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痛楚让李易的意识逐渐变得浑噩起来,连体内真气也无意识领导的运转。
这一刹那,李易的灵魂仿佛穿越了历史洪荒,来到天地初开,混沌搅动的年代,见证了天地伊始。
看着那些生命一个个像是雨后春笋,他感觉仿佛就是自己创造他们一般,血脉相连。
“无名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掌能源,控生死,又名创。余有一同,掌秩序,判瘟疫,又名灭。”
这句话,无缘无故如同惊雷,突起在他脑海之中,久久回旋,扫之不去。
一股创造,一股毁灭。
本是对立的两道能量,缓缓的,却在他体内共存起来。
飘渺尊者将那一股充满创造的本源植入他体内后,便收起手,站在一旁,精心观察李易,而在周围方才被遭毁灭的一切花树又重新冒芽重生。
此刻李易面上没有初时的痛苦之色,在他嘴角,隐隐约约挂着一丝明悟的微笑。
飘渺尊者见状,眼中闪过欣喜与无奈,喃喃道:“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却不能成为我的衣钵传人。”
飘渺尊者略微失落,旋即又升起一屡担忧之色,抬眼看了看乌云褪去之后更蓝的天空,轻声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那石桌边,伸手将酒樽端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举着酒杯,他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过了半晌,他仍没将这杯酒喝下,只是这么静静的,呆在原地,眉头越陷越深。
许久,才见飘渺尊者仰头喝了这杯酒,苦涩道:“我在人间已时日无多,若还等不到一名资质品性兼优的弟子,岂非要断了我这仅剩的一脉?”
偏头看了看李易,他大叹道:“罢了罢了,既然我已经送了他一程,何必好人行到底,我看此子悟性极高,日后说不定真能揉合武与道的意志。”
这个时候,飘渺尊者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漫漫黑暗,一望无际的黑夜,时间在这里已然静止不走。
就在这时,忽然在漆黑的空间里,缓缓出现了一丝亮光,而后宛如放大镜样,逐渐慢慢的变大,光亮。
陨石,微小的星球,开始出现。
时间仿佛过了几百万年,一些陨石开始碰撞,无数的火花迸射,强大足以横贯宇宙的能量光束,四射开来,透过李易的身体,击向茫茫宇宙边际。
经过撞击爆炸后,一些大块的陨石,开始漫无目,没有规律的的在宇宙中推行。
这个时候,有个别微小的星球,仿佛受到能量光束的影响,开始膨胀,到一定程度后,又缓缓的一点一点缩小,直至消识,只剩下一个丁豆大的黑洞。
黑洞,开始向周围行进,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东西,能经历它的吞噬之力。
就这般,黑洞的时代开始了。
它们仿佛是大至宇宙小至空间的裁决者,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它们的任务——吞噬。
由于黑洞的吞噬之力,有些的星球在乱陨石雨中幸存下来,经历无数年的衍化,开始慢慢的升起了一丝生气,星球表面,开始大面积覆盖绿色,蓝色。
奇怪的植物,菌物,争先恐后的在星球中盛放。
眨眼,百万年又过去,那些菌物已从最初的低食物链中,成长为最顶端的强者——人类,而那些早人类无数年的动植物,却被厚厚的黄土、冰川、河流以及沙砾深深埋在了地底。
李易悬空在宇宙中,微微闭目思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经历这种画面。
第一次,初见到这时,他觉得惊讶和对黑洞恐惧。
第二次,他逐渐开始深入的了解黑洞始源,当他发现那是能量积压而爆发出来的之后,心中不知不觉有些欢喜。
第三次,他开始探望星球中的生物兴衰。
第四次,他有些明悟,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烙印在心底。
第五次,他正在脑海中推衍那些毁灭能量与创造的能量。……
记不清多少次后,他终于明白,创造与毁灭本是同宗同源,若没有黑洞强烈的吞噬毁灭之力,也就不会有幸存的星球以及生命的诞生,也就不会有人类。这两股东西,乃是世界甚至是宇宙的本源所在,而所谓的创造则是建立在毁灭之后才开始诞生,衍化,若要论本质,创造之力不过是毁灭之力的极致表现。这如同阴和阳,男和女,刚与柔,在相生相济的情况下,才会无往而不利。
轰!
当在明了这些后,李易脑海中推衍的世界,砰然爆炸,一颗正发着光芒的金黑相间的圆珠浮于脑海之内,散发出来的能量就如同刚刚在虚空中感受到得能量波动,基本一致,稍稍有些不同的是,他感受到宇宙发出的能量是浩大飘渺,脑海中这颗小珠子却死气沉沉感受不到多少生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脑海中这颗珠子意味着什么。从入定中,李易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飘渺尊者正一个人负手伫在旁边,背对着他。
“前辈。”李易低声叫了一声。
飘渺尊者仿若神游太虚,没有回应。
李易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提高声音再道:“前辈?”
这时飘渺尊者身子一惊,偏头一看是李易,一扫郁结,微笑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李易抓了抓头,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但我脑海中,却多了一个小珠子,前辈可知道这是为何?”
“什么!你竟然凝结混沌了!”
飘渺尊者大吃一惊,不顾长辈的矜持,激动道:“你跟说说,你脑海中那颗珠子是什么颜色?是不是金色?”
李易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飘渺尊者为何这么激动,但他不想骗人,于是老实道:“金色倒是金色,只是有一半却是黑色的。”
飘渺尊者顿时一怔,皱眉轻声自语道:“黑与金两个颜色都有,这就怪了,难道没有成功?不可能呀,如果没有成功,他怎么会凝结出来混沌?怪哉,怪哉!”
李易一旁听到他的话,不禁好奇问道:“前辈,什么是混沌?”