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走到冰雕小玲的身旁,隔着冰摸着小玲的面庞,那鲜艳的红唇中似乎流出了些许口水,雪娘咽着口水说道:“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吃起来一定很可口吧!”
谷雨河突然嘴角上扬,似乎有些不屑,随即双手向上一托,接着那滔天的剑浪宛如巨龙一般盘旋冲向了雪娘,雪娘大喊道:“这些人的命难道你不想要了吗?”
“真正的剑客眼中只有剑和自己,从来不会受人胁迫!”
雪娘起初还是有点不相信的,以为这只是谷雨河的计谋,但当剑龙迎面而来的时候,那股真实而强大的压迫感让雪娘不得不撤退。
她这一退才是真正中了谷雨河的计,那剑龙外强中干,只是个花架子,实则只是将赵之贵他们身上的冰削去了而已,解除冰封后,那剑龙又将赵之贵他们卷上了天空,这样一来便不可能再接触水了。
雪娘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
谷雨河站在空中嘲笑道:“雪娘啊,雪娘你怎么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呢,还是同以前一样,一样的蠢!”
这时雪娘却双手拱起,弯腰作揖道:“没想到大人还是那么的聪敏睿智,小女子实在是倾佩,不过大人... ...小女子临走前不妨再告诉大人一件事儿,大人的阵已经被破了,至此诸方妖魔都可轻松进入此地,大人虽胜得了我一人,不知是否能胜过千万邪魔,小女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就祝大人好运了!”,说罢,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接着雪娘伴着这雪花讥笑着消失了。
谷雨河这才回到了地上,确如雪娘所说,这双月井的五象阵法已经被破了,如此那些觊觎启明珠的妖兽恐怕也将蠢蠢欲动了,但是好在这井中有着天然的毒虫屏障,千万年来还未有人能够进入过,不过这世上的奇艺高人何其多,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能够破解这毒虫屏障的人,再者说既然圣莲教已经盯上了启明珠,他们肯定也找到了破解毒虫的方法。
这样一来,谷雨河只有加倍地小心看护双月井了。
果不其然,雪娘走后约莫一个时辰便有来犯者了,那是一个一瘸一拐并且弓着腰的老头儿,穿得很邋遢,破布翻领棉衣上布满了油污,他的脸上也是七荤八素的,满脸的皱纹就像干旱龟裂的土地一般又黄又糙,不过他拄着的白骨拐杖却是擦得锃亮,像包过浆一样。
“哟,这不是齐三爷吗?怎么的?您老这么大岁数了还觊觎启明珠?都已经脖子入土的人了还来折腾什么啊!”,谷雨河话虽然说得很随意,不过他已经暗暗凝结剑气,准备出击了,然后又小声嘱咐着赵之贵他们不要上前。
这齐三爷虽然年事高,不过声音却依然铿锵有力,他搂着胡子眼角的皱纹缩住了一团,那稍稍下垂的眼皮下是一种可怕的眼神,齐三爷笑道:“这不是受人所托嘛,早些年受了点恩惠,咱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这不,恩人叫我来取个东西,没想到你小子也在这里,想想咱们也是好久未见了。”
谷雨河皱眉怒道:“没想到你竟然替圣莲教做事!你是想毁了魔界吗?”
齐三爷仍旧满脸笑容,说道:“我只是报恩,至于魔界毁不毁的,我也不在乎,现在的魔界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能与天一战的魔界了,难道你不清楚吗?不破不立!”
“既然道不同,则不相为谋!老爷子看招了!”
“小子!也让我看看你现在有几斤几两!”
谷雨河和齐三爷之战一触即发。
谷雨河势如猛虎地向着齐三爷冲去,而齐三爷则是站在那里始终搂着胡子,就在谷雨河刚要碰到他的那一刻,齐三爷抬了一根手指,那是最小的无名指,不知这是出于对谷雨河的蔑视还是他本就练的这手指,谷雨河的剑竟然碰了壁,接着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竟将谷雨河都吹飞了起来。
剑被齐三爷这小小的一指所阻拦,而谷雨河也被这气流吹得眼斜嘴歪,嘣!剑碎了,谷雨河的剑竟然此不破齐三爷面前这道薄如蝉翼的屏障,这时齐三爷轻轻将小拇指一弹,谷雨河就被震飞了。
幸亏谷雨河及时化出了了剑盘在背后支撑着自己,否则恐怕现在也早已飞出九霄。
这时地上竟然出现了两三滴小小的血滴,谷雨河直起身子,然后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嘴角那抹红晕,他看着拇指上的血笑道:“已有多年没流过这玩意儿了,还是有些不爽啊!”
谷雨河扭了扭脖子和肩膀,然后叹了口气,眉末渐渐向上抬起,“老头子,我可得动真格的了!”
忽然谷雨河消失了,齐三爷终于没有刚才那么放松了,他大睁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在这!”
齐三爷麻利地拿起拐杖直接往空中戳了一下,不过扑空了,并没有打中谷雨河,也可以说谷雨河还尚未出现。
“小子,玩这种躲猫猫的把戏有意思吗!有能耐的出来和老夫打一场!别像那缩头乌龟一样畏畏缩缩的!”
齐三爷有些慌张了,他原地打着转儿,并且使着劣质的激将法。
不过谷雨河被他这么一说还真的现身了,不过再次出现的谷雨河换了身装扮,身上穿着十分合身的红白布衣,脚下踏着一双带着紫金花纹的靴子,总体上和之前没太多差别,可是单就他穿上这衣服的精神气儿就比之前强的太多,也许这就是人靠衣装吧,不过难道他消失这些个时间就是去换套衣服吗?
这时谷雨河变出了一把剑,这剑的剑镡是半月形,并且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古怪的文字,而剑身很普通,不过在其中间有着三个很细的凹槽,整把剑的构造和比例可以说极度不均衡,可是阳光洒在其上竟没有反光,反而是剑身由银变黑,似乎将太阳的力量吸收了似的。
谷雨河捏着剑慢慢地朝着齐三爷走了过来,齐三爷也知道这剑的厉害,终于开始双手施法,然而谷雨河竟用剑轻轻一划就将就将齐三爷前面的保护罩给破了,不过齐三爷并没有躲,而是当剑伸进来的这一刻捏住了剑尖,他想要夺下这柄剑。
本以为谷雨河会与他争执一番,可是谷雨河竟然主动松了手,拿到剑的齐三爷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这柄剑他可是馋了很多年了,如今终于将其拿在手中了。
正当他欣赏着剑的时候,那剑忽然开始乱动,并且还攻击他,然而齐三爷并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他紧紧地握着剑,然后吟唱着咒文,他希望以此来夺取剑意。
剑意是一把法宝剑的心,就相当于人的灵魂,要想法宝听自己使唤就必须拥有它的心,而使用法宝的最高境界就是随心所欲,不过剑意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野马,套马的汉子只有将它征服了,这马才会任由他使用。
不过着半月剑的性子也是十分的野,始终在齐三爷的手中跳个不停,不过谷雨河却没有趁着齐三爷驯剑的时候突然出手,而是像看戏一样在一旁看着。
齐三爷压制了这剑半天,可是这剑仍是不停地动,最终竟然脱离了齐三爷的手,重新又飞回了谷雨河的身旁,很显然这剑并不想换主人。
重新执剑的谷雨河没有给齐三爷后退的机会,他一个箭步冲向了齐三爷,齐三爷立马施法阻拦,可是不论齐三爷施了多大的力度,就是防不住谷雨河的剑。
噗呲!啊~!齐三爷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一双手少了两根指头,而这两根指头正是他的小拇指,鲜血在整齐的伤口上流淌着,刚才那一瞬间谷雨河割开了气流直接将齐三爷的手指剁了下来,而此时的齐三爷正抱着他那死去的两个兄弟痛苦着呢。
这时他哭着哭着竟然笑了起来,然后将那两根指头扔掉了,仍旧拄着拐杖说道:“演得不错吧!”
演的?怎么可能,明明那一剑真实地切掉了齐三爷的手指,可是这会儿齐三爷的确像没事儿人一样站在谷雨河面前。就连谷雨河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齐三爷的法术源泉皆来自于这两根小拇指,小拇指一断他应该死了才对,然而他却还能笑得出来,难不成是这几百年间他习得了什么奇诡异术。
齐三爷用白骨拐杖重重地敲了三下地,突然从雪地之下窜出来一根巨大的藤蔓,而这藤蔓之上又有着诸多小须子,这些须子就像蛆虫一样在大根茎上蠕动着,而且上面的叶子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臭味,实在是呛鼻子。
谷雨河见过这东西的,这是极低崩岛上的一种植物,名唤食人藤,这个藤虽然是植物,可却有着比野兽还要狂野的兽性,它们会吸取人的法力来当作自己的养分,照谷雨河眼中的这庞然大物来看,这家伙肯定已经杀害了不少的生灵了吧,可是这食人藤只生于温暖的萨热之海,鸣凤山这种南不南北不北的地方是不可能有这玩意儿的,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活过三天,但是齐三爷召唤出来这玩意儿很明显是早就长在这的了,而且它竟能听齐三爷的调遣,足以见得齐三爷这次是有备而来。
但是无论哪种植物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怕火,这食人藤也不例外,并且它比其他植物更怕火,它的一切动力都来自于根下的一颗小囊,这个地方很薄弱,若是在超过体温的温度下,这个东西就会爆炸,失去了动力的藤子就会很快地干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