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老的小的一起打!”
韩流水一声落后,那李家的家主暴怒道:“好胆!”
却也没有废话,抽出随身佩剑来杀向韩流水,平平一剑之威却远比那叶元植的清风一剑来的更让人心悸。
韩流水一阵头皮发麻,却也没有丝毫胆怯,绕指那龙门飞剑,舞了一个剑花出声道:“就用你小的给你准备的这宝贝打你这个老的。”
一剑出,伴有声声嘶鸣,似是龙吟,却远未及叶元植方才那般龙首呼啸而出,空气中炸如惊雷,两剑相交,竟是韩流水那方节节败退,直至飞剑磨尽了剑气,韩流水才急忙招手引回。
那李家家主乘胜追去,大吼一声:“竖子还不快快受死!”
韩流水一咬牙关唾骂一声:“去你丫的。”随即头也不回的便向街道外跑去。
方才还惊叹于韩流水这般年纪便能硬撼御气境高手的叶元植几人皆愣在原地,这人怎得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
若让韩流水知道此番他们心里的想法定会冷笑一声:“高手风范?那值几个钱,有自己辛辛苦苦活到现在的小命重要?”
在那阁上作壁上观的苏挽蓉瞧见这一幕竟没忍住笑出声来,轻声道:“这家伙还真有意思。”
她身后一个老者缓缓走到她身旁,她急忙后退两步小声道:“爷爷。”那老者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看向那宝斋阁之下的李家众人,眼神微眯道:“这李家的小乌龟竟然参透了御气境的奥秘,看来咱这清风郡内也要变天咯。”
突然他又拍头一笑:“我这老家伙还担心这么多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蓉儿啊,你可知底下那叫韩流水的小子可是与你表兄齐名的年轻一辈四大奇人之一,方才听你所言,似乎对他感观不错?”
苏挽蓉脸色微红:“那道士拍卖时身上没带钱财,便拿全真一脉的秘籍做了抵押,还算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不像表兄一般,成天只知道强买强卖。不过方才他身旁有一僧人相随,听那道士所言是他师傅,凭我感觉来,那人功力之深怕是清风郡诸多世家家主联手也难以为敌,只是此刻不知去了哪里,还有爷爷带来拍卖会的那位黑衣老者,出了我宝斋阁后便不见了踪影。”
老者微叹:“那黑衣老者你不必多虑,但凭你表兄家与他的关系也不会为难我等。只不过这武当派的韩流水,竟然拜了个和尚做师傅,真是奇,奇啊。挽蓉,他赐你全真秘籍一事万不可让外人知晓,全真一脉所涉甚大,倘若知晓我一个小小的清风郡世族敢窝藏其修炼秘籍,定然是大祸临门。”
苏挽蓉轻轻点头,那老者也不再多言,抬起头来看向天空苦笑一声:“道门道门,三教九流都分扯不清,又能以何问道?自扰凡人啊……”说罢缓缓起身,走进内屋去了。
那李家家主嘴角微微抽搐,待他反应过来后大喊一声: “竖子休逃!”
韩流水头也不回,虽是败军之将,却仍向后嘲讽道:“你脑子进水了?你不让我逃我便不逃了?”
一阵嘶鸣声响起,那通体赤红毛发的火云驹从一旁赶来,韩流水脸上一喜:“还算你有点良心!”
他偏转方向同那火云驹快步赶去,身后那李家家主怒声道:“郑家老二,还不出手!”
却听一道大笑声从不远处响起:“李兄莫急,看我出手将此子拿下!”一名手持双刀的青衣男子从那火云驹身后快步奔出,那双刀不及龙门飞剑的一半长度,平地起狂风,单看面相便精明能干的男子一前一后将手中的两柄短刀掷出,一把劈向相对而视的韩流水,一把劈向那相向而行的火云驹的屁股。
千钧一发之际,韩流水大喊一声:“别怕,我来挡住!”
而后勾出怀中那名为蜉蝣的符剑,径直打向那飞向自己的短刀,而后引出龙门飞剑,以气脉化神罡,灌注其中斩向另一把。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火云驹脾性酷烈,贪生怕死的程度却令他比起来都远远不及,那短刀才刚掷出,韩流水斩出的那龙门一剑滑过这火云驹屁股,竟引得它突然嘶鸣一声,随即调转方向,眼看韩流水便要握住那缰绳,还没待他反应过来这火云驹便已经拐出了百十来千米。
韩流水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扭过头去却只能瞧见那火云一般的尾巴,此刻他心里都有了想要骂娘的想法,气骂一声:“坑爹玩意啊!”
那已经跑远的火云驹自然是听不到韩流水对它父辈的问候,想必就算听得到心里也会同那韩流水先前的想法无二:“坑爹?坑爹怎么了,再说你只是我一个刚刚认了没多久的主人嘛,能有我小命重要?”
韩流水站在原地欲哭无泪,那李家家主放声大笑,与那耍双刀的郑家二把手前后夹住韩流水,李拓海站在不远处大声道:“父亲,杀了他!”
那李家家主微微回头瞧了一眼李拓海,没有出声,其实心中仍有些不满,那郑家老二寻上他时他已经接到李拓海派人传回家中的急讯,对于这个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脾性他颇为怒其不争。
若不是那李拓海母亲走得早,他又整日沉浸于武道修行之中,定是要好好管教管教,否则但凭他那一副欺软怕硬的尿性,否则又如何能当的下下一任李家家主?
时至今日再去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屎性难以的道理他也懂,与其在将这个儿子关进家里日夜调教,倒不如寻一现成的高手辅佐,而眼前那颇为无赖的道士便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初入清风郡便有胆子与世族相争,魄力和胆识便不必多说,便是单论修为这年纪怕是在整个江湖上也寻不出几个。他李阳尘执掌李家多年,自然也懂得一味打杀并不是长久之道,寻才纳贤自然才是兴旺之基,至于如何降伏招纳?
无外乎钱财、女人、身份、地位,再不济便是下毒也要将其控制在手。
李阳尘自然也懂得下毒乃是下下之道,唯有徐徐图之才算上策。人嘛,总是喜欢吃软的。
虽是有意纳入己下,但一家之主的架势自然也是要有的,见那道士被逼停在原地,他也不急将其拿下,而是双手负到身后声音雄亮道:“念你也算是初入清风郡,不知晓世家规矩,闹出些不愉快来,这样吧,只要你将拍卖所得之物双手奉上,我不是不能饶你一命,看你小子功夫也算不错,不如便入了我李家,今后钱财、地位应有尽有,清风郡内美人你想要多少便是多少,在这清风郡上定能保你畅通无阻。”
韩流水嘿嘿一笑:“只怕是令郎不会轻易答应啊。”
李阳尘一摆手道:“欸,只要你将龙门飞剑与那火云宝驹奉上,其他那些不愉快的便是一笔勾销,今后吾儿定能与你成为世交好友。这样吧,你想要什么现在不妨告诉我,武功秘籍、钱财珠宝,你要什么我李家定给你置办齐当。“
尚未离去的苏挽蓉站在宝斋阁上冷笑一声轻声道:“李家到打的一番好主意,招降那韩流水?真是白日做梦,只怕他们现在都不知道那道士的真实身份吧,武功秘籍?区区一个郡族世家的秘籍能打动那个连全真内法都不当宝贝的道士?“
却不曾想韩流水让她微微吃了一惊,只见那道士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还真有想要的,就怕是李公子不答应啊。“
李阳尘心中微喜,既然有能让那道士心动的东西,那便一切都好办,至于李拓海答不答应?
忍住心中的喜悦,他依旧神色寻常道:“但说无妨,我替他答应了。“
韩流水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实不相瞒,在下第一次见到这宝斋阁的苏姑娘时就心动不已,若李家主能把这苏姑娘赏赐给我,那定当时一切好说。”
他话音落后,全场鸦雀无声,苏挽蓉咬碎了一口银牙也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韩流水竟然说出这个,楼下众人朝她投去意味莫名的目光,她强忍下心中的羞怒走进屋去,重重用力摔上了阁门。
李拓海额头渗出汗珠,跺脚大声道:“父亲,万不可答应他啊!”
那李阳尘气骂道:“闭嘴!”他又如何看不出那道士是在戏弄于他?同为清风郡十四世家,便是他现在有望跻身进首四家中又如何能把别家的女儿赏给一个外乡小子?
“你若真心诚意明白我的苦心,我容你细细思虑一番再提这个要求。”李阳尘紧紧盯着韩流水道。
却不想韩流水嘴角一咧,竟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轻笑出声道:“小小要求都满足不了,你李家怎能容得下我这尊大佛,还不如投靠郑家来的实在,你说是吧郑伯父。”
李阳尘眼神一凝,却见那郑家二把手冷笑出声,丝毫没有上当的样子:“挑拨离间便不用了,我看还是先拿下你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