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办事毫不拖泥带水
凌泽渊下令后第二天,当朝宰相上书申请立储。
宰相一开口,各个官员蜂拥而至,皆要求立二殿下凌云为太子。
如今四皇子凌轩已入宗人府,剩下的皇子论身世,论手段众人看来皆不是凌云的对手。所以,除了原本为凌轩一派的一些臣子沉默不语,其他官员皆上奏。一切都在凌泽渊的意料之中。
保持沉默的官员,凌泽渊都找各种借口打发到地方去。除了刘嫔的父亲,户部尚书刘匀。
凌尧一得知凌云为太子的消息,第一时间到了同道斋。
凌霄正悠闲的在院中浇花灌水。
“八弟!”
凌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慢悠悠将手中的水壶放下后,引领着凌尧进了里屋。
慢悠悠的坐下,饮茶。
凌尧憋着性子,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八弟。”
凌霄笑了笑,“六哥的耐性有所提高,不过还得继续锻炼。”
“八弟!”
凌霄摆了摆手,“臣弟知道六哥找我是为何事。太子之位本来就是他的,我们不争。”
凌尧不服,“你想过四哥没有?”
凌霄看到凌尧,反问道,“四哥在宗人府中,你觉得父皇会将太子之位给他?”
凌尧回道,“你知道,四哥是被陷害的。”
“父皇又何尝不知四哥是被陷害的。”凌霄冷笑,“父皇想让老二做太子,无论对错,都会是老二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凌尧拍着桌子,“我不服!”
“服不服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只由得父皇。”
凌尧有些丧气,“如嫔的事,我刚准备去做,没想到父皇会赶在我动手之前。”
凌霄之前暗示凌尧去搜索如嫔与前朝臣子勾结的罪证。原本打算前是凌尧动手,后有李妃设计,如嫔之位必定不保。
可是,还是慢了凌泽渊一步。
想到这,凌霄暗自摇了摇头。
“八弟,你说父皇怎么会偏心成这样?如嫔通奸之事还未结束,他就把太子之位定了。太草率了。”
凌霄回道,“帝心难测。”如果是他是凌泽渊,也必会这么做。
只有出人意料的一击,才会让对手致命。
凌泽渊可曾想到,他的对手正是他的儿子。而且是最不看重的儿子。
冷宫中。
原本高高在上的如嫔沦落在凄凉的冷宫之中。
凌冽走进门,看着墙上爬满了蜘蛛网,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之后的大计,忍住了。
如嫔看到他,原本很惊喜,而后马上冷了脸,冷冷说道,“这不是你一个皇子该到的地方。”
凌冽走上前,“儿臣知道母妃心疼儿臣,担心儿臣受牵连。”
如嫔神色稍微放柔了些,语气也稍微温和起来,“你有这心,母妃就知足了。”
说完,毅然转身背朝着凌冽,坚决的说道,“你走吧!”
凌冽停了下来,说道,“母妃,儿臣很快就会带你出去。”
说完,决裂的转身,向外走去。
出门之后,遇到了三皇子凌源。
凌源是云常在的儿子,凌源早年体弱,所以很少见人。连带着他的母妃也很少出现在人前。
由于是久病的缘故,凌源的脸色白的与常人不同,脸型瘦削,身体消瘦。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刮跑。
“三哥。”凌冽对凌源无感,但是毕竟是他的兄长,先打了招呼。
凌源笑了笑,看到凌冽来的方向,知道必定是刚刚看过如嫔,劝解道,“人生无常,难免大起大落,五弟不要太伤心了。”
自从如嫔入冷宫后,宫人们从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由于他是皇子,明着绊子不敢给就来阴的。还能听到很多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
甚至还有宫人怀疑他和凌溯的皇家血脉。
如今,遇到一个与自己没什么交情的人,却能至情至性说出劝解的话,凌冽难免有些感动。
凌冽感激的看了一眼,“谢三哥担心。”
凌源咳了两声,说道,“风起大了,三哥该回去了。五弟保重。”
说完,便招呼着宫人将他扶走了。
走远了,等看不到凌冽的身影,凌源停了下来。
身边的小太监说道,“殿下的身子不是好多了吗?怎么又咳起来了?难道又是着了凉?”
凌源摆了摆手,“无妨,我刚刚是装得。”
小太监看了看凌源回头看的方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殿下不想与那个五殿下多说?”
“他本就是是非之人,离他远远的就好。也犯不着得罪他。”
小太监看着凌源的脸,有些沮丧的说道,“殿下身子骨儿已经好多了,可是非要装出大病的样子。听说皇上一直厌恶的八殿下都在皇上身边晃悠,殿下怎么就不想多露露面呢!”
凌源说道,“多露面未必是好事。再说,如果不是老四要争储位,老八也未必想蹚这个浑水。”
“殿下,太子之位已经定了!奴才就没觉得那个二殿下的好,虽说四殿下进了宗人府,还有您呢!你怎么就不想一争呢!”
凌源轻斥道,“越来越不知轻重了,什么话都敢说。”
小太监低下了头。
想了想,又说道,“殿下,在奴才的心中,殿下就是天上的神仙,谁都比不过您。殿下会的可多了,什么八皇子,四皇子,谁都比不过你。奴才就是想不明白,殿下的棋艺那么好,为什么皇上召您过去让你下去,您总是推说不会呢!”
“锋芒外露,并不是好事。我喜欢下棋,只是爱好而已,并不是向父皇争宠的工具。”
小太监道,“殿下,你只是不想争,您如果争的话,太子之位必是您的。”
凌源不以为然,“凭武,我比不过老七;凭文,我比不过老八;凭身世,我比不过老五和老六;凭母妃,我也比不过老二和老四;再来,凭体质,我比不过所有皇子。又怎么能与他们争。”
小太监不服的抬起头,想要反驳,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凌源的声音越来越低,“再说,老四并不是输在谋略,他只是输在他的母妃。因为,他的母妃不是先皇后。父皇啊,他在意的不是老二,他在意的,只是谁是先皇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