,你家相爷出什么事情你负责啊?”
兰羽士听到自家相爷有危险,挣扎了半天,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兰羽士一步一步地走近床前,慢慢地坐下,慢慢地拿起汤勺,慢慢地舀起一勺......
“兰羽士,外面有人找你。”
兰羽士无比的感谢此时过来禀告的侍卫,同时也非常感谢这么大半夜的究竟是那位恩公来救他于水火!
兰羽士瞬间站起身子,将碗恭敬地递给绍欢,道:
“那就辛苦绍太医了!”
绍欢犹如晴天霹雳般猝不及防。
“可......我......他......”
“绍太医放心,此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连相爷也不会知道的!”
“还请绍太医快些,药将凉了。”
说罢,兰羽士如释重负的飞快地走了出去,出门后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绍欢端着碗独自凌乱。
其实,若是唤作从前,她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结,只是,自从上次高子明清醒过以后,她就总觉得高子明和筐筐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