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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IA的秘密战争 (1)

美国军事学者布赖恩·L·汤普生认为,在阿富汗,美国很少使用自己的部队而选用当地盟友作为其代理人部队。美国创造出了一种环境,让阿富汗人打阿富汗人。通过所谓代理人战争美国可以做到战略上的主动。如果一切顺利可主动出击,如果遭遇挫折可进行回旋,甚至演变成“老好人”的角色。其“进可攻退可守”的最佳态势,使敌人无法寻仇,这才是美国人乐此不疲的原因……

1.踹开东亚大门,让阿富汗人打阿富汗人

“据我们所知,有‘已知的已知’,有些事,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也知道,有‘已知的未知’,也就是说,有些事,我们现在知道我们不知道。但是,同样存在‘未知的未知’——有些事,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段经典的不明不白的“绕口令”出自著名的美国鹰派人物,前国防部长唐纳德·亨利·拉姆斯菲尔德。2011年初,拉姆斯菲尔德正式推出了个人传记《已知与未知》,对伊拉克战争与阿富汗战争做了回顾。拉姆斯菲尔德在书中引用了这段话。伊拉克战争初期,他用这段话回应媒体对伊拉克生产“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质疑。

拉姆斯菲尔德承认,自己当年宣称伊拉克藏匿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错误陈述”。但他拒绝承认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是“错误”的。美国正是以这些情报为“证据”,打垮了伊拉克萨达姆·侯赛因政权,事后,美方调查发现,并不存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拉姆斯菲尔德曾有几段著名的语录,一段是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后伊发生洗劫事件的评论自由是乱糟糟的,“自由的人们可以自由地去犯错和做坏事……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情”。2006年,拉姆斯菲尔德发表离职演讲时,在场的媒体都注意到,拉姆斯菲尔德最后提到:“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是人类进入21世纪后遭遇的首场战争……我们对新世界新战争了解得不够,其复杂性是人们很难吃透的。”

拉姆斯菲尔德在书中辩解,他当时原本想说,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地图上标出几处“可疑”地点;尽管自己平常谈论情报时尽量做到用语精确,但那一次,他犯了错。虽然如此,媒体和评论家们一致认为,拉姆斯菲尔德同过去一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悔意。

在打阿富汗战争之前,美国就已经做好了战略布局,据美国国家安全档案馆2011年底公布的机密文件显示,美国在2001年的恐怖袭击发生后异常愤怒,一方面告知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奥马尔,美国要摧毁“塔利班政权的每根支柱”;另一方面将改变“世界政治地图”作为进行阿富汗战争的目的。时任美国国防部长的拉姆斯菲尔德在2001年9月30日给小布什总统的备忘录里说,“如果这场战争没能显著地改变世界的政治地图,那么美国就不算实现了它的目标”。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战略大纲则表明,白宫当年的目标是摧毁“基地”组织和塔利班,同时避免过度卷入阿富汗战后重建。战略大纲称,“由于美国将大量参与全球范围内的反恐作战,美国不应该在后塔利班时期投入任何精力”。

在阿富汗战争打响几年后,美国一些外交官指出,美国白宫的战略只是摧毁“基地”组织和塔利班,而没有大幅度投资阿富汗基础设施。2006年,美国前驻阿富汗大使罗纳德·诺伊曼曾声称,来自华盛顿的建议函“要求最大限度地减少经济援助”。诺伊曼担心,美国忽视阿富汗重建将成为美国及其阿富汗盟友失去支持的主要原因。而塔利班认为他们将取得胜利,其领导人对美军放话:“你们(指美国人)有所有的钟表,但我们拥有的是时间。”

有“推土机”和“愤怒的公牛”绰号之称的美国驻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事务特使里查德·霍尔布鲁克,于2010年12月13日逝世,临死前他对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们要停止阿富汗战争”。

2011年2月25日,曾积极支持美军参与阿富汗、伊拉克战争的美国国防部长盖茨离任前夕在美国西点·军校演讲时警告说:未来任何国防部长如果建议总统向亚洲、中东或非洲大规模派遣地面部队,“借用麦克阿瑟将军的委婉说法,‘都应该检查他的脑子是否正常’”。

美国地缘战略家、政治家布热津斯基曾指出,几个世纪以来的霸权,包括罗马帝国、蒙古帝国、中华帝国、西班牙、英国和苏联。这些霸权最多只是地区性的,人类历史上最终实现一个全球性的霸权只有美国一家。这种霸权不是以强力为主导特征的,是一个新型的霸权,美国的霸权实质上是这种国内经验的“外化”。这种霸权的“合法性”是美国运用多种手段实现的,通过联盟、讨价还价、沟通和寻求行动一致来实现,用全球盛行的话语将美国描绘成“仁慈的霸权”。

布热津斯基作为麦金德陆权论的信徒,把国际政治斗争的焦点聚焦在了亚欧大陆上。布热津斯基认为,随着苏联的分崩离析,亚欧大陆出现了一个权力真空,它称之为“黑洞”,随之而来的是亚欧大陆的“巴尔干”化。今天在欧亚大陆的巴尔干展开直接争夺的是三个相邻大国:俄罗斯、土耳其和伊朗。中国最终也可能成为一个主要角色。其次,比较远距离地参与竞争的还有乌克兰、巴基斯坦、印度以及美国。美国不仅对开发这个地区的资源感兴趣,而且要阻止俄罗斯单独主导这个地区的地缘政治空间。布热津斯基的地缘战略基本被美国执政者接纳,从科索沃战争到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及从颜色革命到俄格冲突的一些事件中正在验证着布氏的战略布局。

美国军事学者布赖恩·L·汤普生认为,在阿富汗,美国很少使用自己的部队而选用当地盟友作为其代理人部队,通过应用美国的技术优势来加速其胜利。在战术层面上来讲,阿富汗抵抗力量这支熟悉当地地形、气候、语言、风俗以及群众的地面部队让美国获益不浅。美国创造出了一种环境,让阿富汗人打阿富汗人。军事学者阿尔贝托·克鲁斯认为,美国不断补充拨款支付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开支。不是为了重建,不是为了加强阿富汗的安全,而是为了战争。已经没有任何托词,而是直截了当的要求。美国在伊拉克是为了长期呆在那里,以确保对石油的控制,美国建设4个超大型军事基地已证实了这一点。在阿富汗问题上,美国占领以后仍看不到在能源领域的好处,这主要是一个战略地理的问题,目的是控制亚洲的核心地带。由于北约的扩大,美国在属于前苏联的国家如格鲁吉亚、阿塞拜疆或塔吉克斯坦有军事基地,俄罗斯实际上已被战略合围。美国在阿富汗使用了包括丁科普公司在内的雇佣兵。

而美国中情局(CIA)正是这场代理人战争的幕后力量,美国中情局的内幕美国人很少知情。中情局的经费以及人员情况都是高度机密,所以美国国会对中情局的监管也很有限。中情局在国外的秘密行动,名义上必须由美国总统授权,但即使美国总统这种监控有效的话,中情局几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据中情局统计,他们总共只在阿富汗撒了7000万美元进行策反。在推翻塔利班政权的过程中,总共有110名中情局军官和316名特别行动队成员直接参与了阿富汗战争。没有了通常的成本控制,他们用钱买通了那些部落,让他们行动起来。有的时候,甚至明码标价:从甲地前进到乙地,你们就能拿到几十万美元。放在桌子上的一沓钱就是世界通用的语言。

所谓代理人战争就是通过扶持一个国家和地区与自己的对手过招,自己在幕后指挥控制战场的整个局面。二战以来,美军已经多次以代理人战争的方式与前苏联、华约、俄罗斯过招,其中最有特色的就是中东战争,美国人都是充当了幕后策划一职。美国人只有在迫不得已的前提下才会主动跳出来,这才有了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利比亚战争等等。

通过代理人战争美国可以做到战略上的主动。如果战争一切顺利则可以主动出击,按照既定目标获取最大利益,达到战争目的。如果战争遭遇挫折,美国人可以有很大的回旋余地,甚至演变成“老好人”的角色。代理人战争最大的特点就是完全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最佳态势。这才是美国人乐此不疲的原因。代理人战争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美国人的道义危机。师出有名的战争会得道多助,师出无名的战争不如采用代理人战争赖在别人头上为妥,这才避免了不必要的道义和正义之争。所谓代理人战争其实就是美国人的“试金石”战争。美国人面对强大的对手,不愿意贸然出击,造成巨大损失,于是采用第三方代理人去和对手交手,自己坐山观虎斗,洞察对手的实力,这也是美国代理人战争的主要目的。

代理人地面部队如果能重视统一行动,就能成为保持现行条令有效性的必不可少的力量倍增器。美国通过阿富汗战争认识到,保持行动统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而且这种统一行动可能稍纵即逝。美国必须能保持对代理人部队的影响力,这可以通过激励或威慑来实现。应当选择激励手段,典型的是外交或物资方面的好处。物质性激励可能产生的副作用是陷得太深,如同在越南的情况。美国保持对代理人部队影响力的努力必须通过外交手段用最小的长期投入来实现,萨尔瓦多就是一个例子。所谓与代理人部队“保持行动统一”就是对其如何管控的问题,“以利诱之、以力慑之”,但与其关系过近、过远的结果都有危险,所以“拿捏的分寸”是个难题。

使用代理人部队在冲突的各个阶段都会遇到挑战,甚至在敌对行动开始之前,代理人部队的性质就是一个最突出的问题。例如,科索沃解放军因走私毒品与黑市交易而臭名昭著,甚至被认为是恐怖分子。有报道称,北方联盟掠夺财物、大肆屠杀塔利班战俘。最终,美国可能不得不保护当地人民免遭他们的“解放者”之害。助理国务卿克里斯蒂娜·罗卡评论说,“尊重人权、承担责任是我们向北方联盟传递的信息的一部分,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们希望人权得到尊重。”美国可以用冷战中的那句格言来消除这种担心,“对,他们是毒枭,但他们是我们的毒枭”。

代理人部队与当地人的关系影响深远。在科索沃,科索沃解放军代表着当地阿尔巴尼亚族人口的绝大多数。而美国选的代理人北方联盟主要由当地乌孜别克族和塔吉克族人组成,而这些族群在阿富汗人口中占少数。事实上,美国对这些北方民族毫无忌惮的支持会使南方的普什图族人重新投向塔利班。另外,美国选择了一支当地的代理人部队,就等于偏向了冲突的一方,只会使民族矛盾更加激化,伊拉克的情况便是这样。

俄罗斯与格鲁吉亚之战,俄罗斯下了重手。从战略而言,俄罗斯肢解格鲁吉亚进一步达到了惩罚格鲁吉亚作为美国代理人应该付出的惨痛代价。同时美国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情况,也知道了俄罗斯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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