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妖鹰虽然已经颇具人智,但横骨似乎还未完全开化。
很显然这是一只刚踏入凝丹境不久的妖将。
“可以。”
在葛黑的示意下,慕平将蛋抛给了妖鹰。
张嘴衔住蛋后,妖鹰似乎并未打算撤离,反而将真气灌入在羽翅中。
刹那间,几十道如利箭一般的真气漫天花雨般射向机关鹤直攻慕平和葛黑。
“这只傻鸟什么意思。”
慕平面色大惊,慌忙的抽出身后的长剑。
虽然知道这样无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吧!
显然他确实什么都不用做。
“劈碑手。”
身边的葛黑大喝一道,紧接着他的右手探出,红色的巨掌虚影直接将那些射来的飞羽撞得粉碎。
“还想来?”
看见妖鹰准备撞击机关鹤,葛黑面色阴沉,他的双脚像是踩着空气一样连跳好几步。
血红色的煞气围绕在葛黑的手掌上。
“血煞掌。”
葛黑一掌重重的打在妖鹰的翅膀上。
即使妖鹰的速度再快也躲避不急。
那如钢铁一般的翅尖立刻就被掌上的煞气划破露骨,血流不止。
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势,妖鹰死死的盯着葛黑。
“人类,该死。”
巨大的鹰爪如通利刃一般抓向葛黑,冲击之快有好几次都突破了音障。
看妖鹰的样子似乎是要和慕平他们不死不休了。
“来的好。”
葛黑狂笑道,刚刚活动的那几下筋骨,他感觉也是着实不错。
就这样葛长老和那只妖鹰在空中来来回回数次,每次下来都拳拳到肉脚脚生风一时间一人一鹰难分胜负。
看着这一幕,慕平目瞪口呆,这个葛长老就像是身披人皮的妖兽一般,气力居然如此的恐怖。
而且若不是葛黑故意与灵傀拉开距离自己肯定无法在那几道余波之下存活。
不过话说回来,让慕平感到十分不解的是为什么那只妖鹰在得到自己的妖蛋之后没有立刻撤回去,反而如此的纠缠不休呢?
等等自己握剑的手似乎有些湿稠,是汗吗?
慕平将右手摊开,果然在指缝间有一些的透明液体,而且还很粘稠。
难道是……
慕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过那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
“哼,你这畜生狂啊!”
听到一声凄厉的鹰叫后,慕平连忙转头望去,只见在远处的葛长老手上抓着一只半秃了的妖鹰快速踏空而来。
“若是在地面,不出十数回合这畜生必死。”
葛黑气喘吁吁的道,显然他无法长时间的在空中停留。
“人类,歹毒。”
妖鹰瞪大了眼珠,而那颗鹰蛋也因为没有力气被它衔住,只好任由它在机关鹤上滚动。
于是慕平将那枚两个巴掌大的鹰蛋揣在怀里后认真打量。
“小子看什么呢?”
葛黑不解的道。
只见慕平将鹰蛋的一侧翻给葛黑看。
在阳光之下鹰蛋上滴落着少许的晶莹。
“蛋液?”
葛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只鹰要找他拼命。
那该死的修士,葛黑的心情十分不爽,原本是看在那人如此识趣的份上才放过他,没料想到那修士知道自己不敌后居然会如此的果断。
人心难测啊!
显然那人是乘着打斗的时候,偷偷将真气戳进了鹰蛋里。
“前辈能否放它一条性命。”
眼看葛黑的手朝这只鹰的喉咙戳去,慕平连忙劝道。
葛黑毫不留情的道;“给自己种下一个敌人是非常错误的抉择。”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声,葛黑一把将这只妖鹰的脖子给掐碎了。
“如果你想问出杀你爹的那只妖兽恐怕你是问不出什么来,那只蝎虎可是凝丹境巅峰的妖将,而且体内更是夹杂着嗜金兽的血脉,像这样刚刚踏入凝丹境不久的妖鹰是不可能知道它下落的。”
葛黑道。
“虽然我确实想问那只妖将的下落,但是我觉得它不应该死,至少它没有错。”
慕平看着这只鹰妖的尸体喃喃道。
“天真。”
葛黑先是一声轻笑然后郑重的对着慕平道:“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分对与错,只有强与弱。
“因为我强,所以我能够保你慕家不被其他家族蚕食。”
“因为我强,所以方才那个修士才只能用那些低劣的伎俩。而那只妖鹰也只能咽下这口怨气。”
说罢后,葛黑便将妖鹰的妖丹取出并且一脚将那其踢下机关鹤。
慕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虽然他很同情,但是葛长老说的对,如果不是他的强大,今日从机关鹤上掉落下去的就是他们。
手上拿着的鹰蛋慕平感觉格外沉重。
“弱小即使原罪。”
慕平喃喃道,正当他想将这枚蛋扔下去的时候,却突然被葛黑叫住了。
“小子,这枚蛋或许还有救,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葛黑突然道。
慕平好奇的道:“如何救?”
“割开你心胸口上的血液,滴入蛋的细小罅隙中。”
葛黑道。
“你是认真的?”
慕平愣了神,毕竟这太没有依据了。
葛黑哼了一声:“如果不愿意就当老夫没说。”
慕平看着手上的鹰蛋心情很复杂。
犹豫了片刻慕平沉声道:“能否麻烦葛长老帮我割开。”
“哦?”
葛黑认真打量了一眼慕平。
慕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说实在的我很怕疼,当然了,如果是别人动手的话或许我会好受很多。”
“这与老夫无关。”
葛黑将头扭开淡漠的注视着前方。
无奈下,慕平只好看着手上的这枚鹰蛋。
他能感受到在里面似乎有一颗弱小的生命在不断跳动,而且越来越微弱。
我的血真的有用吗?
慕平犹豫了。
良久后。
“能有多疼。”
慕平嘴硬心慌的道。
一声脆响后,他抽出长剑在心口上割开了一道二寸左右深的血痕。
还是很果断的。
看着慕平龇牙咧嘴,葛黑在内心笑了笑。
因为慕平的血脉十分的薄弱,所以只有在心脏附近的血液才有几分奇效。
“果然有用,不过脑袋怎么会这么的晕?明明没割多深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慕平越发觉那妖蛋似乎在主动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难道这只鹰的父亲是一只蝙蝠?”
慕平意识模糊的喃喃道,然后因为体力不止倒在了机关鹤上。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血脉的不凡。”
葛黑一把接过那枚脱手的鹰蛋。
看着倒在机关鹤上昏睡的慕平,葛黑将手中的鹰蛋放入了慕平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