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交换一个眼色，俱是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齐齐向他行礼，转身退下台阶。
卓雅看一眼哥哥，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欲言又止，随着众人一起行下台阶。
卓阳重新回到书房内，注意到墙下掉落的地图，他弯腰将之捡起，在桌上展开，这幅地图正在大明东北郡的地图，想来是之前的守备走得匆忙落下。
目光在昌北城和距离昌北不远的文岳城上片刻停留，卓阳的视线很自然地在两城之间的那片山谷上停下。
抬起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那处山谷，他的目光渐渐温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你和神殿结下梁子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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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月盈如盘，水银一般的月光将整片积雪的山谷映得越发安静美好。
空荡无人的雪谷上，空气微微扭曲，然后就现出一个人影。
如墨黑衣，袖口袍摆上云龙盘错，皆是用金丝绣成，绣工精致，栩栩如生，随着夜风飘摆，那龙便如要腾飞而起一般。
如雪银发，发间露出俊逸脸庞，月光下越发显得精致如神来之笔。
他在谷间雪上一站，似乎连月光都显得黯淡几分。
这一位，自然就是大明国的太子殿下明月。
目光缓缓地掠过整片山谷，在谷中被积雪覆盖，布满着车辙的官道上掠过，明月的目光里渐渐地温柔起来。
就是这片山谷，就是这条路，那晚也是这样相似的月光……
想起与莫离在这里最初的四目相对，明月的唇角也不由微微扬起，“如果不是那时也刚刚下过雪，或者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三年之约，事隔将近一年时光，这片雪谷似乎还是那晚的模样！”
信步行入官道一旁的雪地，他弯下身去，伸出双手学着那晚莫离的样子，拂去最上面的脏雪，想要学着那晚的莫离，捏一个雪球。
他的手掌刚刚拱起一小捧雪，山谷那端已经传来异样的波动。
那是，其他人的气息！
明月目光转寒，捧雪起身，隔着大半个雪谷看向雪谷北端。
北端雪谷的入口处，一个身影如鹏鸟的身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身形似人，身侧却扇动着两只金色的羽翼。
不是风系玄师施用的光翼，而是一对真正的羽翼，金色的羽毛上染上一层月光，远远看去瑰丽非常。
宝蓝色衣袍在夜风中飘展，墨发间精致五官透着不羁。
那张脸，明月并不陌生。
早在许久之前，他曾经见过的画像中的那人，就是这样的一张脸。
明月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之前在乌兰国中出现的那位国师，当然看到对方金羽的那一刻，他亦已经确定对方真正的身份是魔族王上。
束羽，卓阳利落地入口处停下身形，然后隔着大半个雪谷看向雪谷中。
自然，他也识出了明月。
两个男人，一个雪谷，狭路相逢。
PS:18日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