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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事

李家俊看着父亲,李哲也看着儿子,又同时望着李家俊奶奶的背影,同时摇摇头叹了口气。

“儿子呀,你奶奶这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到了这么个年纪了,还是坐不下呀。”李哲摇摇头说完,又叹了口气说:“你奶奶生了九个,可是前面几个都死的早,让你奶奶伤透心了,也让村里面说了很多闲话,奶奶也因为这个那个时候非常疼我和你叔叔姑姑他们,记得五几年吃食堂饭的时候,你奶奶自己舍不得,说自己吃了,留给了我们吃。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爬起来,热着糠粑吃。还有你知道你奶奶为什么不吃肉吗?”

李家俊深深的望着奶奶远去的地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让他想起小时候爷爷跟他说过大伯伯是发高烧烧死的,死的时候才7岁。二姑姑是4岁的时候出豆死的。而三伯伯是因为河里涨洪水伯伯想到河里捞鱼,结果被冲进河里被淹死了,那个三伯伯才11岁,每次爷爷说起这个眼泪直流。

李哲也望着前面,继续说:“那是你奶奶为了把肉留让给我和你叔叔姑姑吃,而她老人家却偷偷的在洗碗的时候,她老人家为了让戒掉想吃肉瘾,在厨房找着偷油婆(蟑螂)的屎放在锅里用洗肉碗的水煮着强迫自己喝下去,从此后一吃肉就想着吐。如果不是父亲在临死的时候告诉我,也许我们会一直以为你奶奶吃的肉。哎……。”长叹了口气后,接着用袖子擦着流着满脸泪的脸。

李家俊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父亲,他这是第一次见父亲流过泪和这么伤感过,他也从来不知道奶奶还有这么未知的一面,他的眼泪在眼眶打了几转一直不让下来,但还是狠狠的点了下头,道:“父亲,我一定会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的,同样我也会让母亲和您过上好日子的。”

“说真的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你母亲因为分家的时候,你奶奶偏向你叔叔那边,所以不喜欢你奶奶。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奶奶,因为我和你母亲比较能干些,你奶奶想着你叔叔和你娘娘(叔母,婶婶)以后不好过,想着分给他们多些。而你娘娘干什么都特别过劲,那个时候我们家有三个小孩子,而你叔叔家才一个小孩子,那是你爷爷还没死前,你爷爷过57岁生日,见我们一家五口人到你奶奶家吃饭,你娘娘直接把豆腐直接倒到自己碗里。所以……又加上分家,中间很多年你母亲都不到你奶奶家去。从你去当兵后,才开始走动,所以我希望你别和你母亲一样,必定是自家人。”李哲期待的望着李家俊,希望他同意。

李家俊没想到父亲说说着转到这方面来了,他也晓得这些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放在心上,看着父亲那眼神,估计是想让自己那些亲戚到养殖去做事,笑着说:“父亲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打算到家里发展我就会一视同仁,我也劝母亲放弃这段恩怨和他们好好相处的,同时让他们到养殖场做事,如果做的好我会奖励他们的。但是……。”接着收起笑脸,严肃道:“但是他们还是以前那老样子,想做不不做的,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或是给我母亲难看的话,别说我这眼睛不认人。”

李哲见自己儿子答应了,可不管他严肃不严肃的,笑着说:“你答应就好,放心,我一定会和他们说清楚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用你去处理,我都会收拾他们的。”

这个时候吴梅回来了,看到他们谈的这么高兴,放下东西,脸上笑着问道:“你们两父子在谈什么呀,谈的这么高兴,跟我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李哲连忙给李家俊使眼色,让他别说,李家俊装着没看见,把前面的话,全部说给母亲听,看到母亲脸色已经变了,心里也有点紧张,生怕母亲会不高兴,连忙说:“娘,如果您不高兴的话,我还是不让他们到养殖场去好了。”

这下让一旁李哲脸色大变,就是因为自己弟弟家生活条件不好,看到儿子正在搞养殖场,想让自己弟弟夫妇到儿子养殖场去做事。

吴梅也注意到自己丈夫的表情,又看到儿子担心自己的样子,脸色缓了缓说:“他们家这几年因为生小孩子罚了很多钱,家里穷的都没吃了,你父亲偷偷的拿着钱送给他们,这个事我也知道,但我没说。而且我这几年也一直主动去走动,而且经常出新菜了也会送过去给他们,儿子回来后说把他奶奶接来,我也同意了。但是呢?他们还是老样子,好象绝对我们做的全是应该的,我想起就心里面憋屈呀。”说完就眼泪流出来了,见自己儿子紧张起来,知道自己儿子关心自己,心里面也很高兴,李哲也手忙脚乱的,想说,但又没说出来,她也没怪他,必定一边是自己亲弟弟,一边是自己妻子。

吴梅接着擦了下眼泪,舒了口气,说:“好了,这段时间一直憋着,心里面不好受,这次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还有前面你们说请他们到养殖场去做事,我也同意了,反正请别人也是请,请自己人也是请。必定是自己家侄子办的养殖场,我想他们也应该会尽点心。”

李哲一激动就把吴梅抱在怀里,心疼说:“我知道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受苦了。你放心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我弟弟想去养殖场做事,我一定让他们过来跟你道歉,否者不让他去。”

吴梅在他怀里,见自己大儿子还在一边,红着脸一把把李哲退开,瞪了他眼,说:“儿子看着,你就乱来,你这老不羞的。”说完就垂了他几拳。

这个李家俊表态说:“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当我是空气好了。”

李哲见儿子已经表态了,连忙接上道:“听到没,儿子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你害什么羞拉,抱抱而已,我在广东打工的时候可是经常看到,有对对的抱在一起,那么多人,都没害羞。”

吴梅直接忽视了李哲说的话,但脸上还是带有残日红晕,板着脸说:“你在不闭嘴,别说我把你那些丑事全不抖了出来。”李哲可不想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连忙闭上嘴巴。吴梅见李哲闭上嘴吧,接着说:“前面你提的,让你弟弟跟我道歉就算了,好好帮我儿子做事就好了,而不是象他现在,三天两天去打牌。”

李家俊打算让父亲和母亲两人多聊聊,和他们打声招呼去看黄粉虫,孵化的怎么样。

李哲说,“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会说他的。对了,吴梅,你快做饭吧,等下你替换我娘回来。”

吴梅疑问道:“出什么事了?让我去替换你娘回来。”

李哲把前面计划生育来抓人所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吴梅愤怒的破口骂道:“这帮畜生,真不是人,刚死丈夫的曾红也不放过。对了,现在曾红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事吧。”

李哲笑着说:“没事,现在有我娘在照顾她,我娘照顾人的水平,你应该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吴梅:“恩,你娘这方面还是比我强,你是不是让我做了饭后,给曾红带去,然后替换你娘回来吃饭?”

李哲笑着说:“恩,还是你聪明。”

吴梅白了他一眼,然后回厨房去做饭了。

现在正是春天,正是春雨绵绵的时候,屋内的空气实在太潮湿了,接着李家俊看到虫盘内有些既然有发霉的迹象,让他担心黄粉虫产生大量死亡,这可是他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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