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侯问道,“照你说,那该如何?”
凌冽笑,“老八夜烧侯府,当然是居心叵测。对皇位心怀不轨,父皇刚许他进大理寺,便恃宠生娇,侮辱功臣。再来,让李玉再弹劾几条,父皇自然不会再重用老八。”
新明侯深思,“皇上刚对太子进行警告,大理寺之事还未过去,现在动手会不会太早?”
凌冽劝道,“若老八在大理寺站稳了位置,再动手就迟了!”
凌云想了想,回道,“这事得谨慎行事,我们还得好好商议一下。”
凌冽知道凌云是听进去了,又与新明侯寒暄了几句,便与凌溯一起告辞离去。
凌溯的言语明显比以往少了许多,或许是凌冽强行将他禁在宫中起了作用,为人处世倒是冷静了不少。
“五哥,你之前劝我少与二哥接触,今天怎么主动要求进入东宫,还为他的事出谋划策?”
凌冽停了下来,“做戏得做全。于二哥保持距离后,宫中我们的传言不断。跟二哥在一起,我们是占了不少光。现在,母妃入冷宫后,虽说父皇待我们兄弟依旧如初,但是宫中的奴才也有不少踩高贬低的。”
凌溯明白了,“所以五哥是想与太子亲近一次来破宫中的谣言?”
凌冽不想告诉凌溯太多,含糊其辞,“可以这么说。”
凌溯见凌冽有所隐瞒,也不多问。
“五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你现在不想说,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听了凌溯的话,凌冽拍了拍他的肩膀,“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夜。
凌霄坐在烛火旁,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由于拿出太多次的缘故,纸条的边角有些发皱。
于安进了屋,“殿下,该休息了!”
凌霄回过神,问道,“于安,你觉得这纸条是出自何人的手笔?”
于安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字,“此字苍劲有力,笔法流畅,必是位大家。但是,又会是何人将字体送入殿下宫中?”
凌霄道,“朝中能够达到这种水平的人也寥寥可数。”
“殿下想知道是谁,岂不是容易。让你是翰林院查访即可。大臣们的笔迹在翰林院都能找到。”
凌霄摇了摇头,“你看,笔法虽说流畅,但是整体看来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于安又仔细一瞧,发现了蹊跷,“殿下英明。虽说一笔一捺皆合情理,但是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并非那么和谐,就像···”
凌霄赞许的看着他,“就像是故意用左手写出来的。”
于安道,“如此一来,字迹就不好查了。”
凌霄点头,“他不想让我们知道,自然想办法隐藏自己。但是,到底是何人会雪中送炭呢?”
于安试探的问道,“该不会是马大人?”
凌霄否定,“不会,如果是他,他自会有办法到我身边亲口告诉我,也比送字条来的可信。此人身份必定不一般,无法抛头露面。不过,看来本殿下欠了一个人的人情。”
于安道,“玉儿刚刚送信,凌云近期会有所举动。”
凌霄冷笑,“大理寺的事情未完,他又自己送上门来了。会这么蠢?”
于安道,“下午新明侯进宫过,见过皇上后又去东宫坐了坐。”
“他能去东宫必是父皇应允的。”凌霄问,“可知他们聊了什么?”
于安摇头,“五殿下与七殿下也在,新明侯一进东宫就将所有奴才清了出去,所以,无人可知他们聊什么。”
“凌冽也在?”凌霄若有所思,手中轻轻在桌上的纸条旁敲打着,“他与老二,又会有什么事?”
“要不,奴才再打听打听?”
凌霄手一挥,“不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妨。”
第二日。
大理寺。
凌霄进了屋,大理寺卿贺文轩在恭候多时了。
“贺大人。”
“八殿下。”贺文轩的虽说礼到,但是神情神态有着说不出的疏离。
凌霄了然于心,在贺文轩心中,太子为正统。自己一是安妃之后,二与谋逆的老四同污合流,文人铮骨的贺大人自然看不上眼。据说当年,安妃入宫,这个贺大人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直骂安妃妖媚祸主,红颜祸水。
凌霄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笑道,“贺大人是父皇的肱骨之臣,凌霄初来乍到,不周之处还往贺大人海涵。”
贺文轩脸色稍微缓了缓,“哪里哪里。为殿下效力,臣倍感荣幸。”
寒暄了几句,凌霄直奔主题,“此案敢问贺大人如何看?”
贺文轩摸了摸胡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得看圣上怎么想,怎么看。拉党结派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老夫认为此事不该小题大做。更何况,二殿下是八殿下的兄长,八殿下更应该得让且让,万不可不尊不孝啊!”
好你个贺文轩,本殿下对你客气三分,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得让且让?不尊不孝?我什么意见都没说,倒被你扣上一个大帽子。
凌霄神色未变,压下心中的想法,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照贺大人的意思?”
贺文轩并未瞅凌霄一眼,继续说道,“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即可。太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自然偏向三分。”
说完,又看了凌霄一眼,“以长为重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八殿下别过分菲薄了!”
凌霄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血,敢情这贺大人是给他下马威来了?你真当我凌霄是好捏的柿子,我给你面子可别给脸不要脸。
“好!”凌霄猛地一拍桌子,将贺文轩吓了个大跳。“闻贺大人一番言,凌霄胜读十年书。凌霄这就回宫,上书请父皇将大臣们免罪。二哥照料本殿下多年,本殿下自然要以德报德。兄友弟恭才是治国治天下的前提。先家后国,才是齐家之道。贺大人,就辞告辞。”
说完,凌霄作势要走。
吓得贺文轩赶紧拉住了他。皇子刚到自己的地盘,屁股还没做热就转身要去忤逆皇上。再说,大理寺里这么多人,谁都看到八皇子进了大理寺就跟自己说了几句话。凌泽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凌霄此番忤逆与自己有关。若真让凌霄闹回宫中,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