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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来乍到

有的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真正的朋友是什么?在我们是生命中,朋友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当我们出生于这个世界之时,便不能避免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同性和异性,渐渐的知晓性与别。

那天,我正在学校里沉浸在回味我十六年青葱岁月的酸甜苦辣之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为:小饼,记得你好像毕业了,在忙什么呢?大晚上的还不睡吗?

看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我简单的回复他:恩,即将毕业,以后不再是学生了,倒是没忙什么,就为工作的事情而担心。

“额,时间过得好快啊,一眨眼,我们都长大了,在走各自的路,也没有时间联系。”

“呵呵,是啊!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可是整天黏在一起的好哥们啊......”

我的思绪开始飞快的向时光隧道飞去,穿梭到那年秋天,一九九九年秋。

我的眼睛看到了记忆中永远甩不掉的那大大的,火红火红的太阳,它一直在我家对面笔架上顶上懒懒的待着,即便动了一下,都难以发现。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白天足足玩到太阳下山,才回到家里,我和两个小弟在门口玩着游戏,隐约听到父亲给别人说,为我报了名,我在一年级四班,我的班主任是L老师。父亲似乎不认可这位老师,但是他显然很开心,不懂事的我,直到多年以后,才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能去上学有多难。

然而,恶梦才刚刚开始,而我竟然不知道这是一个延续十六年不停止的恶梦。

第二天,我和四姐便一起去上学,还有我的一个弟弟,他们显然兴奋异常,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觉得只要能玩就可以了。

现实往往和我们内心的想法截然想反,失望之后便是绝望,绝望之后又是希望,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脱离苦海。

十六年的有期徒刑,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变成今天这个刻板无聊的“大人”。

上学有多无聊,我实在无法形容,除了喜欢数学之外,语文对我简直就是折磨,直到今天我仍旧分不清楚平舌和翘舌,无数次打破记录,无数次的被关教室。从此,我对老师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我的每一个老师,我都害怕。

测验我就不会做,数学天才却是语文蠢材,父亲只得感叹,家里面一直是重文轻理的,而且语文都是看家的,你这个怎么和你大姐一样。我心里暗自窃喜,大姐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语文老师,那年他十八岁,她的学习精神和学习成绩在那一代人里面可以说是明星人物。只是我不明白,父亲说他语文差怎么还能做语文老师,真是不可思议。

一次,意外的发现家里面柜子里有几大捆废纸,觉得太占位置了,干脆找出来折纸板还可以输几天,心里开心不已,打开一看目的落空,全是奖状。虽然我语文不好,字认不全,但我勉强了认得那是大姐的,我认识数字,那些不低于95的超高数字,让我惭愧不已,语文不好是因为没考满分吗?

从此,我觉得自己受到最激烈的嘲讽,自尊心极强的我噎不下这口气,我发誓,总将有一天,我会超越她们。后来的岁月证明,我们怎么可以比较呢?

......

那年,我一年级,和我一样矮的小孩们因为和L的关系好,坐在了前面,而我却差不多坐在最后一排,幼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摧残,我承认那时候我是嫉妒坐在前面的人,我似乎认为坐在前面是身份的象征。

不太搭配的是我的同桌,在当时却是我们班最高的人,也就是前面我说的哪位仁兄,T哥。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我并不长的童年兴衰荣辱都和你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

如果我们不是哥们,那一定可以算是青梅竹马,比我才大几个月却比我高出一个头来,关键是你不是小学里面那种几代长老的身份(指一直留级升不上去的那些大个子们)。你的成绩是真的非常好,我们班的第一名,本人佩服不已,但是就是不明白,你凭什么和我整天到处玩,成绩还那么好。

童年的我,怎么可能懂事呢?L给我说家国情怀,说人生理想,我像听那些为别人家办丧事的假和尚一样,嘴在动,有声音,可是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同理,那时候,我怎么会有朋友的概念呢?怎么会知道友情是什么呢?那时候的我只知道我们是玩伴,伙伴,而且我们基本上是属于自成一派的玩伴,那种年代,江湖很混乱,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叼着烟,拿着火棍子,就敢在上千人的校园里自称天王。而我,以及我们都是极普通的小学生而已,我和T的家隔得很近,就两三分钟的路,更方便我们去到处玩,进入校园之后,我和弟弟们的感情也生疏了,直到后来,越走越远......

我始终认为,T比我还要乖。他擅长弹弓,每天放学之后,我们都会在树林里,竹林里,或者跑到人家地里面去,把射伤或者射死的小鸟捡回去,作为猎物,烧着吃了。我故作威猛的在同学面前显示自己如何血腥,杀生而且吃生,但是事实上,我真正的只吃过一次,而且还没噎下去就恶心得吐了。事实证明,我胆小如鼠,因为我不敢吃鸟儿。想到美丽的羽毛,前一秒还骄傲的飞翔,后一秒却突然出现在锅里,碗里,甚至树枝上吊着,我就强烈的觉得,自己是凶手。

二年级的时候,我和T做了一件坏事,全班同学都对我们嗤之以鼻,我们成为全班上下的反面典型,反面教材,被老师和同学进行公开批斗。事情的大概是测验,结果老师发话,做不完就不准回家,我们倒是不觉得什么的,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做完啊!可是有人不这么认为,坐在我们后面的那位一直立志做老大的人当时就傻了眼,按他的水平,估计明天也不一定能做完,可人家毕竟有当老大的才能,想到了我们。于是,事情由此而生,我们俩帮他完成作业,他保护我们免受伤害,外带两串洋芋串。这无疑是人类历史上犯罪金额最少的贿赂案件,两毛钱的生意而已。结果还是被正义之人举报给刚直不阿的L大人,法律程序还没走完,行贿人早就不打自招了。我们的眼里对此人充满了鄙夷,尽管我们和他不是兄弟,但是此人做了老大,被他出卖的人可想而知会是谁。我们也坚定的认为,此人连我们班的老大都做不了。

但是,这件事怎么会就这么过了呢?在我的心里,是深深的烙印啊!

我始终认为,T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好伙伴,是发小。那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懂,我们天真得过分,我们没有任何的害人之心。我们上课的都会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放学,一起玩耍,一起打架......我今天的绰号,饼干就是T发明并喊出来的,加上我的家乡喊小孩习惯在前面加一个小字,于是得名。然而,同样的是也是T把我毁了。因为T同时也给我喊起来一个有爱国心的人听了都会把我一顿臭骂甚至是吃了都不甘心的,你知道,那个时代,我们当中的爱国者是很多的。而且,大多数人都有捉弄别人的心理,特别是小朋友,我就这样不可避免的成为一时间大家玩笑的对象了。因此,我和你越走越远。

我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点在于,都是内向异常的人,根本没有女生朋友,也根本不会和女生说话。特别是贿赂案发生之后,我们知道是某位女生的行为之后,更对女生产生了极大的戒备和恐惧心理。但是,女生是什么,我们压根不知道,唯一的就是我们和她们是不一样的,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T和我都坚持这样认为,而且我们一致觉得,女生的嘴巴很厉害,似乎有着很玄妙的功能一般,我们根本说不过她们,我们拒绝和女生的来往。命运捉弄人的是直到高中T依旧是提到女生就害怕的,一个女孩子喜欢上他,主动给他表白,结果是把他吓了一跳。后来,T没有读完高中,却在社会中收获了美好的爱情,今天,T也有了他的事业......

T给我造成的心理压力是我们同年玩伴结束的导火索,直到多年之后,我们都几经周转再次相遇,六七年不说话的我们再次觉得本身就很亲切,小时候的摩擦,脆弱得不堪一击,随风而逝!

毕竟,那时候的我们怎么会明白相遇如此不易,友情需要彼此的珍惜和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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